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塵埃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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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很想和顧銘合作一把。
可這不是還沒合作呢嗎？
現在仍然是《我的父親母親》最重要。
看了一會兒，她只覺得這部影片有些厲害。
又聽到了張一謀對顧銘的誇獎，她心裡真的很擔心。
“著什麼急？”
張一謀看了國際章一眼。
“這才看了多久？”
“不過……”
“只看前面這一段的表演，打光，鏡頭語言。”
“能保持住的話，確實是一部相當優秀的影片。”
“至於是不是競爭對手這種話就不要說了，那麼多好萊塢影片才是競爭對手，不管誰拿獎，都是華語電影的榮耀嘛。”
張一謀的眼裡沒有任何的擔憂。
對於他來說，歐洲三大的各種獎說句拿到手麻了都毫不為過。
三個歐洲三大了，除非天時地利人和齊聚，否則不可能再拿第四個了，這份榮譽，現在妥妥的華人第一。
在世界上也是能排的上號的。
多一個獎不多，少一個不少。
如果他拿不了，小老鄉拿了獎了，那也不錯。
最起碼證明華語電影后繼有人，沒有斷代。
“哼，我看這小子肯定拿不了獎，這叫拍的個什麼，稀裡糊塗的都不知道要演個什麼東西。”
一旁的張偉蘋則是不爽地低聲罵罵咧咧。
他不爽的原因也簡單。
新畫面去啟明星談投資《白日焰火》，李小萍居然告訴他沒投資份額了。
居然這麼不給他的新畫面面子。
這讓他很不爽！
“好了，別說這個了。”
“繼續看片。”
張一謀拿自己這個合作了好多部影片的投資人的大嘴巴也沒轍，指了指螢幕。
這會兒演到了那個主觀視角的主人，騎著電動腳踏車的路人停下了車。
走到張自力身旁，摘下他頭盔貌似關心地看了看情況。
見他已經醉的站不起來了，“貼心”地開走了他的摩托車，把電動腳踏車留給了張自力。
大地銀裝素裹，張自力醉倒在路旁。
再加上那個四年後，一個鏡頭就把張自力被開除後這幾年的生活狀態給交代清楚了。
而後，便是張自力各種自己尋找證據。
想從女主吳志貞身上找到突破口。
吳志貞每次出現都很有意思，在送展的版本中，吳志貞的每次單獨出場，都有男性在場。
使得觀眾都是從男性視角出發。
讓吳志貞愈發趨於神秘。
接著，張自力和吳志貞滑冰不成，去看電影。
正在放映的一部動作片的音響和配樂一直存在。
直接構成了小巷中王警官被梁志軍殺害的那場兇殺案的音樂。
影片放映到最後。
是兩段經典畫面。
一段在別人都成雙入對的跳著交誼舞的時候，張自力卻在狼狽的獨舞，不，甚至不能說是舞。
就是情緒宣洩下的胡亂動作。
還有一段則是那漫天本該絢爛，卻因為不合適宜而黯淡的白日焰火。
在消防梯緩緩升起的鏡頭下。
影片結束。
這個版本沒有告訴告訴觀眾是誰在樓頂放焰火。
留了一個開放式結局。
“啪啪啪啪。”
“啪啪……”
影院裡，一千人中的絕大多數人一起鼓掌。
那叫一個掌聲如雷。
等顧銘帶著主創走上臺去。
瞬間就被記者和影評人給圍住了。
“顧導，張自力是愛吳志貞的嗎？”
“張自力的失落和悲傷是因為他出賣了自己的女人，還是因為他再也無法回答警隊？或者兩者都有？”
“最後放煙花的人是不是自力？因為他曾經答應要給女主看一場表演，指的正是白日焰火。”
“對不起，這些都需要大家從影片裡找尋！”
顧銘依然保持著關於影片隱喻的東西，一點也不做解釋的原則。
開什麼玩笑。
自己弄成了開放式結局，就是讓你們仁者見仁的。
告訴你們答案，還弄什麼開放式結局？
直接拍出來不就行了。
“顧導，我從你的片子裡看出了一種落寞感？”
“那種重工業城市衰落的感覺。”
“加上白色的雪，真的會讓我想到我的家鄉，影片裡的城市是你的家鄉嗎。”一位外國人面孔記者道。
“你的家鄉是？”這人居然看出了這一層，顧銘也對他感些興趣了。
“魯爾區。”
“影片裡的城市不是我的家鄉，但是也有幾分相似。”顧銘只能這麼說。
下崗之下，沒有一個城市能避免，長安也有些衰落。
不過這個年頭除了東南，哪裡不是這幅樣子。
只是老工業基地因為國企眾多，格外突出罷了。
……
隨著首映的成功舉行。
接下來的幾場展映可謂是場場爆滿。
李雪建周訊顏丹辰對於拿獎都多了幾分信心。
但接下來的場刊評分卻是讓幾人咯噔一下。
“怎麼才2.5分啊？”
周訊原以為就算不能造就《燃燒》3.8分的記錄，也應該在3分以上的。
這個分數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讓她不由為之擔心了起來。
“4分滿分，2.5是個及格分啊！”
第一次當製片人的顏丹辰憂心忡忡地看向了顧銘。
卻發現顧銘臉上卻掛著無所謂的笑容。
看到眾人的表情，顧銘擺擺手，坐下去翹起了二郎腿。
“擔心什麼啊！”
“要真是像《燃燒》那麼高的分才麻煩呢。”
“大熱必死啊！”
“咱們這個分數也不算低了，沒你們想的那麼差。”
前世的時候，《白日焰火》場刊評分不過也才2.3分，按照4分算的話，連及格都不到。
那也不妨礙拿下了最高大獎。
這次比前世都多了0.2分了。
至於能不能拿大獎。
這種東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著急不來的。
看到顧銘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其他幾人也多少鬆了口氣。
但這個分著實不高，讓他們心裡懸著的石頭始終都難以落地。
尤其是到了最後一天。
更是寸步不離地跟在顧銘身旁。
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話。
就看組委會給不給顧銘打電話，讓顧銘參加閉幕式。
等了足足一個小時。
電話來了。
接起來。
“伱好，我是MingGu。”
“我是電影節組委會的，希望你們劇組能夠參加我們電影節今晚的閉幕式。”
“好，我知道了，謝謝。”
顧銘結束通話電話，看向其他人。
只見其他幾人長吁口氣，臉上露出了副心滿意足的笑容，眼裡滿是期盼。
既然打電話了，那必然會有獎！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