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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槿澄聞言神色一緊,驟然想起失去的兩個孩子。

大兒子中毒七竅流血暴斃而亡是有人刻意未知,至今無法查明真相,在她沉浸於兒子身亡之時大女兒無故落水身亡,最終查出的結果卻是因身邊人看管不力而致。

徐槿澄只是久居深宮卻並不傻,知道這是後宮及皇權鬥爭下的結果,她只能咬碎牙吃下這個悶虧。

她深吸了口氣,斂去眸中的悲傷,“你皇兄可有說些什麼。”

“並沒有。”裴牧曜轉動著指節上的扳指,道:“若不出意外,應該是由他前去宣讀聖旨。”

徐槿澄一聽就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笑了笑:“皇上這是在給你皇兄立威了。”

裴牧曜眸光薄涼地‘嗯’了聲。

這其中的意思不論是營造兄友弟恭之意也好,還是想讓他明白二人之間的差別也罷,皇上都是在利用此事告誡敲打他,告訴他往後登基的是裴翊琛,他必須要明白其中的深意。

說到這個話題,長寧宮內霎時間變得沉默了些許。

徐槿澄略含深意的眸光轉了轉,斂下,開口道:“花意,用膳。”

“是。”候在門口隔絕其他人入內的花意掀開珠簾,示意其他宮女入內準備。

徐槿澄又道:“你遣人去南花苑將瀾兒和宋姑娘叫回來一同用膳。”

“奴婢這就去叫公主,只是……”花意側眸撇了眼裴牧曜的背影,極其小聲地道:“宋姑娘已經出宮了。”

“出宮了?”徐槿澄愣了下,瞧見花意若有若無的眸色,霎時間明白了,失笑般看向裴牧曜,“你見到宋姑娘,還把人送出宮去了?”

裴牧曜點點頭,未做隱瞞:“來前在南花苑碰見的。”

聞言,徐槿澄眸光一亮,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話鋒一轉,道:“你年歲也不小了,也是到了該選妃的年齡,你若是碰到喜歡的便來和我說,母后不會做出棒打鴛鴦的事情。”

裴牧曜:“……”

他眼皮掀起,薄唇微啟:“並無。”

這毫無感情色彩的兩個字令徐槿澄啞然無言,欣喜的話都在嘴邊了又咽了回去,數落道:“不說別人,就是與你同年的子程都已經迎娶了側妃,側妃入不過半年便有孕,只待瓜熟蒂落那日,蕙妃日日同我炫耀此事。”

說到‘炫耀’的字眼時,徐槿澄頓了頓,“而你別說是側妃,連個可心人都沒有,你還好意思說出並無二字,可是要氣死我?”

她越說神色越激動,裴牧曜適時地遞了茶水過去,道:“您這罪名過重,兒子可承受不起。”

“你要真承受不起就不會如此氣我了。”徐槿澄抿了口茶水順了口氣,將胸口的悶氣壓下去,好生勸說著:“哪家姑娘都好,帶一位來給你母后掌掌臉可行?”

聞言,裴牧曜輕咳了聲,不疾不徐道:“兒子自幼生長於南澗寺,對女色並無興趣,若是在寺居住期間動了邪心,有辱佛門重地。”

徐槿澄:“……”

她氣得笑出聲來,指尖指著裴牧曜,好半天都說不出句話來。

裴徽瀾小跑進來時聽到這句話,蹦蹦跳跳的步伐頓住,正要出聲反駁,忽而對上皇兄側眸看來的視線,那雙眸中的笑意霎時間散去,彷彿知曉她會將南花苑的事全盤托出,隨之而來的是縷縷威脅。

見狀,裴徽瀾止住了嘴,默默地坐下用膳。

裴牧曜許久未入宮,用膳後徐槿澄也拉著他說了好一會兒的事情,又轉道去了趟皇祖母的宮中,待到日頭將將落下時,他才尋了個理由出宮。

只是才踏出宮門,就瞧見不遠處站立的一道背影。

夕陽的餘暉斜斜地落在她的身上,不知在和身側的丫鬟說了些什麼,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裴牧曜眸色淺了幾分,閃過個把時辰前沒過他腦海的場景,那是一場聲勢浩蕩的喜事,於承天殿前百官叩首,新人參拜天地、祖先、皇上及各宮妃嬪。

他的皇兄裴翊琛喜迎佳人嘴角掛著笑,而立於他身側的則是略帶緊張卻絲毫未怯場的宋絮清,恰如他在假山後所看到的身影那般,重疊到了一起。

做過的夢可說是玄學,那晚闖入眼眸的煙火可說是恍惚,可再結合起今日重疊在一起的身影,裴牧曜已然說不清這到底是錯覺,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所以他下一刻便走了出去,出言頂撞了裴翊琛。

裴牧曜並非沒有瞧見他離去時若有所思的神情,知道今日他的衝動落在裴翊琛心中定會掀起波瀾,但他顧不得那麼多。

大婚,宮宴上的煙火,東宮。

樁樁件件都在點醒他,那並不是玄學,也不是恍惚,而是預見夢。

或者說,那是他切身經歷過的事情……

宋絮清背靠的是宣武侯府,且是侯府嫡女,不論家世還是出身都已然是太子妃的備選之列。

至於他的皇兄,怕是早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盯上了宣武侯府,且將目標穩穩地落在了備受侯府寵愛的宋絮清身上。

不受寵的侯府姑娘於裴翊琛來說是無用的,但宋絮清不同。

“宋姑娘,主子出來了。”

宋絮清聽到祈安的話,偏頭往宮門口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見了裴牧曜的身影,可不待她開口,倏地對上他深邃的眸子。

祈安告知她後,朝著自家主子所在的位置走去。

他並未放輕腳步聲,然而他走到主子身側時,他似乎都並未察覺到自己的到來。

祈安撇了眼還在原地等待的宋絮清,咳了聲,“主子,宋姑娘在此等候您多時了。”

驀然響起的聲音令裴牧曜回過神來,他睨了眼祈安,又看向與他相隔近十來丈遠的宋絮清,沉聲問:“多久?”

祈安頓時垂頭,聽候發落,“宋姑娘自宮中出來後,便一直在這兒等著。”

那便是三個時辰左右,裴牧曜眸光變了變,“自己下去領板子。”

“不干他的事。”宋絮清走近聽到這話後神色一變,解釋道:“是我攔著不讓他派人進去的。”

午間宋絮清出了翎嘉門後是要回侯府的,但是在經過僅有侍衛把守的街道時,恰好瞧見在驛站等候的祈安。

宋絮清並不是會理所當然享受他人好意的性子,若不是裴牧曜適時出現,她是真的不知該如何應對裴翊琛。

這是第二次,她清楚地感受到,裴翊琛很早之前就已經在關注她了。

思索須臾後,她下了馬車。

祈安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見她,順著她的話回了幾句,沒曾想她最後竟說要在這兒一同等待主子,他頓時覺得不好,要派人進宮傳訊息時卻被宋絮清攔下。

最後便等到了這個時候。

裴牧曜將眸光落在她身上,凝著她,誓要將她看透徹那般。

他晦暗不明的眸光中閃過一絲瘮人的寒意,宋絮清卻能夠感覺到那並不是對自己的,沉吟片刻道:“今日的事情,想要當面感謝你。”

“嗯?”裴牧曜眸中的寒意漸漸斂去,饒有興致地問:“那你準備如何?”

“不知你喜歡什麼。”宋絮清頓了頓,瞥了眼祈安,道:“聽說你喜歡清淡點的吃食,便想著請你去驚鳴軒用飯,你覺得如何?”

裴牧曜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沉吟道:“就為了感謝我今日在南花苑出手相助?”

宋絮清點頭,這人情已經欠下,她定是要做出點表示的。

裴牧曜笑了聲,“那就聽你的意思,去驚鳴軒。”

驚鳴軒位於寧江湖畔另一側,並不在長安街內,同長安街人聲鼎沸的酒樓酒肆不同,驚鳴軒很是靜謐,一日只接待兩桌客人,正午一桌,日落一桌。

宋絮清命小廝以宣武侯府的名義前去預定,這才將日落這桌定下。

要想去驚鳴軒,除了走大道過橋之外,還可以泛舟走水路,就是慢了些,此時已近日落,宋絮清也不想磨蹭,合計下就乘坐馬車去了,而裴牧曜則是策馬過去。

約莫一刻鐘左右,兩人便前後腳到了驚鳴軒。

驚鳴軒掌事的早已經守在門口等待,宋絮清抵達正門時,只見掌事的跟在裴牧曜的身後。

宋絮清下了馬車,領著丫鬟同他一前一後走進去。

丫鬟和侍衛們守在門口,宋絮清瞥了眼裴牧曜,見他熟門熟路的模樣,應當是來過多次。

裴牧曜撇見她若有所思的眸色,道:“又在準備說什麼客套話呢。”

確實在想著客套話的宋絮清被拆穿後,頓時無言。

裴牧曜取過沏茶工具,頗為熟練地燙著杯具,“就像你說的,我確實打聽過你,而你似乎拘謹了些許。”

宋絮清啞然,思忖須臾,抿唇道:“落水後想通了很多事情,要是繼續像以前那樣下去,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像上一世,無緣無故之下被裴翊琛用利劍刺入心臟,還未來得及感受到痛意便死去。

裴牧曜眉心微蹙,“宣武侯嫡女,也是唯一的女兒,誰敢殺你。”

宋絮清稍作沉默,笑了笑:“有的是人可以殺我。”

她淡然處之,似乎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可裴牧曜的心口卻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生疼。

疼得他蹙起的眉梢皺得愈緊。

宋絮清見狀,落在桌上的手僵了僵,不知他為何忽然這樣。

“我沒事,不用叫人。”

裴牧曜截住她即將出口的話,接過她手忙腳亂遞來的溫水喝了口。

溫熱的水逐漸拂去心底的痛意,他深呼了口氣,也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不日前在南澗寺,宋絮清順著他的話望向那把長劍時的模樣。

宋絮清手足無措地看著他,“你還好嗎?要不我們回去吧?”

“沒事。”裴牧曜眉心鬆了鬆,接著她適才的話問:“誰。”

不明不白的一個字宋絮清卻聽明白了,她緩緩往後靠了靠,倚著裝有軟墊的靠背,沉默不語。

明知裴牧曜和裴翊琛並不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可這‘誣賴’的話也是不能隨意亂講的,若是被有心人聽去,即刻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好在裴牧曜似乎也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似乎是見她不願多說,對著外頭道:“上菜吧。”

宋絮清心下鬆了口氣,默默地吃著畫屏給她布好的菜色。

她和裴牧曜的口味不甚相同,驚鳴軒的味道對她而言確實淡了些許,只是少少的用了點兒後就放下了竹箸。

裴牧曜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見她用的並不多,一想就明白了,“不喜歡?”

宋絮清擦著嘴角的動作微頓,將帕子遞給畫屏,“能用。”

能用,那就是不喜歡。

裴牧曜笑了笑,也放下了竹箸,起身道:“沒必要勉強自己,我帶你去其他地方用點。”

說著不容拒絕,轉身就已經往外走了,宋絮清只能跟上。

佈菜的畫屏和祈安對視了一眼,匆匆跟上二人的步伐。

宋絮清原本以為裴牧曜是要帶她去另一處酒樓,不曾想是帶她走過了狹長的巷子,來到不遠處的街坊。

這條街與驚鳴軒相隔並不算多遠,可環境卻猶然不同。

驚鳴軒的靜是隻有風拂過枝椏發出的沙沙聲,而此處卻聽不到風聲,而是攤販的叫賣聲和不知從哪兒傳來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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