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你能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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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倩又給張凡從頭到腳購買了一套，張凡不願意吧，她還不高興。她家孩子出國留學了，老頭子忙於事業，上班還好一點，下了班也無聊的很，她老頭子的身份，又讓她不方便和別人隨便結交。張凡性子質樸而且對巴圖有情有義，她都看在眼裡，所以她特別欣賞張凡，不單醫術水平高而且人品很好。李曉、董樺對張凡也是評價相當不錯。

王倩的購物卡，單位發了一些，有些都不知道誰送的。轉完商場，張凡送王倩回家後，又讓留下吃了飯才走的。臨走又是給煙又是給茶。張凡每次來都是這樣，弄的他都不好意思來王倩家。

董樺透過那次雙扣，認識了李曉後，王倩又幫忙說話，終於得到了一個面見大領導的機會，結果很好，D縣長。這些離張凡很遠很遠，不管代理也罷正式也好，張凡沒啥感覺。這也是技術男的悲哀，眼裡只有技術，認為技術才是王道。

要過年了，醫院各種福利不斷。米麵油，就連粉條都發，歐陽上任的第一年，要讓大夥和她一起喜慶一下。趙軍不值夜班，張凡也沒辦法上夜班。這個月算是張凡這一年多來，最清閒的時光。

清晨，肝膽外科今天有臺手術，是西北特別多的疾病：肝包蟲，也稱肝棘球蚴病。主要流行於畜牧業發達的省區。病因犬絛蟲寄生在狗的小腸內，隨糞便排出的蟲卵常粘附在狗、羊的毛上，人吞食被蟲卵汙染的食物後，即被感染。蟲卵經腸內消化液作用，蚴脫殼而出，穿過腸黏膜，進入門靜脈系統，大部分被阻留於肝臟內。蚴在體內經3周，便發育為包蟲囊。包蟲囊腫在肝內逐漸長大，依所在部位引起鄰近臟器的壓迫症狀，並可發生感染，破裂播散及空腔臟器阻塞等併發症。

通俗的說，就是在牧區，和狗接觸或者被狗糞便汙染過的水源、食物等一定要小心，弄不好就會得肝包蟲。這些蟲子會在人體的肝臟處寄生繁殖，隨著時間的發展，蟲子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肝臟就會被壓制擠壓，出現噁心、嘔吐、黃疸。

今天科室的手術多，幾個轉科的搶著去跟膽囊手術，都不願意上肝包蟲的手術，太噁心，開啟白囔囔的蟲子一大包，密集恐懼症的患者直接能看暈了。這手術做完後處理不乾淨特別容易復發，蟲卵易殘留。趙軍主刀，張凡這是第一次和他一起上臺子配合。

開腹、止血、吸血，張凡的配合讓趙軍很舒服，視野好，自己下一步要幹啥，張凡早早的就替他準備了。內囊摘除以後，用酒精直接清洗病灶。手術基本完成，就剩縫合，趙軍有意識的想看看張凡的功底，就對張凡說道：“普外的手術和骨科的不太一樣吧，腹部縫合熟悉不，要不你來縫合？”

雖然聽說過張凡在骨科很牛，可是沒親眼見過，也不太放心，就先確定一下，張凡抬頭看了一眼趙軍後說道：“行，趙主任，應該沒問題。”說完就開始縫合，腹膜、筋膜、肌肉張凡縫合的特別快，器械護士穿線都跟不上。極其熟練，手底下利索的很。張凡沒有顯擺的意思，速度已經就是這樣了。

趙軍看著張凡的縫合，略一沉吟後說道：“張凡，在肝膽一個月了，手術看的怎樣，肝膽的手術現在熟悉了沒。”他把張凡當做一個手腳利索的住院醫，很正常的詢問而且有點欣賞，基本真紮實。張凡這一個月待鬱悶了，也沒考慮趙軍的感受，直接說道：“肝膽的手術不難。”

“呃！”趙軍直接哽了一口氣，“那好，明天安排個膽囊，你做的下來嗎？”

“可以。”都說出口了，就沒道理再求饒說軟話，沒必要。

趙軍真生氣了，你可以說他本人技術不行，但不能說這個肝膽外科沒難度，那直接就是，否定了他這半輩子的辛苦和榮譽，不生氣不可能。在邊疆因為牧區的因素，肝膽外科在華國是能排的上號，是有座位的。雖然生氣，也不會和張凡在口角上爭執，太幼稚。

第二天晨會，討論完今天的手術後，趙軍說道：“醫院組織了入院醫生的轉科，目的就是讓年輕醫生熟悉各科室的基本疾病，並且能夠完成簡單基礎手術，我們不能走過場，馬上轉科的醫生要出科了，我們科室組織一次考試，考試結果寫在轉科報告中。今天五床的膽囊手術就讓張凡醫生做，做為他的出科考試。”

這話一說，其他幾個轉科的臉都白了，就是天天的上手術可也才一個月啊，膽囊摘除手術，主任是不是沒睡醒說胡話呢！還要寫在轉科報告中，不是要人命嗎！

趙軍也有賭氣的成分，醫院的普外裡面，就肝膽分出來的最早，可到目前為止除了肝包蟲手術還算出色，剩下就是膽囊摘除了，其他的手術開展的不太理想，現在連胰腺囊腫都做的不多。老普外主任經常說他們不應該分出去。所以昨天一聽張凡的話，今天就準備讓他做做，讓張凡看看到底難不難。

雖然賭氣，可挑選的病號卻是選了一個年紀不大，膽囊粘連不厲害，手術難度很小的病號。他只是想讓大家明白，肝膽外科不簡單，他親自做張凡的一助。

手術室內，一般的腹腔鏡手術，打孔都不會讓轉科的做，怕出事，力度掌握不好，穿破內臟器官就麻煩了。刷手、消毒，張凡開始手術，本來趙軍準備讓他試一下，手法生疏，直接就不讓他做了。然後批評幾句，要腳踏實地，不要好高騖遠。結果，從打孔開始，張凡做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顯露膽囊管、分離膽囊動脈結紮、摘除膽囊，止血。一套下來熟練的了不得。本來他打算，如果張凡連拿鏡子的手法都不熟練，就制止，結果從剛開始的擔心、到放心、到震驚，全程趙軍沒有說一句話。手術結束，放氣縫合氣孔，趙軍下了手術檯直接就離開了手術室。

二助是個主治，也驚訝的不行，“張醫生，牛啊，把老大都弄的一句話都沒了，這手術做的乾淨利索，我都達不到這水平啊，你還轉什麼科啊，讓老大給院長說說直接定到我們科室算了。”

趙軍出了手術室，回到主任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戒菸好久的他點了根菸，“難道基層醫院真的不應該把肝膽分出來嗎！真的很簡單嗎！”他的世界觀差點奔潰。

第二天，繼續讓轉科的醫生做手術。打孔就差點出事，直接讓趙軍給趕下手術檯，轉科的小醫生都哭了。總共一個月，打孔都沒讓幹過就考試，能過嗎！雖然趙軍趕人了，可沒生氣，還挺高興。特例，張凡是個特例，肝膽還是有難度的。這樣一想心裡也平衡了許多。

主任辦公室，張凡坐在趙軍的對面，老趙發了根菸給張凡，張凡利索的給趙軍點上後，趙軍說道：“不錯，這一個月下了苦功夫了，其實肝膽大有可為的，肝移植、胰腺腫瘤都是世界級難度的手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如果有興趣的話，轉完科室，我去院長哪裡要人。”張凡優秀，他是感受到了，那就不能放過。

目前肝移植之類的系統還沒開啟，不過肝膽的手術是真的多，西北飲食習慣的因素，結石特別多，又在牧區，肝包蟲的數量在全國都是最多的。他的目的就是刷量，無所謂那個科室，“主任，您看得起我，而且給面子，只要其他科室不要我，我就來。”張凡沒把話釘死，因為普外、泌尿、胸外的手術也不少。

“呃！”趙軍凌亂了。這小子還不是很願意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