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接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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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想要賣什麼啊？”

“藥鋪，不過得先打出名聲，我們去藥鋪門口看看。”

這次不是賣龍骨那一家，這家看起來寒酸很多，但是生意很好，有十幾個人排隊，大多都是些頭疼腦熱的。

突然來了一個推車，一路上一直在滴血，半隻腳都掉下來了，畫面血腥的路人紛紛捂眼。

“讓讓，大夫救命啊！”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漢衝進醫館求大夫救命，車子上躺著的是個年輕人，身旁還放著他斷掉的腿，疼的他直叫，但是沒有暈過去。

大夫看見這場面都頭疼，只能先止血。

老漢哭的眼睛都腫了：“大夫，我兒子的腿還有可能接上嗎？”

“這個咋可能接的上？失血這麼多，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秦沅撥開看熱鬧的人牆：“我能接！”

所有人視線看過去，發現是一個小姑娘，全都“籲”了一聲。

大夫也愣住了：“這裡是醫館，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的地方。”

秦沅只看向那對父子：“接腿的黃金時間是斷腿三個時辰內，你兒子這腿斷了多久了？”

“一個時辰，他在地裡幹活不小心被鎬砸到了。”

“你若是信我，就帶著你兒子跟我走，若是不信現在就回家把腿埋了吧。”

秦沅也不強求，帶著徐修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一副大師的架勢拿捏的死死的。

老漢又問了一邊大夫：“真的沒法救我兒子的腿嗎？”

“沒辦法，你要不跟著剛才那姑娘去試試？”他雖然不相信一個小姑娘能救，但給他們一個希望也是好的。

老漢立馬轉身離開了。

秦沅把人帶回了家裡，直接把外院的西廂房圍了一個簡易的手術室出來，還好空間裡面西醫的工具也有，不然她找工匠打造都得弄十天半個月。

徐修在外面攔著不讓老漢進去：“稍安勿躁，小姐說了縫合的時候不能有外人在場。”

湯婕也在裡面，看見斷腳的時候雖然有點不適，但沒有吐出來。

“一會你負責給我擦汗就好，絕對不能讓汗滴在他身上。”

“好。”

湯婕其實還挺好奇的，好奇秦沅是不是真能縫合。

少年看著秦沅手裡的刀倒是有點害怕：“會疼嗎？”

“給你打麻藥，要是你看不了我就給你隔開。”

“好。”

在房樑上掛一塊布，垂在少年的大腿上，隔絕了視線之後他就不害怕了。

縫合用的是膠原蛋白線，不可吸收的，但是更助於恢復，就是會留疤。

逢完正面讓少年翻了個身繼續縫下面，最後在外面綁上紗布和板子固定：“完事。”

湯婕看完之後看秦沅的眼神都充滿了崇拜：“妹妹，我能跟你學習嗎？”

“當然可以了，只要你不怕幸苦。”

湯婕自然不怕，這可是能吃飯的本事！

開門後老漢第一時間就衝上來了：“我兒子怎麼樣了？”

“腿已經接好了，但是他三個月內都不能挪動，只能住在這裡。”

老漢看見腿果然回到了兒子身上，感動的流下淚水：“姑娘妙手回春，太感謝了，我們家在城外養藕，姑娘叫我老劉就好。”

“我姓秦。”

“秦大夫，這個診費......”老劉摸了一下略顯寒酸的口袋。

“五兩銀子，令郎在這裡吃住也要不少銀子，他的藥也不便宜。”

老劉知道這已經是很照顧他的價格了，換做其他能接腿的大夫，光是出診費都要五兩銀子了。

“我今日出門急，身上只有三兩銀子，明日再給姑娘送二兩銀子來可以嗎？”

“可以。”

“麻煩劉叔回去幫我們宣傳一下，我妹妹要開家藥鋪。”

湯婕提醒道。

“這是自然，不過姑娘到底是女兒家，只怕......我沒有看不起姑娘的意思，只是邶祥郡從沒有女大夫，只怕沒幾個人會相信。”

秦沅知道，她和湯婕的親身經歷已經能說明這個王朝女子的社會地位都多低。

“無妨，只要醫術好，我相信總有人上門，令郎的腿可是連男大夫都沒辦法。”

“說的也是，那我兒子就拜託秦大夫了，我回去給他收拾點衣物過來。”

西廂房左邊是手術室，右邊是病床，不過只能擺兩張，再多就擁擠了。

秦沅的肚子突然發出“咕咕”聲，一看天色該吃晚飯了。

雲七娘跟江蘺在廚房裡忙活了八道菜出來，凌泉也把整個院子收拾乾淨了，現在才真有家的感覺了。

江蘺和凌泉沒想到自己也能上桌吃飯。

雲七娘看著家裡人多了這麼多，眼裡都是欣慰，還好自己跟著秦沅離開了黃土村，要不哪有今日的好日子啊？

“沅兒，你今天幸苦了，多吃點肉。”

秦沅忙了一天，還真吃不下太油膩的東西：“謝謝娘，我吃點魚就好，江蘺和凌泉是怎麼安排的？”

“湯婕和江蘺負責洗所有人的衣服和做飯，凌泉負責清掃院子，去後院打水，徐修只用幫忙打水就行。”

兩個壯勞力自然要乾重活，打水花不了多少時間，剩下的時間則是保護秦沅的安全。

秦沅以為第二單生意也要自己去找，沒想到第二日就找上門了，還是個坐著轎子的夫人。

這位夫人肚子已經很大了，看著隨時都能生的樣子，下個轎子都花了五分鐘。

“秦大夫在嗎？”

夫人身旁的雙鬢丫鬟敲門。

湯婕開的門：“你們是？”

“我家夫人是縣令夫人，想請秦大夫看看。”

縣令夫人上門，湯婕可不敢拒之門外：“進來吧。”

秦沅正在寫教程，教湯婕昨天她縫合的手法，寫著寫著給她寫累了，有點想念手機了，這玩意直接錄影片下來更直觀，言傳身教的話最起碼要十臺手術以上才能算入門。

徐修坐在廊下擦劍，看見有人進來只抬頭看了一眼就繼續擦拭劍去了，在家裡沒啥他發揮的地方。

雙鬢丫鬟在秦沅面前再次介紹了夫人的身份：“我家夫人希望你幫忙看看胎。”

秦沅看了一眼她的氣色就能看出不少：“夫人今年三十多了吧，這一胎也不是第一胎了。”

“是的，不是第一胎都能看出來？”

這倒不是看出來的，這個年紀基本上都不是第一胎了：“請夫人把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