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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劍嗡鳴著,忽然回到秦霄手上,隨著靈蘊包裹,一截一截的劍身自然熔接、拼合,最終斷痕了無蹤跡,竟又恢復了原樣。
杜子鈞與周過對視一眼,心底裡皆震驚莫名。
怎麼秦霄這小子身上總是發生不可思議的超格事件?
“此劍難道誕生了永不磨損的靈性?”杜子鈞忍不住問。
“你說對了。”楊金失大笑一聲,“萬物有靈,這本來就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可惜世上很少有人能真正明白這個道理,世上也很少有人明白,自己為之執著的心念才是最強大的,一味追求神兵利器,不過是捨本逐末。”
“秦霄,此劍因你而生,給它取個名字吧。”
“謝謝你回應我的期待。”秦霄輕撫劍脊,“你本是凡兵,卻在不可逆的毀滅中覷得一線道的真意,從今往後,你便名為‘折翼’。”
“為何是折翼?”眾人一怔。
“晉時有一位名叫陶侃的人,他曾經夢見自己生出八隻羽翼,但是飛到九重天的時候被守門者打回地上,折掉了左翼。後來陶侃督八州,手握雄兵,但常常會想起那個折翼的夢境,所以不敢萌生異志。”
“後以折翼為自警之典。不過我想自警的,是小小凡兵尚且被點化成靈,可窺天下英才倍出,吾輩當戒驕戒躁,持身慎獨。”
“折翼折翼,簡直就好像撲火重生的飛蛾。”
這時柳如歌從外面走進來,神色痴痴地呢喃著,她的情形豈非也如折翼一樣,在命運的洪流中顛沛流離,叫她如何能不產生共情。
隨後才看到周過等人,連忙行禮,“周備身,楊備身,先生。”
“呀,最美新人如歌妹妹來了。”
杜子鈞整了整衣衫迎上去,“別叫我先生,別叫我先生,我跟你差不多大,你就叫我一聲子鈞哥哥吧。”
柳如歌忍住笑意:“先生,如歌記憶裡可沒有大我十二歲的兄長。”隨後轉向秦霄,“主君,新任務已經接好,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秦霄挽了個劍花,還劍歸鞘:“這就走,再耽擱下去,你可要多出個兄長了。”
眾人不禁莞爾。
秦霄帶著柳如歌道謝辭行而去。
……
兩騎疾馳在陽光下。
“主君,這次的任務是這樣的:檀州城裡出現多起獵魔人殺人事件,官府調查之下,發現兇手名叫張憲,是一名江湖散人。案發之後,檀州刺史魏文忠調來府兵圍捕張憲,卻被他逃入了鐵血幫,魏刺史派人上門索拿,對方不但不肯交人,還把一干衙役捕手暴打一頓,魏刺史擔心與之火併會波及到無辜百姓,這才向陰山府求助。”
“鐵血幫什麼來頭,這麼囂張?”
“鐵血幫由其四大天王之首的孟超所建,此人原為軍中將領,因收受賄賂被軍部革職,後來在檀州城裡高舉‘保家衛國、除暴安良’的義旗,招攬了一批高手建立了鐵血幫。但鐵血幫成立後,乾的卻是強收保護費之類的行徑,倒是也‘伸張正義’了,不過目標都是被大族富戶敲骨吸髓的窮苦百姓,總之這個幫派的宗旨就是,有錢就有正義。”
秦霄眉頭皺了起來:“官府怎會放任此毒瘤?”
“官府有官府的難處。”柳如歌嘆氣道,“首先鐵血幫的四大天王都是獵魔人,尤其是孟超,已經是燃星上境,檀州境內鮮有敵手;其次他們做事很講究方法,事發後要麼取證困難,要麼讓手下幫眾頂罪。這麼多年過去,鐵血幫儼然檀州一霸,歷任刺史都拿他們沒辦法。”
“巧了,我最擅長治霸。”
柳如歌抿嘴一笑:“主君,司裡有兩個要求,第一,鎮壓鐵血幫;第二,抓捕張憲,查清楚他殺人的動機,然後交給官府處置,若有妨礙,可便宜行事。另外,這個任務由於涉及到了鐵血幫,所以司裡給出了五十個貢獻點。”
“便宜行事?”秦霄大笑一聲,“這是讓我們放開手大幹一場的意思了。如歌,檀州苦鐵血幫久矣,讓我們把他踩個粉碎,還檀州百姓一個公道。”
……
大概未時左右,二人趕到了檀州城,徑直駕馬來到刺史府。
柳如歌走上去出示腰牌,守門的衙役連忙帶二人入府。
刺史魏文忠聽聞陰山府的援兵抵達,連忙來到正堂外面準備迎接,看到衙役領著兩副年輕的面孔進來,不由得一怔,心想陰山府怎麼就派來兩個娃娃?
難道大部隊還在後面?
魏文忠想到這裡笑著略一拱手:“本州潭州刺史魏文忠,二位是先行軍吧,敢問領隊的是哪位備身?”
秦霄拱手還禮:“在下秦霄,這是柳如歌,不瞞魏刺史,來的就我們兩個。”
“什麼?”魏文忠大吃一驚,心想這不是胡鬧嗎,鐵血幫何等兇頑霸道,豈是兩個娃娃能治的?
他正煩躁,外間匆匆跑來一個衙役,面帶慌亂大聲叫著,“府君,不好了,劉長史被鐵血幫扣押了!”
秦霄眉頭一挑,長史乃一州副官,僅在刺史之下,好個膽大包天的鐵血幫。
“你說什麼?”魏文忠一下子血壓升高,瞪著那衙役,“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那衙役帶著哭腔道:“昨兒咱們去索要兇手不是捱了一頓毒打麼,今天中午李四重傷不治,劉長史得知後一怒之下帶人去討說法,誰知鐵血幫根本不認,說是咱們故意害死李四,嫁禍在他們身上,說我們是官逼民反,囔囔著要去幽州找黜置使告狀,劉長史氣不過就罵他們,孟超就讓人押了劉長史,還說……”
“說什麼?”魏文忠面色冰冷。
衙役咬牙:“說,說我們官府的人都是窩囊廢,還說除非劉長史道歉,否則別想踏出鐵血幫的大門。”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魏文忠勃然大怒,“來人,傳本州命令,讓王都尉即刻率軍包圍鐵血幫!本州倒要看看,鐵血幫是不是要造反!”說罷怒氣衝衝而去。
秦霄與柳如歌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來到鐵血幫,府兵已經把這個地方重重包圍,街上行人都被驅趕回家。
魏文忠派一個軍官敲響大門。
過了很久那大門才勉強開了一個縫,從裡面走出個小廝裝扮的人,懶散地打著呵欠:“好叫府君知道,孟大天王說了,劉長史嘴上無德,不配為官,鐵血幫代檀州百姓教訓教訓他,好讓他長個記性,三日之後再來領人吧。”
“就憑你這小廝也敢在本州面前裝腔作勢?”魏文忠疾言厲色,“鐵血幫扣押朝廷命官,形同造反,王都尉何在!”
“末將在!”軍中站出個黑臉將領來。
“立刻進攻鐵血幫,把劉長史帶出來,反抗者格殺勿論。”
“喏!”
黑臉將領拔刀大喝,“弟兄們,莫叫鐵血幫小瞧了咱們,給我殺進去!”
“嘿,我看誰敢。”
這時那扇黑沉沉的大門裡傳出一個渾厚嗓音,音波滾滾如潮,如同猛獸咆哮般衝擊出來,黑臉將領猝不及防被衝飛,慘叫著摔在人群當中。
一時之間人人變色。
魏文忠氣得臉色煞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普通人而言,哪怕是久經沙場計程車兵,獵魔人也是降維打擊。
那小廝面露冷笑:“就憑你們這些窩囊廢,也敢包圍鐵血幫的大門,當真是不知死活。”
“哦?”
這時人群裡走出一個背劍少年,魏文忠愣了愣,只見那少年走到鐵血幫小廝面前,微笑握拳,打出去。
空氣滾滾旋卷,那小廝驟覺天旋地轉,“砰然”撞在黑沉沉大門上,炸開了一朵血花。
“鐵血幫走到頭了,我說的。”
少年抬腳一踹。
彷彿有焰光推動,那兩扇厚重如鐵的大門在沛然巨力的作用下脫離門框,最後砸在中庭的影壁上粉碎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