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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寶是被濃郁的香味兒饞醒的。
眼睛還沒睜開，粉嫩嫩的小嘴兒先砸吧上了。
甚至還吸溜了一下口水。
一直守在軟塌邊的風眠和風四凌兄弟倆看著，同時笑出聲。
“言寶餓了？”
聽到風眠哥哥的聲音，小言寶馬上睜開眼睛。
小傢伙剛睡醒，烏黑透亮的大眼睛好像蒙了一層淺淺的水霧，水汪汪的格外招人疼。
一開口，小奶音特別軟糯。
“風眠鍋鍋，有好次的~”
風眠哭笑不得。
“對，瑞誠送了很多水晶糕來，言寶嚐嚐。”
小言寶聽到水晶兩個字，水汪汪的大眼睛又瞪大了幾分。
“言寶喜歡水晶糕~”
風四凌在旁邊倒茶，聽著小傢伙的話好笑地看著她。
“沒想到咱們言寶是個小吃貨！”
小言寶臉頰睡的紅撲撲的，大眼睛靈動又活潑。
“四鍋鍋，言寶還是個幸福的小次貨~”
小言寶這話深得人心。
風眠和風四凌心暖的不行。
暖閣裡格外溫馨，笑聲四溢。
暖閣外黑羽大步而來。
“殿下，穆大將軍出事了。”
暖閣裡小言寶哧溜一下從軟榻上爬下去，吭哧吭哧跑到門口鑽出去。
“黑羽叔叔，兜兜怎麼了？”
風眠和風四凌也走了出來，風四凌手裡拿著小言寶的大氅，迅速給她披上。
風眠順勢將小言寶抱起來。
“言寶別急。”
說完風眠看向黑羽。
黑羽快速解釋。
“永樂伯府太夫人入宮叩拜陛下，說女兒顧夫人是被穆大將軍所害！說穆大將軍不僅殺了顧夫人後將顧夫人偽裝成自縊，還藉機將顧夫人屍體和府中家奴對換，將顧夫人拋屍城郊亂葬崗。”
風眠馬上想到小言寶說的話。
楊朝雲沒死。
小言寶奶兇奶兇的。
“兜兜才沒有害嫡母！嫡母沒……”
風眠視線飛快掃一眼四周，將手裡水晶糕塞到小言寶嘴裡，再輕輕摸摸她小臉頰。
小言寶鼓著腮幫子喊著水晶糕，將小腦袋往風眠懷裡蹭了蹭。
“父皇如何說？”
黑羽垂頭。
“因為御史臺有不少奏摺彈劾穆大將軍仗勢欺人，枉殺當朝誥命夫人，陛下暫時將穆大將軍禁足在將軍府。”
小言寶探著小身板就想走。
“兜兜~”
風眠抱著小言寶和風四凌道別，迅速往宮門那邊走。
小言寶堅持自己走，風眠只好將她放下來。
沒等風眠囑咐，小言寶跑出一道殘影。
風眠剛要提起輕功追上去時，付明忠快步跑來。
“太子殿下，陛下請您到御書房議事。”
說完付明忠下意識看向風眠身邊。
“太子殿下，小郡主呢？”
風眠迅速吩咐黑羽。
“黑羽，跟上去，保護好言寶！”
“是！”
黑羽衝兩人點點頭，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付明忠驚愕。
“太子殿下，小郡主……”
風眠也不瞞著。
“言寶擔心穆大將軍，往宮門方向去了。”
付明忠顧不得行禮，快速往宮門方向跑。
“太子殿下，奴才去追小郡主，您先去御書房。”
原本不放心的風眠聽到付明忠的話稍稍安心。
畢竟付明忠是父皇的人，哪怕是皇后見到都要禮讓三分。
他去追小言寶，最合適不過。
風眠想的很好。
但他低估了小言寶的速度。
小傢伙一雙小短腿跑出了殘影，最後越跑越快，巡邏的侍衛只覺得一陣涼風颳過去，沒人發現小言寶的身影。
等小言寶停下來時，發現自己不知到了哪裡。
皇宮她不熟，雖然跑成了一道殘影，結果沒找到宮門在哪裡。
小傢伙站在一處宮牆下，急得小腦門兒直冒汗。
“嘰嘰……”
聽到聲音，小言寶馬上低頭，兩眼放光。
“鼠鼠啊~”
一隻胖胖的大老鼠又嘰嘰了兩聲。
小言寶馬上解釋。
“言寶想回家找兜兜，可是言寶好像找不到出宮的路，鼠鼠，言寶怎麼才能出宮回家找兜兜？”
“嘰嘰~”
胖嘟嘟的大老鼠一甩尾巴，小言寶忙點頭。
“好，言寶跟著鼠鼠走~”
胖嘟嘟的大老鼠開始走得很慢，等發現小言寶速度飛快後，它也提速，很快一人一鼠到了一堆比成年人還高的雜草後面。
小言寶一低頭，就看到一個小黑洞。
胖嘟嘟大老鼠圍著她轉圈圈，似乎在催促她。
“嘰嘰~”
小言寶在身上摸了摸，從許嬤嬤給她佩戴的荷包裡掏出一把金豆豆。
“謝謝鼠鼠，這個給你。”
胖嘟嘟的大老鼠滿臉嫌棄。
“嘰嘰~”
小言寶解釋。
“能次的，你看！”
說完小言寶抓起一顆金豆子放進小嘴巴里，嗷嗚嗷嗚兩口，金豆豆碎成了沫沫。
胖嘟嘟的大老鼠驚得目瞪口呆。
“嘰！”
小言寶著急回家找舅舅，把金豆豆一股腦兒塞進大老鼠嘴巴里，然後扒開草叢從小黑洞裡鑽了出去。
“嘰嘰嘰！”
夭壽了！
本鼠鼠幫了兩腳獸幼崽，兩腳獸幼崽恩將仇報要用金豆豆噎死它！
小言寶顧不得大老鼠咋呼什麼，出了宮牆在大街上一路狂奔。
寒冬臘月的風呼嘯而過，遠遠看去小傢伙跑得東倒西歪，隨時會摔倒。
街角處，一輛馬車正往前行駛。
車伕看到一個小孩兒驚訝。
“老夫人，前面路上有個兩三歲的孩子。”
永樂伯府老夫人背靠著軟枕坐在馬車內，眯著眼一臉疲憊。
她旁邊的王嬤嬤瞧著，刻薄開口。
“這個時辰還在大街上亂跑的孩子十有八九是乞兒，不用理會。若是攔了路，只管撞過去。”
看老夫人沒說話，王嬤嬤又冷冷補充。
“一個乞兒，死了便死了！”
“是！”
朱雀街兩邊商鋪大門緊閉，屋簷下的紙燈籠透出昏暗的光。
寒風呼嘯，瞧著格外蕭條冷寂。
夜風颳得紙燈籠不斷搖晃，潮溼的路面結了一層薄冰，遠處商鋪的招牌在夜風中被颳得颯颯作響。
一口氣跑到朱雀街上的小言寶腳下打滑，小傢伙不敢再跑太快。
轉了轉小腦袋左右瞧瞧。
光線拉長房屋後面高大的樹影，樹枝在夜風中被光線拉長，印在結冰的地面上好像深夜裡出沒的恐怖鬼魅。
小言寶抿抿小嘴巴，抄著小手手將速度放得更慢了。
這是她第一次單獨出門，哪裡都陌生，小傢伙急的原地轉圈圈。
獵獵寒風中忽然傳來噠噠馬蹄聲，小言寶眼睛一亮，順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跑的踉踉蹌蹌。
果然很快就看到一輛馬車迎面而來。
小言寶忙抬手喊起來。
“酥酥（叔叔）！酥酥（叔叔），你知道言寶兜兜住哪裡嗎？”
車內王嬤嬤聽著小女孩兒的聲音，眼底劃過一絲蔑視。
看到老夫人皺起的眉，王嬤嬤提醒外面車伕。
“太吵了！”
“是！”
車伕揚起皮鞭狠狠抽在馬屁股上，直衝小言寶撞過去。
“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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