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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遊覺得自己腦子cpu都給乾燒了。

“你真給?”

“不是,江黎還真要?”

“…不是,我是說…你別說話,先等會兒。”桑遊扶著主席團值班室的桌子,猛灌了半瓶水才讓乾燒了的大腦重新開始運轉。

奚遲顯然也還沒從那句“你拿我的錢去養江黎”的衝擊中緩過來,等反應過來,抓起手邊一本模擬卷彙編三十八套就糊了過去:“都說了,是借的。”

“我的錢你的錢有什麼區別?不是…現在的重點是錢嗎???”

桑遊根本沒法思考。

之前奚遲問他江黎喜歡什麼的時候,他說什麼都不用給,江黎什麼都不缺是其一,還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其一,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知道江黎什麼都不會要。

這麼多年對江黎的認識告訴他,以兩家家長以及學校的關係,江黎不會不管小遲的事,學校那邊商量好換位置換宿舍,小遲擔心麻煩江黎,但他其實是不怎麼在意的,因為他知道江黎也不會多在意。

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宿舍多了個人,換了位置而已,也僅此而已。

桑遊可太清楚了,江黎有自己的一條線,只要沒越過那條線,對他來說,也就只是尋常,也就只是遇見的人和事中的千百分之一,無論這個“千百分之一”多折騰、多麻煩,只要還在既定規則之內,他一貫可以表現得挺友善,甚至挺好脾氣。

可一旦越過那條線,江黎骨子裡還是“江黎”,能遷就,能慣,能縱容,但骨子裡也不自覺會帶著點天然的“渾”。

比如——

真他媽要通寶就算了,還他媽一天一枚!心給他黑成這樣!

“說,你們倆這樣多久了?!”

桑遊這輩子都沒這麼清明過。

江黎壓根就不缺那點通寶,只是藉著個小玩意變著法的消除某人心理負擔罷了。

想通這點,桑遊心裡頓時舒坦——個屁。

這種家被人偷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就好像原以為只是他兒子拿自己的錢去外頭養江黎,那還只是錢的事,可現在卻是江黎從他兒子那裡拿他兒子從他這裡拿的錢去哄他兒子???

桑遊被自己繞暈:“別這麼看著我,你再讓我喝兩大口,我給你捋。”

奚遲額角青筋直跳:“捋什麼?”

“當然是捋……”桑遊一低頭,就看到他兒子…他家秘書長靠在那裡看著他,沒說話,但滿臉都寫著一行字:究竟是誰一直跟我說要和江黎搞好關係?

桑遊自己都被問懵了。

對啊,捋什麼?

之前他不是一直擔心倆人處不好關係嗎,現在處好了還怕什麼?江黎最多也就吃幾個通寶,又不是要吃人?幾個通寶還供不起了?

“……沒、沒什麼,我是說,和江黎處好關係…挺好的,通寶我那邊應該還有幾枚,得找,我回去翻翻。”

桑遊平復完心情,拿筆寫題,可沒兩分鐘,又再度停下筆。

奚遲頭疼:“又怎麼了。”

桑遊還是覺得不對勁,但腦海cpu已經乾燒過一遍,多的一滴都榨不出來了,剩下的就只有直覺,不太妙的直覺告訴他,有句話一定得說。

桑遊:“關係好挺好。”

奚遲頭都沒抬:“說第二遍了。”

桑遊:“……也不用太好?”

奚遲:“……?”

-

白露過後第二天,早自習一結束,老付就找了七八個男生下樓搬校服。

由於之前王主任一直強調,說這次校服下了功夫,新合併的第一屆結合了兩院配色,在原先的基礎上,進行了相應的融合調整,一群男生還在幻想能撞出什麼經典球衣高階配色,到手一看,最後是藏青加白。

“拿錯了吧?說好的融合調整呢?融合在哪了?調整在哪了?鋪墊這麼多,結果給我整這麼一個樸素到扔整個瑞城能撞七八家校服的藏青?”

“沒拿錯,我們下樓搬的時候老王就在旁邊,他說色板都看花了,才選了這麼一個又黑又藍的藏青色。”

“……”

敢情老王說的融合調整是這麼個融合法?

兩院人嫌棄之情溢於言表,拿著校服宣誓自己就是冷死,凍死,也絕不會和西山/南山穿同一件衣服!

第二天,老王關於不規範穿校服的新一輪校規正式頒佈,包括但不限於穿舊校服在學校亂晃。

所有人:“……”

不知道是剛統一完的著裝讓校領導真正有了兩院合併的實感,還是喜迎第一個正式週末,週五結課鼓敲過,東西兩門第一次同時開放,在學校裡憋了半個多月的學生徹底撒歡,老王放出兩個腦袋分別盯著前後門監控都看不過來。

江黎被學生會喊走,奚遲都沒來得及跟江黎打聲招呼就被連續趕了兩天半才勉強抽出一天時間的施嵐女士帶走。

車子徑直駛向鐘山醫院。

一上車,施嵐女士宛如王主任附體,捧著寶貝兒子的腦袋從額頭看到後腦勺再到下巴:“瘦了。”

奚遲任她動作,卻在施嵐女士手指捧過側臉的時候,在眼尾洇出一點生理性水光。

“困了?”施嵐太清楚兒子的習慣,有些心疼,“今天沒有午休?”

奚遲渾身籠罩在施嵐溫和的神木氣息下:“在學生會趕了個資料。”

施嵐:“開到鐘山還要40多分鐘,睡會兒,到了媽媽叫你。”

奚遲沒硬撐,點頭:“好。”

奚遲閉著眼,等呼吸變得均勻綿長,施嵐才把視線從兒子身上移開,恢復平日沉著模樣,跟司機開口:“開城外過,那邊安靜點,慢點沒事。”

鐘山醫院建在半山腰,車一停下,奚遲剛好睡醒,許是這一覺睡得還算久,少見的沒什麼起床氣,只帶著點剛睡醒的人特有的惺忪。

那惺忪自帶柔和的氣息,上高中之後,施嵐很少見到自家兒子這麼“溫軟”的時候,沒忍住,又揉了一把。

“媽。”奚遲提醒。

連施嵐女士都不喊了,施嵐女士悻悻收手。

鐘山醫院不像人類醫院,為了照顧各種妖族習性,幾乎沒有晝夜之分,奚遲自記事以來,印象裡每次到鐘山都是一片妖山妖海。

施嵐帶著人往十二樓走,一進門,還沒來得及坐下,神農一脈最年長的老醫師就從簾子後面走出來,上下打量了一會兒:“金烏家的啊。”

奚遲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這個金烏家的,說的是他?

同樣疑惑的還有施嵐,她扭著頭往後看了一眼,只見等待區空蕩一片,別說金烏,就連別的小妖怪崽子都沒一隻,說的只能是自家兒子。

施嵐:“???”

怎麼來一趟醫院自家崽還變成江家的了?

老醫師還自顧自說著:“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念珠多久沒戴了?”

一旁的護士覺察到不對,咕噥了一句“不對啊”,忙不迭開始翻安排表:“不是不是,您搞錯了,來的是若木家的,不是金烏家的。”

說完,立刻跑到診療臺拿過眼鏡交給老醫師。

老醫師一戴上,世界都清晰起來。

“還真的若木家的。”

“那怎麼一身金烏的氣息啊?我還以為是金烏家的。”

施嵐:“???”

她怎麼沒聞到?

奚遲被老醫師這句“一身金烏氣息”弄得有些蒙,加上剛醒來後腦勺混脹的感覺,想吃顆薄荷糖讓自己清醒一下,一摸口袋,糖沒摸到,卻摸到一把鑰匙。

直到看見上頭南山學生會的標誌,奚遲才知道他一身金烏氣息的來源——校服外套。

問診的過程還算順利,半小時後,施嵐女士在和老醫師詢問注意事項。

奚遲站在走廊盡頭,給江黎發了條訊息。

【Chi:下午走的時候好像拿錯校服了,你學生會的鑰匙現在在我這裡,要送過去給你嗎?】

等回覆的間隙,奚遲倚靠在半人高的護欄上,隨手往上翻了翻,滑動好一會兒都沒翻完,他才突然意識到和江黎聊天記錄竟然已經不少。

【-:暫時用不上。】

【-:還在鐘山?】

奚遲發了個鐘山醫院定位過去。

【-:醫生怎麼說。】

【Chi:和醫務室老師那邊說的差不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了幾句症的事,直到江黎發過來一條新訊息。

【-:到家了跟我說一聲。】

【Chi:怎麼了?】

【-:最後一帖藥桑遊放包裡了,記得喝。】

固魂的藥要喝夠小十天,江黎怕出岔子,把校服留給奚遲也是出於這個原因考慮,鑰匙倒是意外。

那頭遲遲沒回。

過了兩三分鐘,才回了一個敷衍的標點。

【Chi:。】

是“我知道了,但請打住這個話題”的意思。

江黎盯著那個“。”看了好幾秒,有些好笑,手指在螢幕鍵盤上滑動兩下,最終刪除,往左上方一點,切換成語音模式,回了一句話。

像是知道手機那頭的人不會再回他一樣,鬆開傳送後,把手機隨手扔下,從床尾抓起兩件換洗衣服便進了浴室。

原本寂靜的走廊開始吵鬧起來,回完句號,奚遲等了一會兒,見人沒回復,收起手機正想往回走,手機突然嗡一聲。

他點開一看,熟悉的月輪頭像旁標著一個紅圈“1”。

奚遲手指在螢幕上頓了下。

因為他看到頭像旁邊的訊息框裡,顯示著同樣標紅的幾個字——“[語音]”。

聊天記錄雖然已經不少,但這好像還是江黎第一次給他發語音。

語音條很短,就2秒。

奚遲走過拐角,才把手機放在耳邊,點開語音條。

江黎的聲音被聽筒壓縮了幾分,有些低,很淡,卻並不失真,輕飄飄落下來。

“少應付我。”他說。

奚遲怔了下。

帶著點“警示”意味的四個字,卻因為其中鬆散的笑意帶出幾分不顯山不露水的親近。

奚遲眼睫很輕地顫了下,不知怎的,心跳莫名有點重。

“媽媽讓醫師給你開了一點溫養的藥,在樓下二號窗……怎麼了?是不是醫院太悶?”

見人過來,奚遲立刻把手機放進口袋:“沒有。”

回完,奚遲有些不解地看著施嵐女士。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施嵐摸了摸兒子的耳朵:“沒有怎麼這邊都紅了?”

奚遲:“……?”

有那麼一瞬間,奚遲腦海閃過將那條語音在聊天記錄裡刪除的衝動。

但也只有一瞬間。

第一個週末,只兩天時間,奚遲喝的藥卻比老師留的卷子都多。

以致於週一這天,看到江黎的臉,他舌根都不自覺泛上一層苦味,正想拿薄荷糖衝一下,身後忽然想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許雲銳急匆匆從後門跑進來。

“黎哥,快快快,學生會鑰匙給我一下,我落家了。”

鑰匙?

這下僵住的不只是奚遲,一向風輕雲淡的江黎也難得怔了片刻。

一分鐘後。

許雲銳和高二一班所有人就看著西山秘書長,從他身上穿著那件校服口袋裡,拿出了南山學生會的鑰匙。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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