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劍開太平的白雲劍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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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瞑目就對了。”
寧尋秋心喜。
晉國武夫和宗師不講武德，以多欺少就算了，還個個都喜歡偷襲暗算，他書裡栽了兩次。
顯然，能夠一箭射中將《白雲空悠悠》修煉“逍遙遊”境界的劍魔膝蓋，應該也是用了修仙者手段。
寧尋秋暗自告誡自己不要浪，然後在心中默默給晉國人打上一個標籤，現實中遇到……不，絕對不能和晉國人說一句話。
甚至都不能真身露面，以免遭了暗算。
晉國人太卑鄙了。
“金色符籙？清涼玉石？晉國果真是得到了修仙寶物，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修仙者坐鎮，隨便一張符籙就能鎮壓我這先天武夫？本人還了得？”
“修仙者的數值，屬實有點誇張，清虛界的武夫這麼沒牌面的嗎？”
寧尋秋無奈嘆氣，繼續看《天衍冊》中自己該如何應對。
【我沒有刺殺晉帝姜宏，而是選擇試探晉帝姜宏。】
【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魏信的頭顱，放在他的龍輦上，晉帝姜宏閉目養神，竟然毫無察覺，他真的只是一位第三境的武夫。】
【晉帝姜宏聞到血腥氣，睜開眼，看到身旁的魏信頭顱，心神震動，想起了羽國流傳的鬼神之說，又想起三十歲就突破宗師之上的寧尋秋，臉色陰晴不定。】
【他知道這是警告，選擇當做無事發生離去。】
【三日後，晉國名將魏信積勞成疾，暗傷爆發，在路上病故，封忠武侯。】
【我拿著金色符籙和玉石，回了青山，一番研究，我以內氣啟用玉石，驅動金色符籙，一道巨大金光浮現，隨著我心意將千丈金光頂削去，跟切豆腐一樣。】
【……】
【這威力……我拿著黯淡下來的金色符籙，看著轟然倒塌的金光頂，腦海中傳來震耳欲聾的沉默。】
【只需要武道第三境，以內氣觸動玉石，就能施展這等神通？那金色符籙只是黯淡接近破碎，似乎還能激發一次。】
【這就是修仙者的實力？】
【我備受打擊，如同入魔一般開始專研。】
【催動金色符籙，玉石之中的清涼之氣竟然消耗不多，只是一種點火程式？我將清涼之氣命名為“靈氣”。】
【我嘗試牽引一縷“靈氣”入體，多次嘗試身體竟然無法儲存。然而，師妹的身體經過多次牽引，竟然能夠殘留下一點“靈氣”。】
【體質？靈根？】
【我意識到這一點，從魔怔中清醒過來，這玉石便交給師妹高妃雪使用，我每日記錄師妹修煉感受。】
【師妹高妃雪煉化“靈氣”，體內之氣的質量大幅度增強，不過三月，竟然能比之我這位先天武夫的強度。
也是，“人之氣”如何能與“天地之氣”相提並論。】
【師妹若不能修仙，遲早會離我而去，師妹有修仙之資，我心中歡喜。】
【好景不長。】
【一年後，玉石黯淡無光，化作灰石裂開。師妹高妃雪進度停止，我讓她繼續修煉，體內“靈氣”竟然開始不斷消散。】
【我不知道原因，但也能猜測一二，此地可能便是“無靈之地”。仙人好似大魚，天地潮起潮落，七國沒有大魚需要的水源，自然無法存活。】
【師妹高妃雪得知自己不能修仙，竟然眉開眼笑，說她只需突破到先天，我們能夠陪伴一生即可，我大為感動，與師妹好好纏綿了一段時日。】
【之後，我們待在紫霞峰煮茶論武，不問事世，可謂神仙中人。】
【四十歲，十年來我進無可進，“先天之上”仍然一無所獲，似乎天地有一層隔閡，讓人始終無法踏入那一步。】
【師妹高妃雪說不如遊歷山河，或有機遇，我靜極思動。此時，青山只剩下小師妹阿青，女兒寧雨、次子寧雲三人。】
【早些年，趙平練成“縱橫七劍·風字劍”，張翰練成“縱橫七劍·雷字劍”，在一日夜裡，突然留下書信，下山而去。】
【寧雨、寧雲在我夫妻的指導下，早早突破內氣境，修煉《白雲空悠悠》小成，又各自練成《縱橫一劍》，已能獨擋一面，雙劍聯手，宗師不可敵。】
【再者，小師妹阿青悟性最高。修煉《縱橫七劍·靈字劍》大成，自身已經達到了宗師之境，佔據青山之險，江湖除了我和師妹，可謂無有敵手。】
【我與師妹叮囑兒女一番，隨後攜手下山而去，在白雲城與小妹相見，見她結婚生子，日子幸福，便開始遊歷天下。】
【出了白雲城地界，一路走來隨處可見餓死的災民，埋在黃沙中的房屋，一切都是破敗之景。似乎晉國天下一統，沒有戰亂，百姓並沒有變得更好。】
【我有些不解，隨後從一個江湖人口中得知原因。
晉帝姜宏雄才偉略，可統一天下已經五十有八。今年六十八歲高齡，在平均年紀二十歲的年代，也算長壽，但他不甘心，痴迷長生不死。
當年巡視天下，便是前往“瀚海之地”建造大船“登仙樓”，要去海外尋找仙島，求仙人賜下長生不死丹。】
【徵召六國民夫三千萬，三年前終於竣工出海。可民夫累死不計其數，據說瀚海之上，隨潮起潮落，見白骨累累，宛如人間地獄。】
【今年，羽國、齊國、南國舊地又有旱災蝗蟲，莊稼顆粒無收，晉國不聞不問，稅收不減，餓死者不計其數。】
【師妹高妃雪心有不忍，讓我治病救人。
我們足跡遍佈六國，名聲逐漸傳播出去，留下雜交種子，教導世人如何去除蝗蟲之害，如何尋找水源，打出深井應對乾旱等等，授人以漁，活人無數。
由於一青一白，一女一男，青衣斬惡勸善，白衣治病活命。】
【世人稱呼我們為“青天白雲大慈大悲救世雙仙”。】
【可師妹高妃雪去的地方越多，越救，天下餓死的人越多。晉國各地有十二路反王聲勢浩蕩，再起兵戈，被晉國李集之子率領強軍逐一殺敗，斬首三十萬，鑄京觀。
憑藉此功，李家三代皆封侯，一門三侯傳為佳話。】
【師妹回頭路過曾經救助的村落，此時村中破敗，雜草橫生比人還高，已再無孩童嬉戲、炊煙升起。】
【正是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師妹高妃雪對這世道，終於心生絕望。】
【師妹問我：這天下何解？】
【很簡單。】
【我拔出腰間一直是擺設的“白雲劍”，帶著她一路殺進晉國長安殿，我與師妹已經是先天之境，區區三千甲士如何能擋？】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我白衣飄飄，踏空而行，淡淡吟唱。
此時，晉帝姜宏白髮蒼蒼，面板鬆弛，臉上遍佈老年斑，牙齒也已掉光，見我數十年仍然少年容貌，問我是否成仙？
哀求我為其延壽。
我於半空一步一步走向他。
“唉，一代帝王何至於此。”
說話時，我伸手撫向他的頭頂，然後趁機一劍將其梟首，快速上前摸屍，從龍袍裡摸出一張金色符籙，還有一塊巴掌大的翡翠玉珠。
然後取其首級，踏空而行，於眾目睽睽之下，對著“長安殿”，用盡全力施展《縱橫七劍》斬出一道巨大的劍束，長安殿一分為二，宛如天塹。】
【所有人呆若木雞。】
【“晉國後代帝王，若再倒行逆施，猶如此殿，勿謂言之不預也。”留下一句話，我拉著發愣的師妹，果斷開溜。】
【不久，仁帝姜佑繼位，頒佈新法仁政，大赦天下，停止各地不必要的勞役，又派大臣四處賑災，天下萬民不明所以，卻喜極而泣，震天歡呼。】
【晉國雖盡力壓制訊息，但瞞不住有心人。】
【而晉國皇室卻遲遲沒有帶仙人之寶，前來青山找我麻煩，應該以為我是仙人，或者是仙人弟子？
我手持長劍，孤坐青山白雲峰，見天地一抹晨曦照破漫漫黑夜。
一人壓一國，一劍開太平。
天下人尊稱我為——白雲劍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