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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氣息急促,淚珠顆顆滾落,“我本來還懷有希冀,正是見到那座地下宮殿,知道了東烈教主與羅夫人的故事,我才終於明白——你我終究是沒有將來的!”

她忿然喊出來,“以慕東烈教主的權勢,尚且不能與羅夫人光明正大的做夫妻,不是隱藏地宮就是遠走他鄉,你我又能怎樣?!”

慕清晏臉色蒼白,嘴唇翕動,頹然坐倒在窗邊。

蔡昭哀哀落淚,溫柔的抱著他:“羅夫人能拋下親朋好友,跟著慕東烈教主歸隱消失——我不能!我喜歡繁華熱鬧,喜歡熟悉的鋪子……你知道的,我舍不下!”

慕清晏茫然的抬頭,眼前只看得見女孩殷紅的小嘴。他抱緊她,鼻尖一點點的去蹭她的臉頰,低低道:“你親我一下罷。親我一下,我就放你走。”

蔡昭心中難過,側臉在他清瘦的臉頰上印了一下。

慕清晏呼吸粗重起來,茫然空洞的心頭霎時間被熊熊怒火填滿。他用力掐住女孩的後頸,滾燙的嘴唇重重壓下去,帶著恨意的吮吸著她的柔嫩。

蔡昭被困在他的懷中熱出一身汗,滿心迷亂無措,抓住最後一絲清明用力咬下去,唇齒間散開陌生的血腥味,不知誰的血。

她全力掙扎著滾下去,努力站定,昂首道:“姑姑跟我說過,長大之後,凡事一定要想明白後果,不要稀裡糊塗的。”

“她十四歲離開佩瓊山莊時,就想過最壞的情形大約是婚約破裂。她想清楚了,並願意承擔失去姻緣的後果,便大步走了出去。”

“她也知道挑戰聶恆城的後果,不是身死功敗,就是全身盡廢。她想清楚了,寧願捨身萬死,也要除了聶恆城。哪怕之後纏綿病榻十餘年,她也從沒後悔過。”

“我一直牢記姑姑的話,可是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就糊里糊塗的——與你在一處會有什麼下場,我們將來會怎樣,爹孃親友會不會受我連累,我一直不願去想。”

蔡昭一抹眼淚,倔強道:“可是我現在想清楚了。魔教與北宸六派冤仇已深,勢不兩立。我不會為了你舍下父母親友拋家舍業的,為了誰都不會!”

“只盼少君明白事理,念著你我之前的情義,好好放了我和師兄下山去。若是少君非要強留……”她將右手搭在腰間,神情決絕,“當年豔陽刀下亡魂無數,我也定然不會墮了姑姑的威名,大不了死在幽冥篁道中好了!”

“不必了。”慕清晏緩緩起身,面如寒冰,“蔡姑娘好話說盡,我再不要臉也不至於死纏爛打。何況剛剛剷除聶氏,教中事務瑣碎繁多,我哪裡有閒情強留你們師兄妹。”

他大步走向門口,中途與蔡昭擦肩而過亦不回頭,“如此,好走不送。”

一步步走出屋子,心口一寸寸冷硬下來,麻木到不知痛楚。

他想,他終究是孤身一人的。

作者有話說:

唉,別的不說了,恨不相逢POPO時。

還有一章本卷結束。

第89章

慕氏少君奪回教主之位的次日,絕大多數教眾歡騰喜悅之際,兩騎駿馬載著一對少年男女匆匆下山,後面跟著一車沉甸甸的禮箱。

眼看身後的幽冥篁道越來越遠,宋鬱之忍不住翹起嘴角。目光觸及身旁神情悽愴的少女,他很聰明的一句不提‘故人’,只溫言關懷。

又行了半日,宋鬱之覺得是時候讓蔡昭停止悲傷了,於是岔話道:“師妹,待會兒落腳,我們最好對一對口風。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我們得說的一樣,免得露了馬腳。”

“不用對了。”蔡昭無精打采,“一概都跟長輩們說好了。”

宋鬱之頗覺驚奇:“一概都說?師妹可想清楚了。”當初蔡昭取得雪鱗龍獸的涎液回來,可是東拉西扯,語焉不詳的。

蔡昭懨懨的,“都說了吧,欺瞞長輩是不對的。”——現在,她已經沒有遮掩慕清晏的必要了。

宋鬱之似乎體味出其中之意了,他眉頭一蹙,“師妹……”正要開口規勸,忽見前方黃沙滾滾處站了一群騎手。

最當前的三人十分眼熟,正是戚雲柯,宋時俊,以及蔡平春。

三人臉上都是烏雲密佈。

師兄妹相視一眼,俱是頭皮發麻——自己主動投案和被捉回去,可是全然兩個待遇。

戚雲柯沉著臉,“兩個不要命的混賬,還不滾過來跪下!”

宋時俊大罵:“活膩味了是吧,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是吧,幽冥篁道也敢闖,你們倆怎麼不上天呢!”

蔡平春:“先找個落腳的地方洗洗吧,叫孩子們歇口氣。”

宋鬱之一面下馬一面輕聲道:“令尊挺寬厚的。”

蔡昭呵呵兩聲。

戚雲柯與宋時俊同時射出兩道指責溺愛的目光,蔡平春察覺後補充道:“我的意思是,等養足了精神,才能往他們身上招呼家規門規什麼的。”

宋鬱之:?!

……

聶喆一系覆滅後,瀚海山脈大約混亂了六七日。

慕清晏下令封住了幽冥篁道的出口,並命上官浩男與遊觀月率重兵在極樂宮後路張網以待。當初在各處關隘被遊觀月擊潰的聶氏人馬,一見情形不妙打算溜之大吉的聶黨狗腿,還有曾為聶喆殘害同教兄弟的爪牙,或被殺,或被擒,林林總總加起來很是雞飛狗跳了一陣。

望著滿地打滾哭哭啼啼的聶氏黨羽,胡鳳歌感慨:“昔日聶恆城在時,趙陳韓路四大弟子煊煊赫赫,其下子弟部眾驍勇彪悍,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如今卻如土雞瓦狗般不堪一擊,真是…唉…”

她轉身嚮慕清晏拱手,“教主,您預備怎麼處置他們。”

慕清晏輕嘆一聲,“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願將他們都揚了。這樣吧,統統做成屍傀奴,扔到後山去做苦役吧。”

“什麼!”胡鳳歌差點以為自己聽錯。

慕清晏又道:“適才只是玩笑之言,屍傀奴有傷人和,何況只能用幾個月,還是挑斷手筋腳筋再去做苦役吧。”

他自言自語,“唉,我最近真是越來越心慈手軟了。”

胡鳳歌:真的是玩笑嗎?!不是脫口而出真心話嗎!

知道蔡昭離去後,嚴老頭高興的差點昏過去,連聲稱讚,“少君做的好,少君英明,少君復興我教指日可待!蔡平殊的侄女能有什麼好,還不是兇狠霸道殺人如切菜!跟這樣的女子一處,睡都睡不安穩!回頭老夫給少君尋一位溫柔賢惠千依百順的美人……”

上官浩男挖挖耳朵,“嚴長老你算了吧,你是秉筆使者,動筆桿子的,不要嗆行人家賣嘴皮子的媒婆好吧。”本來他還想讓鶯鶯燕燕紅紅與蔡昭結識一番呢。

“臭小子閉嘴!”嚴栩瞪眼,“當年你辦滿月酒時老子往你的銅盆裡丟了好幾把金錁子,你居敢對老子出言不遜,給我還錢,還錢!……小月,你說老夫對不對!”

遊觀月望天:“其實吧,蔡平殊殺的大多是聶恆城的人馬。仇長老在世時,經常暗暗給蔡平殊叫好鼓勁來著。”——可惜了星兒伺候蔡昭半天,好不容易攀上了關係,都白費工夫了。

嚴栩大罵:“臭小子不識大體!難怪仇百剛不是聶恆城的對手,真是鼠目寸光!小惠,你說呢?”

於惠因愁眉苦臉的站在一旁:“長老要我怎麼說,我尚不知少君打算怎麼處置我與七妹母子呢。之前看少君對蔡姑娘言聽計從無有不應,我本想請蔡姑娘給七妹母子說說情,誰知她這麼快就走了,唉。”

嚴栩快氣死了,“蔡平殊殺了你義父啊,你居然還想去找她侄女說情!你到底有沒有骨氣啊,臉都不要了嗎?”

於惠因和氣的笑笑,“我覺得還是好好活著更要緊。”——江湖中人,對決而死有什麼好憤憤不平的,有本事就去挑戰蔡平殊,殺回來就是了。

當然,他沒這本事。

嚴栩捂著胸口喘氣,轉頭道:“小鳳你倒是說句話啊!”

胡鳳歌面無表情:“要我說?哦,那我說了——將成敗勝負都歸因到女人身上的男人,都是孬種。”

嚴栩差點又要鬧起來,忽聽門口侍衛高聲傳報慕清晏來了,大家連忙站好等待。

一等慕清晏坐定,一名高大矍鑠的道士上前道:“呂逢春拜見教主!”

慕清晏看看他,“哦,原來是天樞長老啊。”

局面初定後,傳說中的牆頭草長老十分適時的出現了。

呂逢春其實比嚴栩大了近十歲,然而他頭髮烏黑髮亮,臉色紅潤飽滿,觀之幾如壯年,站在面黃肌瘦灰撲撲的嚴長老身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差了輩。

呂逢春上來就是對慕清晏一通哭,一面哭一面捶自己的胸膛,音調舉止都甚有某特殊行業的風範——

“蒼天有眼啊,天生我教主少年英才,我慕氏兩百年基業終得復興!嗚嗚嗚,老朽當年萬幸得見教主父祖,今日觀教主英姿勃發,老教主當含笑九泉……”

嚴栩轉身東找西找,連十三奇道:“嚴長老你找什麼?”

嚴栩:“癢癢撓,我肉麻。”

哭完之後再是誇。

呂逢春滿眼感動的望著慕清晏,“聶氏之亂,風起雲湧,呼啦啦我教大廈將傾。兩百年來,我家從無遇到如此險境。然而教主您雖然年輕,但縱橫捭闔,運籌帷幄,無有不能,輕而易舉就蕩平聶氏之亂,直可稱是兩百年來慕氏翹楚了!”

遊觀月歎為觀止,扭頭東看西看,上官浩男問他找什麼。

“找紙筆,這位呂長老簡直才氣縱橫。”遊觀月壓低聲音,“如此好詞,記下來說不得以後用得上。”

誇完後再表忠心。

呂逢春一臉忠肝義膽,“老朽當年立下誓言,生是慕氏的人死是慕氏的鬼。聶恆城猖狂之時,老朽力不能敵,聶喆倒行逆施,老朽又身染重病……”

胡鳳歌忍不住:“呂長老你如今看著不像重病啊。”

“胡長老好眼力。”呂逢春哈哈道,“也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從聽說教主起兵反正之後,我疾病全消了。唉,可恨老朽人老耳聾,帶聽說教起事之時,教主已然收拾的差不多了。不然老朽縱是老邁體衰,拖也要拖著這老骨頭為教主效犬馬之勞!”

逢迎吹噓,諛詞如潮,呂逢春一直說到口乾舌燥,眾人皆聽不下去了,慕清晏居然耐心的聽完了,還給做了個總結,“呂長老很忠誠,呂長老很病弱,呂長老有心無力,如今希望繼續為神教出力……是這樣吧。”

呂逢春大聲道,“請教主莫嫌棄老朽年邁,不論何事,教主儘管驅策老朽好了!”

慕清晏道:“我還真有一件事要託給你。李如心是聶恆城的養女,聶思恩更是聶賊之後,我本欲除之……”

於惠因緊張,一顆心高高吊起。

“但再一想,聶恆陳再有不是,也未在父親年幼時加害過他。何況弱女稚子也翻不起大風浪,我也不是不能容下。”慕清晏繼續道,“呂長老年高德劭,辦事穩妥,將李如心母子交由呂長老看管,我再放心不過了——呂長老,這件事能辦好吧。”

呂逢春張口結舌。他生有玲瓏心肝,怎麼不知李如心母子如今實是燙手的山芋。

若將來李如心母子有個三長兩短,慕清晏為了顯示自己對舊敵遺孤的寬宏大度,必然要追責於自己;可若將李如心母子養的太好,放任他們與外頭聯絡,將來串連生亂,自己又難逃一個看管不嚴的罪名。

一旦接下這個差事,呂逢春便如懸了一口刀在自己脖子上,伸不得縮不得,真比受一頓罰還叫人難受。

於惠因也想到了,意欲拼死說情,剛踏前一步就被胡鳳歌扯住了衣袖。

胡鳳歌微微搖頭,以口形表意,“你若想李如心母子活著,就一句也別說。”

呂逢春有心推託,剛張口‘老朽年邁力衰’,慕清晏一雙清凌凌的長目就望了過來。

他道:“外頭人都說呂長老生來一副伶俐口齒,一雙如風快腿。平日裡舌燦蓮花,可一旦有事了,卻跑的比兔子還快——我想這傳言一定不實。呂長老,你說呢。”

他嘴裡說的和氣,眼中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晦暗凜冽。

呂逢春乖覺的低下頭,強笑著應下。

慕清晏揮揮手,讓他退下。

平白背了兩個大麻煩,卻無法參與機密會議,呂逢春覺得自己簡直比黃連還苦。

目送牆頭草離去,嚴栩樂顛顛的上前‘賀喜’:“教主英明,教主睿智,如此處置李如心母子真是再好沒有了。教主自從趕走了蔡昭那小丫頭,處置教務愈發……”

“你在說什麼。”慕清晏忽抬起眼皮,目光清冷,“什麼蔡昭,這人是誰。”

嚴栩一愣,遊觀月反應最快,“教主說的是,這名字屬下也沒聽說過。”

慕清晏的臉色異常蒼白,宛如堅玉,他側頭看向窗外,“以後不許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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