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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加長幻影停在警局門前。
伏雪下了車。
顧白野陪著她進去，直到看到她被帶進審訊室，顧白野才離開。
他得先回家，跟二哥商量這個偷畫的案子。
顧白野回到車上，瞥了墨芊一眼，只見她整個額頭抵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的景象，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又搞笑，又讓人有點心酸。
顧白野坐回座位，輕咳一聲，拔高音量，“我可以帶你回顧家，但是你在顧家要聽我的話，不許胡鬧，尤其是不許用你的妖術！能做到嗎？”
“不能啊。”墨芊拒絕得那叫一個麻利。
連個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顧白野臉色一黑，“不想去算了。”
他嫌棄的話，墨芊也不往心裡去。
她在後面拍拍他，“老六，你那個假妹妹很討厭。”
顧白野，“……”
這臭丫頭話裡的槽點太多，他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罵她是好。
但凡她換個性別。
她現在就在醫院躺著，年把的都別想出來。
顧白野翻了個白眼，目光挪向窗外。
到最後，不僅沒動手。
甚至連一個髒字都沒罵。
他也是奇了怪了。
怎麼他對這個臭丫頭的瘋言瘋語，還有點習慣了……
……
車開到顧家。
顧白野下了車。
墨芊跟著下去。
顧白野回頭，再次警告她，“你先保證，不用你的妖術。”
墨芊壓根沒理他，越過他，走到顧家院子門口。
她東瞅瞅西望望，捏捏指頭又算算。
一番折騰下來。
墨芊嫌棄地搖了搖頭，“陽盛陰衰，不適合供奉牌位，我十七代祖師們，在這兒吃不好喝不好，不吉不吉。”
顧白野一聽，差點沒一腳踹出去。
他黑著臉扭住墨芊的頭，讓她再好好看看眼前的別墅，“這宅子，是請高人選址、設計，大師佈置的風水，你到底會不會看！”
顧家院子大得驚人，正中間一棟三層米白色歐式復古建築，有點童話故事裡古堡的味道。
前院後院的兩側，各有一棟小樓，是給家裡的傭人保鏢住的。
在上京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沒有驚人的財力，別說院子，連裡面的傭人房都不是一般富豪能買得起的。
顧白野還從來沒聽人說過，他家房子不吉利這種話。
他鬆開墨芊的頭，一臉嫌棄道，“再說，誰家適合供奉牌位？我家風水只養人。”
“哦。”墨芊隨口應了聲。
接著瞭然地點點頭，“風水真好，都養成了光棍。”
顧白野，“……”
奶奶個腿的。
他在心裡憤恨地暗罵一聲。
為什麼把這丫頭帶回來？
他到底是犯了什麼蠢！
他這邊後悔地想錘牆，那邊墨芊跟個沒事人似的。
她挑剔完顧家，又四處走走。
這一片是別墅區，建立在湖邊，周圍一共有六套房子。
她沿著別墅前的小路，慢悠悠地來回走了一圈。
才走回停車的位置，她朝顧白野指指最東邊的那棟別墅。
“那戶風水好，我想讓祖師們住那兒！”
……
顧白野一看，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滿意！他很滿意！
不為別的。
就為那是喬家！
能把這丫頭塞給喬賀，是多麼可喜可賀的事。
顧白野正愁沒機會膈應喬賀，這不墨芊自己送上門來了。
此時喬賀也下了車。
這裡距離喬家，只隔了兩戶。
顧白野看熱鬧似的地朝喬賀勾勾手，“喬二，這丫頭救過你的命，她想住你家，你拒絕不合適吧。”
“我沒想住他家。”
墨芊先反駁了他，她像看傻子似的看著顧白野，“你怎麼聽不懂人話？”
顧白野眉頭一皺，“不是你要住哪兒？”
“當然不是。”墨芊嫌棄地看著他，“我要住我自己家，但是我祖師們的牌位要供他家。”
“……”
她這話，讓全場人都靜默了。
那是喬家！
那可是喬家啊！
隨便動動手，動動腳，都能影響全球經濟的豪門喬家。
這村裡來的黃毛丫頭，剛才說什麼？？？
在喬家供牌位？
她可真是電線杆裡插雞毛——好大的撣子！
別人都替她捏了把汗。
只有墨芊一點不覺得自己說錯了。
她歪頭看向喬賀，“我的祖師們能供在你家嗎，除了偶爾打個架，其他時候，他們都很聽話。”
眾人，“！！！”
牌位還會自己打架？
這三更半夜，一屋子牌位叮叮噹噹打起來，想想都能把人嚇個半死！
葉飛站在一邊聽著，想忍，但忍不住。
他一個箭步——沒衝出去……
被喬賀喊住了。
喬賀朝他挑了挑眉，示意他後面涼快去。
葉飛捏了捏拳頭，卻還是忍氣吞聲地退後。
喬賀若有所思地盯著墨芊。
半晌抿唇一笑，答應了她那一點不合理的雷人要求，“可以。”
“不過——”喬賀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你需要跟我去認一個人。你要如實地告訴我，你認不認識他，怎麼認識的，發生過什麼事。”
“好。一言為定！墨芊不撒謊。”
墨芊馬上答應了喬賀的要求。
說完她就自覺地拉著自己的小板車，往喬賀家走去。
顧白野看著她的背影，朝前面喊道，“你別回來了，就住喬家，喬家地方大！”
“我不。”
墨芊拒絕得乾脆利落。
她拖著小車，頭都沒回，依然輕快地往前走。
聲音卻清清楚楚地傳到身後人的耳裡。
“師傅說過，女孩子不能隨便在外面過夜。”
顧白野，“……”
你在外面過夜。
嚇死的是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