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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走了,上六村的村民們卻久久沒能回過神來,大夥兒都看著依舊掛在天上的天幕,誰都沒有動作。
過了許久,有人終於忍不住低聲開口,“這神蹟……怎麼沒有跟著朝朝一起走?”
問的好,他們也不知道。
於是眾人看向村長,村長看向上六村唯一的郭秀才,後者暗暗的抹了抹汗,“再,再等等。”
他也不知道啊,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這會兒心還跳得厲害,根本停不下來。
等……就等吧,眾人默默的抬著頭,累了就低頭看看地面,隨即繼續抬頭盯著。
原本在家的村民也紛紛出了門,全都朝著這邊走來,待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一個個震驚的嘴巴都能塞下雞蛋。
誰能想到,那個被大夥兒當做晦氣的朝朝,居然這麼大的來頭。
和朝朝交集不深的雖然有些後悔,卻還算淡定。
和朝朝交惡的人心裡忐忑不安極了,恨不得時間重返。
和朝朝交好的都很高興,雖然天幕還在,他們卻有興致討論這異象。
不管是那種,大夥兒都有志一同的離胡來福夫妻遠遠的。畢竟他們是罪魁禍首,要遭報應,他們肯定首當其衝。
當然,也有人例外,比如姜老三。
他一想到自己對朝朝做的那些事,心裡就惶恐得不得了,因此知道當初那把火是胡寶墩放的後,可算是找到發洩口了,二話不說就朝著胡來福衝去,將人壓在身下狠狠的揍。
胡來福捱了兩拳,反應過來立刻還手,兩個人瞬間扭打成了一團。
但沒人拉架,他們覺得這兩人就是狗咬狗,都不是好東西。
等他們打得沒力氣了,這天幕還在。
還是林蘭先有了動作,她相信朝朝不會害她,這個天幕也同樣如此。既然天幕沒什麼動靜,那就先不管了,他們家的事情還有一大堆沒解決呢。
比如,分家!
她徑自走到村長面前,“嶽叔,這會兒天也亮了,正好大夥兒都在,咱們分家的事先辦吧。”
村長這會兒心亂如麻,哪裡有心思管這些瑣事。
但說話的是林蘭,是朝朝特殊對待的林蘭。而且朝朝臨走之前,剛好摻和進林家的事,救了林家小妹妹,還因此積攢了功德。
既然是功德,那做的事情必然是對的。
罷了,他正好找點事情轉移注意力。
原先他還想著勸勸林父,將分家的事情緩一緩,畢竟父母尚在就提分家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更何況梅丫頭已經被找回來了,並沒有出事。
可如今,他哪裡還敢勸?
分吧分吧,不僅要分,他還得偏著林家大房一些。他們終究受了驚嚇,林老頭給點補償也是應該的。
於是村長扯了一旁的秀才,最後看了一眼天幕後,就進了林家院子,“寫分家契書吧。”
林老頭當然不願意分家,家裡屬老大能吃苦,做事麻利,還能賺點錢。剩下兩個兒子一個懶一個饞,孩子還生了一堆,要是分了,都不知道誰養誰。
可若是天幕出現之前倒也罷了,頂多倚老賣老,死活不肯,料老大也奈何不了。
然而現在,天幕還明晃晃的掛在天上盯著他,朝朝那句惡有惡報還在腦子裡迴響,村長和村老們又明顯要為老大做主,他根本就身不由己。
因此,原本讓林蘭以為很難的這場分家,不過半個時辰就完成了。
效率快不說,他們大房該分到的東西一樣不少。
林蘭滿足了,小松鼠一樣將屬於自家的東西搬回屋內。
她倒是自在,可分完家的村長出門後看著依舊懸掛於空的天幕,眉頭擰得更緊了。
村民們如今還聚在一起議論這樁事,除非實在有要事的離開之外,其他人連地裡的活兒都不幹了。
村長頭疼,詢問一旁的秀才,“現在如何是好?”
經過大半天的緩衝後,郭秀才也已經冷靜下來了,他低聲道,“當務之急,還是要將此事報於衙門,尋求縣太爺的意思。我方才聽說,這天幕如今不止咱們村能看見,隔壁村也能見著。只不過他們見到的時間較晚,按照時辰來算,應當是朝朝消失之後。顯然,這天幕確實跟朝朝有關,朝朝在村裡兩年了,與村子是息息相關的。”
就是不知,這事報上去後,到底是福是禍了。但想隱瞞是瞞不住的,還不如主動一些。
村長連連點頭,“在理在理,那這事,能不能麻煩先生你走一趟?”
“我自是義不容辭的,這會兒便動身前往縣城,你等我訊息便是。”
村長撥出一口氣,便又聽秀才說道,“但有一事,嶽叔還得注意。”他說著朝胡家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胡家夫妻和姜老三打了一架後,已經回去了。據其他村民說,他們一回去就緊閉屋門不肯外出,偶爾還聽到胡寶墩的哭鬧聲。
“他們一家子,先找人看著吧,別讓人跑了。”秀才覺得這事極有可能。
村長點頭,“好,我知道了。”
秀才便收拾收拾,匆匆往縣城趕去。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年輕的帝王坐在御座上,聽著底下的百官們激烈爭辯海禁重開的事宜,眉頭深深的擰著,知道今日怕是又商量不出結果來了。
就在他準備退朝時,殿外忽然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景宣帝臉色一沉,就聽外面有人驚撥出聲,“陛下,天上,天上突現異象。”
天降異象?
景宣帝‘唰’的站起身來,大步的朝著外邊走去。殿內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很快也跟著出了大殿。
抬起頭時,就見天上一塊大大的天幕呈現,天幕中的景色倒是不陌生,瞧著像是某座山的山腳。
問題是,為何這些景色,會出現在天上,就像是……天界的場景。
難不成,這是仙界?
就在眾人猜測之際,一官員突然跪地,對著景宣帝高呼道,“陛下,這是天降懲罰,陛下執意要開海禁,違背祖訓,上天不滿,必定降禍大啟。還請陛下收回旨意,並下罪己詔,天幕必會消失。”
眾官,“……”你是真勇啊,這話也敢講。
景宣帝出來的急,手裡還拿著一本奏摺沒放下,聽了這話臉色就是一黑,手裡的奏摺直接對準他扔了過去,“妖言惑眾,一派胡言,來人,把他押入大牢。”
那官員豁然抬頭,聽到命令的侍衛已然上前,將人提了起來便走。
“陛下,陛下,臣字字肺腑,一片丹心,只為大啟啊,陛下明鑑,陛下……”
人被提走了,景宣帝看都不看,他身邊的太監總管曹慶小步上前,將扔在地上的奏摺小心撿起,重新站到了皇帝的身後。
景宣帝微微抬眸,一一掃視身後站著的百官,“你們也是這麼想的?要朕下罪己詔?”
他嘴角噙著笑意,眼神卻極冷,百官們不管心裡如何想,此刻卻是誰也不敢去觸黴頭,忙跪地高呼,“臣不敢。”
景宣帝也不叫他們起來,只是吩咐曹慶,“傳欽天監。”
“是。”
欽天監正很快就過來了,景宣帝問,“可清楚這異常天象是怎麼回事?”
監正抹了一把汗,跪下請罪,“臣惶恐,此天象從未見過,也實在是無從監測。但天幕並非只有宮中能見到,應是整個大啟都有。”
景宣帝蹙眉,看向已經起來的文武百官,“你們有什麼看法?”
眾臣方才已經討論了一輪了,未果,此時依舊搖頭。
只太傅低聲說道,“陛下,天幕雖不知是何異象,但既是天下人皆能看到,民間只怕已經議論紛紛,臣恐有人藉機生事。”
有官員附和,“是啊陛下,現在天幕只是懸掛於空中,還未有任何動靜,可那些暗裡的魑魅魍魎或許都要等不及跳出來了。”
景宣帝點頭,確實如此,就連百官當中都有傻叉讓他下罪己詔,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只怕更會藉機生事,“此事就交於太傅負責,禮部,兵部配合,商量出一個合理的說法。再下旨傳令各省府,務必穩定民心。”
“是。”
太傅剛應下,後面有官員突然指著天幕開口,“動了,天幕動了,裡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