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她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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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丸寬子只有在“段譽”那裡才能得到安全感。
她的所有傷痛，只有對“段譽”才能說。
只有他，能夠讀懂她。
“這些，全都是我的丈夫打的。”
一丸寬子含著眼淚說道。
“他不是你的丈夫，不是！”
孟紹原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傷口：“這樣的人，怎麼配做丈夫？”
“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一丸寬子嗚咽著：“他在人前，永遠是一個好男人，可是當只有我和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個惡魔。”
“和我一起走吧。”孟紹原忽然說道。
“什麼？”
一丸寬子怔在了那裡。
她是無法忍受一丸涼。
可是，離開她？
一丸寬子從來沒有想過。
“繼續留在他的身邊，你遲早都會被他折磨死的。”孟紹原溫柔地說道：“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遠遠的，你再也不用繼續這個噩夢了。”
“不，不。”一丸寬子這點理智還是有的：“你是中國人，你帶我走，一旦被抓到的話，就全完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孟紹原很是惡補了一些關於描寫楊貴妃的詩詞，這可算是立刻派上用場了：“我不當負情的唐明皇，你也不是馬嵬坡的楊玉環。中國那麼大，他到哪裡去找我們？
我是中國人，你也說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我們去沒有日本兵的地方，把自己當成普通的中國人，你丈夫永遠都不知道我們藏在那裡。”
說著，他抱住了一丸寬子，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若是真的被抓到了，我絕不負你，無非一死而已。”
就這麼一句話，便把一丸寬子徹底的融化了。
“段譽”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哪怕現在就和他一起赴死，她也心甘情願。
與其永遠待在那個惡魔的身邊，還不如放手一搏。
沒準，真的就成功了呢？
中國那麼大，一丸涼可以到哪裡去找自己啊！
然後，就可以和自己的情郎只羨鴛鴦不羨仙了。
她忘情的抱住“段譽”。
然後，用最火熱的動作回應了他。
……
“我是一個天才，真的是個天才。”
孟紹原一聲嘆息。
李之峰看了他一眼：“睡女人也算是天才？我也可以睡啊。”
“你懂個屁。”孟紹原得意洋洋：“我這能睡到任務完成，你能不？”
“不能。”
李之峰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也不想。”
“我不和你囉嗦。”
孟紹原把李之峰叫到了自己身邊：“你得幫我去做一件事……”
等到他交代完了，李之峰瞠目結舌：“還有這樣操作的？”
……
一切都已經準備完成。
宋月春在自家的院子裡準備了一張桌子，上面放了一個靈位：
“諸葛村南樓七烈士之墓！”
孟紹原舉著香恭恭敬敬的給七烈士上了香。
“保佑我。”
他喃喃低聲說道：“我孟紹原不是什麼好人，可我一定得幫你們報仇。一丸涼怎麼對待的你們，我就怎麼對付他！七位，保佑我能夠成功！”
“巡視員，你要走了？”宋月春有些不甘心：“可是，一丸涼怎麼辦？”
“我說了要為七烈士報仇，一定說到做到！”孟紹原斬釘截鐵的回答道：“你放心吧，很快，你就能夠收到一丸涼的死訊了。”
宋月春不太相信。
這巡視員自從來了界牌鎮，足不出戶，怎麼就能幹掉一丸涼了？
“還有一件事。”孟紹原想了一下：“一丸涼一旦死了，日本人肯定會徹查到底，早晚會查到你這家當鋪來的，這裡已經不安全了，你有去處沒有？”
“我在金壇有親戚。”
“收拾一下細軟，我一離開，你立刻撤離界牌鎮，去金壇，你要改換個名字，繼續潛伏，等待召喚。”
孟紹原吩咐道：“如果你覺得潛伏有危險，我允許你消失……”
宋月春呆住了。
一入此門，終身軍統！
允許你消失？
這根本難以想象！
“我非常尊敬女人，但我還是認為女人不適合做這行。”孟紹原的話裡帶著幾分悲哀：“我們有著血淋淋的教訓，女特工一旦暴露，面對的非人折磨是你們難以想象的。
一旦我解決了一丸涼，你的潛伏任務其實已經順利完成。而且，你只是軍統外圍特工，並不在冊。”
“我不會消失的，巡視員。”宋月春在這一刻卻反而下定了決心：“我的丈夫死了，兩個孩子死了，我會繼續我丈夫的事業。請你放心，如果我暴露了，我知道該怎麼做，我不會落到日本人的手裡，日本人，永遠都抓不到我！”
孟紹原從她眼裡看到了一種信念。
這種信念，是每個意志堅定的潛伏特工都會有的。
他知道自己已經勸說不了宋月春了。
這個世上，沒誰可以勸說宋月春了。
“巡視員，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你問。”
宋月春凝視著他：“我知道你不叫段譽，這是你的化名。你要走了，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段譽。”
孟紹原還是使用了這個名字：“也許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誰的。”
宋月春笑了：“那你就叫段譽，巡視員，再見。”
“再見。”
這是分別。
也許將來再也不會重逢。
宋月春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忘記巡視員的。
永遠！
……
一丸寬子默默的把家裡收拾了一遍。
一切都和過去一樣。
就在剛才，喝醉酒的一丸涼，又把自己毒打了一頓。
一丸寬子默默的忍受著。
她甚至已經不在乎了。
再忍一下，到了明天，一切就都好了。
她會獲得自由，會和相愛的人到一個遙遠的，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去。
去哪裡？
她不在乎。
她只要能夠和愛人在一起就行了。
……
天亮了。
一丸涼走了。
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一丸寬子趕緊匆匆的收拾了逃亡時的必備品。
段譽已經在等著自己了。
她離開家裡的時候，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對這裡，她早就已經死心了。
心死了，就再也不會有分毫的留念！
……
“行動吧。”
孟紹原看了一下時間。
“是。”
“城外匯合，儘快脫身。”
“明白！”
孟紹原最後看了眼宋月春：
“再見！”
“再見！”
宋月春微笑著說道。
自己永遠不會忘記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