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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開玩笑呢。”上杉越嚥了口唾沫,“這種東西如果真的覺醒了……真他媽的糟透了!”

“還有比這更糟糕的訊息你要不要聽?”

“還能更糟糕麼?還有什麼事能比神復活更糟糕?”

“事情永遠可以比你預想的更糟糕……更糟糕的是如果神已經復活了,那麼它很有可能就在東京。”

上杉越手中的漏勺跌落。

昂熱沉默良久,深吸了一口氣,“想找它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藏在幕後的人肯定知道神的去向。他精心策劃令它復活,當然得找到它。”

“……”

上杉越把煮的發軟的面撈出來,盛在裝滿骨湯的大瓷碗裡,然後端到昂熱面前。

“講實話,我已經很累了,甚至都不想去管這個世界的死活。”

“我有跟你說過我媽媽的故事麼?”

“印象裡……並沒有。”昂熱擦了擦剛才跌落到桌上的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起面來。

“好吧,那你就吃著面,我給你講講我目前的故事。”

上杉越取出一瓶清酒,給兩人斟滿。

……

……

“為你難過。”昂熱輕聲說著,飲盡了杯中的酒。

“這就是我的罪孽,足夠把我釘死在十字架上直到世界末日。我對不起我媽媽,我聽她講了那麼多聖經故事,卻從未從中領悟愛。”

上杉越從領口中摸出銀十字架攥著掌心。

“所以你至今沒有孩子,是不希望皇血傳承下去。”昂熱說。

“皇血對於人類來說是一個錯誤,我不知道那位尊貴的龍王把它賜予人類到底是什麼目的,但它根本沒法給人帶來幸福。”

“我不希望自己的後代像我這樣揹負詛咒。”上杉越看著昂熱的眼睛。

“在這難得的雨夜聽到了這樣難得的故事……好吧,我對你許諾不會利用皇血的力量,找到聖骸之後我會第一時間毀掉它。”

昂熱鄭重其事地放下酒杯。

“還有,神的甦醒遠遠不止於此。”上杉越輕聲說,“這還只是個開始。”

“伱應該知道日本的鬼神吧?酒吞童子,玉藻前什麼的……在遠古時代,日本這片土地上呈現著人和鬼神混居的狀態,而所謂的鬼神,就是血統失控的混血種。”

“蛇岐八家持續作戰了上千年,把那些墮落的混血種送入夜之食原……白王的尼伯龍根。”

“然而古代祭司們死去後,夜之食原就被封閉了,皇能感應到它的存在,甚至有時能在夢中進入其中,但這是不可控制的。”

“也就是說,夜之食原開啟的時候,全日本歷史上的妖魔鬼怪全部都會跑出來……百鬼夜行?”昂熱皺眉,“不像是個好訊息。”

“沒錯,等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強如你我,依然分身乏術,昂熱。”上杉越沉聲道。

“別把你和我相提並論。”昂熱聳聳肩。

“……你說話還是如此刻薄。”

“事實罷了。”

“好吧確實是事實,你又讓我想起多年以前的我,自信著世界上沒有勝過我的混血種……但‘時間零’真是一種能夠逆轉戰局的言靈。”

“我空有血統卻沒有臨敵經驗,你揮舞兩柄木刀一個勁兒地毆打我,我這個皇居然無力反抗。”

“過譽了。”昂熱微笑,“二天一流,那時我剛剛學會,打人必用那招。”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們都沒變。”上杉越也笑起來,“不得不說有這麼一個損友還是蠻不錯的。”

“多年之後白髮蒼蒼,我們還互相嘲諷醉後輕佻的往事。”

“聽上去是很好。”昂熱與他碰杯,“而且我們正在這麼做著。”

兩人很默契地沒有說起別的話題,直到一瓶清酒見了底。

“我去拿一瓶新的。”上杉越起身。

“那怎麼阻止夜之食原開啟呢?”昂熱開口聊回正題。

“1457年,蛇岐八家重新找到了那口通往夜之食原的井,於是東京就這口井的位置被建立起來。”

“其實東京不算一座特別古老的城市,這裡以前一直是豪門江戶家的居所,直到1457年名為太田道灌的男人在這裡築城,而他是上杉氏的家臣,蛇歧八家的後裔。”

“我們在這片土地發現了夜之食原的遺蹟,這裡也曾是高天原的舊址。”上杉越一邊埋頭翻著櫃子裡的酒,一邊解釋道。

昂熱點點頭,這段古老的歷史於蛇岐八家而言早就遺失了,因為六十多年前一個叫上杉越的傢伙燒了家族的神廟,將太古傳下的歷史付之一炬。

如今這世上還知道這些的,可能就只剩下這個傢伙了。

“那口井現在在哪裡?”

“你想找到那口井?”上杉越終於翻出了酒,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別想了。”

“勸你打消這念頭,我不會告訴你的,那井確實是夜之食原的入口之一,但那是一條單行道,只進不出。”

“你不信任我?”昂熱問。

“你就不能放過我麼?”上杉越反問道。

“昂熱你也許還是當年的你,但是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如你所見,我已經拉了六十多年的面,這雙手也只推過拉麵車,沒有摸過槍柄刀柄也沒有使用過言靈。”

“你讓我拿什麼跟你一起去打仗?擀麵杖麼?”

“如今我為數不多的興趣愛好就是去教堂聽一聽傳教士誦經,再就是聽一聽來我麵攤吃麵的客人們發發牢騷,順便攛掇那些年輕的男孩勇敢追求愛情,把心儀的女孩泡到手後跟我報個喜……”

“還有呢?”昂熱淡淡地問。

“看看年輕女孩子們的長筒襪在大腿和短裙間勒出的絕對領域什麼的……”上杉越聲音小了下來。

“聽起來挺有意思。”昂熱笑笑,評價道。

“有意思個屁。”上杉越凝視著昂熱的眼睛,“我早就該退出了。”

他拿出一疊厚厚的紙丟在昂熱面前,還不等昂熱開始看,他就自顧自地說起來。

“真慶幸在這個要命的時候昂熱你居然好死不死的來了東京,這樣我終於可以脫身回法國了……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其實我早就買好了一張法航的頭等艙機票飛往裡昂,已經買了三十多年,因為我付了一大筆錢給法航,所以我總可以持這張優先票上飛機。”

“我一直在想會有那麼一天我在這個國家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就可以回法國了,去看看我媽媽當年呆過的修道院。”

“然後在那裡死去,舉行葬禮,躺在棺材裡聽他們給我唱安魂彌撒。”

上杉越指著那疊紙,“看看吧,這是我攢了三十年的體檢報告。”

昂熱一頁頁的翻那些體檢報告,瞳孔漸漸放大,臉上露出驚詫莫名的神情,他在劍橋主修的就是醫學,不難看懂這些體檢報告在字面下的含義。

根據這些體檢報告,面前的上杉越早該開過追悼會了。

他的全身器官都已經衰竭得不成樣,血檢尿檢幾乎沒有一項指數合格的,最可怕的是他的腦神經血管正在封閉,給他大腦供血供養的系統正在失效……

而這種全身性的衰竭已經持續了整整三十年。

“你想的沒錯,我早該死了,只是靠著龍血的支撐還在苟延殘喘。歷代影皇的壽命都不長,影皇不是完美的混血種,他們只是怪胎。”上杉越聳聳肩。

“雖然能夠包容超過上限的龍族血統而不被龍血吞噬,但代價是會早衰……影皇曆代都是櫻花一樣容易凋零的男子啊。”

“這個笑話不好笑。”昂熱的嗓音有些沙啞,“你不是一輩子都堅守著夜之食原的入口處麼?你這種守望者在重要的時刻卻準備拍拍屁股走人?”

“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看門的老頭就是這樣啊,有人來搶劫的時候打電話叫警察,然後提前下班。”

“難道你指望看門老頭在報警之後從櫃子裡拿出蝙蝠衣穿上去以暴制暴麼?那根本就不現實。”

“其實我早就想把這件事告訴你了,然後讓你找個人來當夜之食原的看門人,但我不願意把秘密交給你這樣的狂徒。”

“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會像我這樣期待著鍊金矩陣停止運轉自行崩塌,而是會試圖竊取其中的技術來強化的你卡塞爾學院吧?”

“或許吧。”昂熱不置可否,“我在你心目中真有那麼差勁麼?”

“喔,差不多吧,你活下來只是因為想復仇,為了復仇你不惜一切代價。”

“我當年之所以會給你選了那幅‘諸界之暴惡’作紋身,是因為在我看來你的本質已經非常接近與惡,為了掃平對手不擇手段。”

“這段話倒是說得很對。”昂熱輕聲說,古井不波的心裡忽然泛起些許漣漪。

是啊,他就是為了復仇而活的,聽到上杉越時日無多時也並沒有多少悲傷,而是在思考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手段才能把上杉越拉進來陪他賭命,哪怕是風燭殘年的命。

可他剛剛才忽然想起來,他自己也活了太久了,在他漫長的人生中幾乎沒怎麼參加過好友的葬禮,因為在那個初夏的夜晚後,他的朋友本就少得可憐。

葬禮是種什麼感覺呢?如果他參加上杉越的葬禮,是否會產生哪怕一點點的悲傷呢?

“就這麼不信任我嗎?”昂熱不自覺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

“倒也不是把你給全盤否定了。”上杉越笑了笑,“我倒是覺得在人與龍族的戰爭裡,也許就需要你這樣意志強橫無與倫比的男人。”

“你就像歷史上那些以殺人成名的君王,你覺得抹殺一切對手以血洗大地之後就會有和平,你的信徒們也因為你的狂熱和意志都追隨你殺戮。”

“我這樣懦弱的人也就是個看門人罷了,我追不上你們這些英雄的步伐,沒有你們跑得快。”

“所以……”上杉越端走昂熱面前的空碗,又把一個個空酒瓶子收起來。

“老朋友很抱歉,雖然你是那麼一個有魅力的男人,但是在屠龍這件事上我跟你不是一路人。”

“酒喝完啦,我也該打烊了。再見昂熱……應該說再也不見,就讓我守著那點點平安喜樂死去吧。”他輕聲說。

“聽你這口氣,大約也不歡迎我參加你的葬禮吧?”

“我的葬禮會是個天主教式的,平靜、悲憫、充滿愛的葬禮。”上杉越好像真的在腦海裡幻想起那一刻來。

“在那個葬禮上我只是個為社群辛勤奉獻的拉麵師傅好吧,不是什麼黑道至尊,你這種渾身血腥氣的復仇者還是別參加了。”

“嗯,明白。”

昂熱把一個紙包放在桌上,“給你帶的小禮物,法國產巧克力,也許能幫你想起點法國的味道吧。”

他起身撐開傘,搖搖晃晃地走向瑪莎拉蒂。

小巷盡頭是燈火通明的大都市,開啟車門時他回頭張望,上杉越靜靜地坐在小巷深處的風雨中,櫻花和水一起在他腳下流過。

……

……

源氏重工,壁畫廳。

源稚生站在影壁前沉默著。

“政宗先生到了。”烏鴉疾步走到源稚生背後,壓低了聲音。

“你們出去吧,讓我和政宗先生單獨談談。”源稚生頭也不回。

“我們會在外面警戒。”烏鴉鞠躬之後衝櫻和夜叉使了個眼色,所有人都撤出了壁畫廳。

源稚生拾起一根蠟燭,極其有耐心地把一盞盞長明燈給重新點燃了。

橘政宗也不說話,等到他把長明燈全部點燃。

牆壁上是被燻得漆黑的壁畫殘片,神魔在火焰搖曳中翩翩欲舞,氣氛森嚴詭異。

“老爹,是不是有些事到了該跟我說的時候了?”源稚生背對著橘政宗,站在大廳最中間,腰挺得筆直。

“其實你早就懷疑我了,對麼?”橘政宗輕聲笑笑。

“說不上懷疑,但我知道有些事你沒有告訴我。我已經去看過你在地底下的研究所了,還有那個巨型儲水池,很先進,看一眼一輩子都忘不了。”

源稚生點燃一根菸,轉過身來,“但我不想在那裡跟你說話,所以才請你來壁畫廳。”

他愣住了,橘政宗的裝束跟以往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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