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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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說爸爸會喜歡我織的圍巾嗎?”
萍萍抬起頭，期待的表情十分可愛。
“當然會喜歡。”
沈薇輕撫她的頭髮，“你爸爸那麼疼你。”
萍萍突然放下毛線，鑽進沈薇懷裡:“姐姐，你知道嗎?爸爸以前經常加班，但每次我生病，他都會立刻趕回來陪我。”
沈薇輕聲問:“是嗎?能給姐姐講講嗎?”
“有一次我半夜發燒，爸爸開車帶我去醫院。”
萍萍回憶著，“路上下著大雨，他把外套脫下來裹住我，自己全身都溼透了......”
聽著萍萍嘰嘰喳喳地講述，沈薇的心不由自主地柔軟起來。
她似乎能想象到那個在雨夜中抱著女兒奔跑的父親。
“爸爸做的飯不太好吃。”
萍萍吐了吐舌頭，“但他每天都會試著做新花樣。姐姐，你做的飯就特別棒!”
沈薇笑著颳了下她的鼻子:“那是因為姐姐學過啊。說起來，你爸爸一個人帶你，確實不容易。”
“嗯......”萍萍低下頭，“所以我要快點長大，幫爸爸分擔。”
沈薇心疼地抱住她:“萍萍真懂事。不過現在有姐姐在，你只要開開心心的就好。”
“姐姐......”萍萍忽然抬頭，“你能一直陪著我們嗎?”
這個問題讓沈薇愣住了。
她看著萍萍期待的表情，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鈴鈴鈴——”門鈴適時響起。
“是爸爸回來了!”萍萍歡呼著跳下沙發。
陳冬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這溫馨的一幕:沈薇坐在沙發上，身邊散落著毛線，而萍萍正開心地朝他跑來。
“爸爸，你看!”萍萍獻寶似的舉起織了一半的圍巾，“這是我和沈薇姐姐一起織的!”
陳冬蹲下身，仔細端詳著女兒的作品:“真棒!我們萍萍真能幹。”
他抬頭看向沈薇，表情充滿感激。
沈薇微微一笑，低頭收拾起散落的毛線。
陳冬看得有些出神，直到萍萍拉著他的手晃悠:“爸爸，我們一起吃晚飯好不好?”
“好。”
他回過神，笑著應道。
沈薇起身往廚房走去:“我去準備晚餐。”
看著她忙碌的背影，陳冬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這種溫馨的氛圍，似乎讓這個臨時的出租屋，真的有了家的味道。
萍萍坐在餐桌前，眼巴巴地等著沈薇端菜出來，嘴裡還哼著小曲。
陳冬看著女兒燦爛的笑容，心中一暖。
轉眼間，夜深人靜。
夜色籠罩著城市，沈薇疲憊地推開家門，撲面而來的寂靜令她有些不適應。
一整天都被萍萍的歡聲笑語包圍，此刻的安靜反而顯得格外冷清……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堂姐的號碼。
“小薇?”
沈琳的聲音透著疲憊。
“堂姐，最近工作還好嗎?”
沈薇輕聲問，“我找了份新工作，當護工。”
“護工?照顧誰啊?”
“一個叫萍萍的小女孩，特別可愛。”
沈薇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得了心臟病。”
“怎麼了?”
沈琳問。
“她爸爸真的很不容易，一個人帶著病孩子。”
沈薇繼續說，“聽說她媽媽...唉，太過分了。”
“過分?怎麼回事?”
沈琳的聲音突然緊張。
“聽說她媽媽和外面的男人串通，坑了她爸爸一大筆錢。”
沈薇憤憤不平，“現在還拋下生病的孩子...這種女人怎麼能這樣......”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
“堂姐，你說是不是?”
沈薇繼續說，“那男的肯定是個人渣，蠱惑別人背叛家庭......”
“你懂什麼!”沈琳突然爆發，“你知道那個男人是怎樣的嗎?你瞭解實情嗎?”
“堂姐?”
沈薇愣住了，“你怎麼......”
“也許是那個丈夫不好呢?也許是他逼得妻子走投無路呢?”
沈琳聲音發抖。
“不會的，那位父親我見過，是個很溫柔的人......”
“溫柔?呵呵。”
沈琳冷笑，“男人的溫柔能當飯吃嗎?你太天真了，沈薇。”
“你別可是了!”沈琳打斷她，“這種事情沒有表面那麼簡單。那個女人說不定也很痛苦呢!”
“痛苦也不能傷害無辜的孩子啊......”
“你住口!”沈琳尖叫，“你什麼都不懂!你憑什麼評判別人?”
“堂姐，你為什麼這麼激動?”
沈薇困惑地問。
“我......”沈琳突然語塞，隨即惱羞成怒，“反正你別對不瞭解的事指手畫腳!”
“我只是覺得那個孩子很可憐......”
“可憐?你知道她媽媽有多可憐嗎?”
沈琳的聲音帶著哭腔，“你懂什麼叫婚姻的痛苦嗎?”
沈薇被這突如其來的情緒爆發弄懵了:“堂姐......”
“算了，你還小，不會明白的。”
沈琳冷冷地說，“以後這種事，你少管。”
電話突然結束通話，留下一片忙音。
沈薇呆呆地看著手機，完全不明白堂姐為什麼會這樣生氣。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沈琳正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窗外的月光清冷，照在她落寞的身影上。
她想起萍萍今天織毛線時天真的笑容，心裡更加難過。
血緣關係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是最親近的人，卻可能成為最傷害對方的刀。
沈薇擦乾眼淚，給陳冬發了條訊息，確認明天的工作安排。
至少，她還能繼續照顧萍萍。
這個善良的小女孩，值得擁有所有的愛。
次日，沈薇站在陽臺上，看著陳冬又在收拾出差的行李。
“陳先生，我們能談談嗎?”
她鼓起勇氣開口。
陳冬抬頭:“怎麼了?”
“您下週又要出差?”
“嗯，公司新專案......”
“可是萍萍前天發燒的時候，一直在叫爸爸。”
沈薇直視著他的眼睛，“她雖然沒說，但我知道她很想您。”
陳冬的手頓了一下:“我也沒辦法，工作......”
“工作真的比萍萍重要嗎?”
沈薇打斷他，“您知道嗎?每次您出差，萍萍都會偷偷數日曆。她總說'爸爸說這次只去五天'，可每次都會延期......”
“我......”陳冬放下手中的衣服。
“前天她畫了張畫，畫上是三個人。”
沈薇聲音哽咽，“她說那是她最大的願望——和爸爸一起生活，不要再分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