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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雲科長那裡的事，也就是原啤酒廠商業地產改造的事，李緣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無非就是那種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態。
上輩子的時候，李緣就是it行業的，對房產行業根本就不熟。而且房產行業的水相當之深，不僅是資金密集型，需要海量的資金週轉，而且還需要政府官員、金融機構等強大的人脈關係。
有維持人脈關係的那個時間，還不如踏踏實實做幾個程式呢。
再說，自己都已經成為了重生掛逼，難道還為了人脈關係去伏低做小嗎？
想要有人脈關係，一個就是感情投資，一個就是金錢開道。而這兩樣都需要徹底的放低姿態。
然而重生了一回後，李緣早已經定下了自己的處事原則——一個就是隨心所欲。
難道緣哥我會為了幾個小目標，甘願自己去受委屈嗎？
另一個就是寧在直中取。
就不說什麼偷稅漏稅等違法行為，他連擦邊球避稅這樣的灰色領域都不會去觸碰。更不用說什麼金錢開道。
這倒也不是什麼道德潔癖。主要是他懶得去搭理那些麻煩事。
至於這樣的“潔身自好”，萬一做不成生意會怎麼樣？那有什麼關係呢？那就做不成好了，這世上的錢又賺不完。
比如說現在，李緣完全可以到美國收購微軟、甲骨文、sun這樣的科技公司股票。革命性的視窗95作業系統還沒出現呢，不用幾年時間，高科技股即將出現新的一輪井噴。
或者索性就去抄底蘋果，耐心的放個十幾年？那還不原地起飛嗎？
之所以沒有這樣做？就是因為……緣哥犯懶！他懶得去聯絡美國的股票經紀人。
當然，多少也有點小心思——我還特麼的追捧你們的股票？我的目標就是幹掉你們！最起碼也是同場競技的競爭對手？兄弟我的征程就是星辰大海！我早晚會一人單挑全世界！
好吧！某個重生掛逼又雙叒叕發神經了。
正因為有這樣的心態，就像之前野山清泉的騷操作那樣。
像律師行、會計師事務所，港交所等潛規則的“買路費”，李緣確實會給，因為在程式上，這完全是合法的。
但股評人想要的黑錢？死一邊去吧！
而且在許多事上，李緣明知道該怎麼去做，他就是要放飛自我。為的就是心頭那個爽！
要不然，又怎麼會變成文化流氓呢？又怎麼會成為全民公敵呢？又怎麼會到處發來賀電呢？遍地都是想把他套麻袋的人？
回到現在，對於那個商業地產專案，李緣就抱著一種無可無不可的態度。說難聽點，就算這次不成，以後如果能看到合適的房子，還不會去購買嗎？
因此也沒有什麼牆裂爭取的態度，他還以為這件事不了了之了呢。
可萬萬沒想到，雲科長那裡會那麼的心急，竟然在大過年的時候，他們會主動找上門？
“這位就是小李同志吧？你好你好。現在你們在京城已經出名了啊？野泉影院這節目不錯，我家裡人都很喜歡看。你們的野山清泉和野泉啤酒也挺好……”
說話的那位名叫祝青，他是區裡來的一位主任。聽他話裡的意思，在來之前，區裡、街道肯定已經摸過底。
“祝主任，過譽了。一點小生意而已。還要多謝領導們的支援。”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李緣場面話還是挺熟練的。
祝青同樣笑道：“小李，別謙虛，怎麼會是小生意呢？我們當時都嚇了一大跳，沒想到身邊就有一尊大神。你們的野山清泉是香港的上市公司吧？你們還成為了世界盃的贊助商？為我們國家增光添彩。”
“呵呵。”
看樣子祝青他們的摸底摸得挺徹底的，應該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作為港股的第一妖股，野山清泉在香港的名氣確實很響亮。但在內地幾乎就沒什麼人知道。多了野泉影院以後，最多就是在京城地區具有一定的知名度。在全國範圍內，普通老百姓還是對這個品牌毫無印象。
至於兩億樺仔？最多就是些樺仔的粉絲吧！而世界盃贊助商？那麼遙遠的港交所上市公司，國內的媒體根本就沒有報道過。
如果不是透過專門渠道去了解過，就算京城這裡的幹部，他們也不會知道的那麼詳細。
祝青繼續熱情的寒暄，想要儘快拉攏雙方的關係：“這個世界盃贊助商好啊！既然你們對足球感興趣，想不想贊助國安？這方面我們區裡還是有些關係的。”
(⊙?⊙)
在這個時期，正是國內足球初代職業聯賽——甲a聯賽最為火爆的時候。
全國各地都出現了狂熱追捧足球賽事的全民盛況。京城國安就是比較有名的俱樂部之一。
話說回來，當時的聯賽確實挺好看的。真的不是誇張，水平怎麼樣先不去說，但各支球隊都有自己的鮮明風格。
像申花的搶逼圍、國安的小快靈、實德的實力均衡、魯能的兩翼齊飛，還有延邊的全攻全守，全興的熱血，尤其是球迷們全場高喊“雄起”，羊城的南派細膩腳法……
甚至羊城隊有人故意秀腳法，過了一遍後覺得不過癮，把球帶回來再過一遍？最後……直接一個滑鏟，那小子的腿斷了？（囧）
另外由於水平不高，但拼搶特別激烈，導致頻頻出現意外和失誤，沒有一秒鐘能夠放心，也永遠也猜不到下一秒會發生的事。
當然，後來才知道，裡面的某些意外就是黑哨和假球。但當時不知道啊？絕對讓人刺激無比，看一場球賽，就能緊張的憋一肚子的尿。
在當時，許多在華外國人都沉迷於甲a聯賽。甚至都超過了他們本國聯賽。就是因為一個國家的聯賽就是一種風格，而甲a聯賽就是小世界盃，什麼亂七八糟的戰術都能看到。再加上菜雞互啄，永遠帶著懸念；拼搶激烈，充滿了雄性荷爾蒙。
又怎麼會不喜歡看呢？
不過在這個年代，贊助足球隊確實是件很時髦的事。真不是阿狗阿貓都有那個資格的。就像京圈裡的幾個天后明星，她們不都找了國安的球星嗎？
所以祝青丟擲的那個繡球，他確實出於一番好意，想要投緣哥所好。
然而李緣就差點兒嚇跪了。這國內的足球真不能玩，連重生掛逼都頂不住。那是帶著天生詛咒曉得伐？
李緣連忙尋找了個理由婉拒：“祝主任，好意心領。不過按照公司的發展戰略，我們熱心於體育事業，但不會在體育領域表現出傾向性，更不會贊助某個具體的俱樂部。抱歉抱歉。”
不過祝青也無所謂贊助不讚助，他也已經達到了聯絡感情的目的：“那樣也好，這應該就是你們公司成功的原因。今天我們冒昧來訪，就是從小云那裡聽說，你們公司想要在這裡建造一座辦公樓？你們需要的是什麼辦公樓？看看我們區裡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
“哦，我就是一個很不成熟的想法。”見到祝青、雲科長他們臉色一僵，李緣連忙解釋道，“首先需要說明：我們肯定需要一塊自己的辦公場地，如果能夠自建最好。我們的資金也勉強能夠滿足要求。但究竟建造成啥樣？多大的規模？能否滿足我們的要求？這還需要綜合考慮。還需要建築師拿出設計方案。”
李緣本來就沒有當一回事，又怎麼可能拿出很完整的方案呢？
“小李，那麼這樣行不行？我們把整片地塊都交給你們。包括這裡的啤酒廠原址，還有邊上幾塊老舊居民平房？當然，在滿足你們需求的前提下，還有不影響你們資金的前提下。我們只有一個要求，把這裡打造成為一個現代化的商業住宅綜合社群？”
“啊？”李緣一愣。沒想到區里居然來了個大手筆？
……
李緣並不知道，其實雲科長彙報上去以後，就引起了區裡的重視。
本來根本就拖不到春節以後，祝青他們早就會過來洽談。可是突然出現的野泉影院，就把區裡嚇了一跳，他們重視的程度勐然就提高了一個等級。
可緊接著，當區裡透過專門渠道，弄到了野山清泉和黃嬌嬌的詳細資料，臥靠！愛國商人，在內地有多項投資，年輕有為，有黃家背景，還白手起家創辦了一家上市公司？
剎那之間，重視程度再次提高了一個等級！
如此一來，原先的談判方案就不怎麼適用了。所以給出的地塊就更大，給的條件就更加優惠。當然，期望獲得的東西也更多，起碼在這裡投資1000萬美元……吧？
之前曾經介紹過，這年代並沒有什麼土地經濟的概念。政府並不重視什麼土地，外商也不怎麼需求土地。房地產的時代根本還沒有到來，又怎麼會重視土地呢？
再加上還有一批港臺商人，他們白菜價拿到土地以後，就空置在那裡囤地？根本就不進行開發？這更加砸壞了商品房的牌子。
所以給地塊就是個幌子，關鍵就是要引進外資。
再次說明一下：這種想法，與後來土地經濟的那種想法是完全不同的——讓你們搞地產，主要就是為了投資實業！
其實這種想法也有一定的道理。
我們應該都知道，稅務局分為國稅和地稅。國稅就是上繳給國庫的，地稅就是留給地方財政的。
而在地稅中，還會細分為省財政、市財政和縣財政。反正排排坐，大家都可以瓜分這些稅收。
所以在我國的行政劃分上，一般有中央——省——地級市——縣四級。也有種說法，還有鄉——村這兩級，總共就是六級。
事實上，鄉和村是分不到那些地方稅的，他們也沒有獨立的人事權。既然沒錢沒人，那就算不上完整的行政區域。所以一般就排除在外。
為什麼要介紹這些呢？
要知道，直轄市的街道，行政等級相當於縣，所以他們就是一個完整的行政區域。他們就能夠分到地方稅。
應該都看到過那種新聞，某個地方出了一個百億產值的大樓？就是一棟商務樓裡，所有公司創造的產值已經超過了百億？
想象一下就知道，這棟大樓創造的產值稅收，也許比某個內地縣城都要多。而在那些地稅裡，區裡能拿一部分，街道同樣能拿一部分？
那不是爽歪歪了嗎？
聽上去很神奇吧？也許大多數人都很難理解。街道不就是一群戴紅袖箍的大媽嗎？
因為大部分的街道都不是直轄市！就像北上廣深，廣和深就不是直轄市，他們的街道就要低半級。半步之遙，那就遙不可及啊！
明白了這些後，就應該知道，賣土地能有多少錢？反正現在的土地也賣不出價。
可是如果那位愛國港商在這裡投資專案，並且把總部留在這個區、整個街道，創造出鉅額的產值和稅收，那以後不是源源不斷的下金蛋嗎？
然而李緣卻徹底湖塗了，他腦子裡還是上輩子的記憶，就是土地經濟的那一套：“先等等，祝主任，做房產我們並不專業，我們就是想要個自建辦公樓啊？”
“你們自建也好，賣出去也好，只要能成為現代化的綜合社群，我們區裡都歡迎，而且會大力支援。還有，你們那位黃小姐家裡不就是做房產的嗎？完全可以引進香港的先進經驗。”
李緣：“……”
一時之間，李緣都不知道該如何吐槽：香港的先進經驗？而且還是房地產？就怕坑不死你們啊！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不就是多建造幾棟房子嗎？除了滿足自用以外，其他的完全可以賣出去租出去。房產多一些又怕什麼呢？
平常心！兄弟我早晚拆二代，沒需要透過房產去賺錢。
而且還有黃家？難道繼續騙……呸呸！忽悠……不是不是！這叫做引入戰略投資人！
就看大小姐的那副德行，他們全家應該都是冤大頭吧？
想到這裡，李緣就笑問道：“那好！祝主任，我想問問，咱們應該怎麼合作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