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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府的日子很是輕鬆。

喻君酌大婚後不過兩三日,便適應了。

從前在侯府時他日日活得像一根繃緊的弦,不敢有絲毫放鬆,生怕表現得不好被家裡人更加厭棄。但如今他什麼也不必做,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整日只管吃飽喝足曬曬太陽。

眼下閒著無聊,他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

上一世他曾被淮王府收留過,但他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收留自己的人是誰。如今他成了淮王府的半個主人,便想著將這個人找出來。

當然,喻君酌並沒有旁的心思。

他只想認識一下對方,交個朋友。

可他要如何找到那個人呢?

直接問肯定是不行的,畢竟是上一世發生的事情,說了也沒人信,保不齊還會將他當成傻子。但喻君酌覺得這個人應該不難找,身形高大,力氣大,手也大,虎口還有道傷疤。

整個王府能符合這些條件的人,應該沒幾個。

“劉管家,你在咱們王府待了多少年了?”這日用過了早飯後,喻君酌狀似隨意地朝劉管家套近乎。

“回王妃,老奴自王爺出生時便在身邊伺候,後來王爺出宮建府,便將咱們這些身邊伺候的都帶了過來。”劉管家朝喻君酌道:“王爺是十六歲建府,算起來咱們搬到這王府也有七年了。”

“那咱們這王府裡的人,你肯定都認識吧?”喻君酌又問。

“這是自然,府裡的護衛,家僕,小廝,就連打雜的老奴都認識。”

這可算是問著人了!

喻君酌心中暗喜,面上卻還剋制著,生怕劉管家起疑。

“我來王府也有幾日了,往後還是要仰仗府里人照應。”喻君酌想了想,直接打聽細節不太妥當,便道:“我想著今日正好得空,想認識一下府裡的人。”

“王妃是想認識府裡所有人嗎?”劉管家問。

“呃……都認識認識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好說,王妃且稍待,老奴這就去安排。”劉管家客客氣氣告別了喻君酌,扭頭就去找了自家王爺。他常年在淮王身邊當差,警惕性還是比較強的。

周遠洄聽了管家的回報後,似乎並不意外。

倒是一旁的譚硯邦反應挺大:“王妃這人怎麼一會兒像好人,一會兒又像圖謀不軌的?好端端的,忽然要見王府的所有人?這不對勁吧?”

“想見就讓他見,本王倒是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周遠洄道。

“王爺,那……是都讓他見嗎?還是隻讓王妃見明面上的人?”劉管家問。

“自然是明面上的,總不能我和王爺也出去讓他見見吧?”譚硯邦道:“王爺從南境帶回來的人,還有府裡的暗衛,一律不必朝王妃說。”

劉管家得了準話,當即便去安排了。

不一會兒功夫,整個淮王府上下所有能出現在明面上的人,都被安排到了一起。喻君酌打眼一瞧,發現淮王府裡的人也不過四十來口,竟然比永興侯府的人還少。

不過仔細一想,淮王常年不在京城,府裡也不必養那麼多人。

喻君酌不知道的是,淮王府裡這些人,各個都是精心培養的,哪怕是後院的園丁,身上也有功夫。若非如此,本該在南境“重傷”的淮王,豈敢在王府中隨意走動?

也正因如此,周遠洄才覺得心驚。

他至今都無法相信,自己培養出來的這些人裡,竟會有叛徒與外人勾結。

“哥哥,你要做什麼?”一旁跟著看熱鬧的小周榕好奇問。

“哥哥以後要一直在這裡生活,所以想認識一下咱們府上的人。”喻君酌朝他解釋。

“可是這麼多人,哥哥一下子能記住嗎?”他歪著小腦袋問。

“沒關係,能認識幾個算幾個嘛。”

喻君酌抱起小傢伙,目光卻在眼前的幾十號人裡來回逡巡,試圖鎖定目標。

首先,排除個子矮的和女子。

這樣一來,也就剩下二十來個人了。

喻君酌懷裡抱著周榕,在自己鎖定的人群中一個個看去,想找出虎口上有傷的人。他印象中男人戶口的傷疤很嚴重,只要不刻意遮掩,應該一眼就能發現。

可他把現場個子高的人都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虎口帶傷的人。

“王妃這是在找人呢?”閣樓上的譚硯邦道。

周遠洄冷冷地看著不遠處的少年,他這會兒比喻君酌還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他到底想幹什麼呀?”譚硯邦十分納悶。

周遠洄也有些疑惑,若真如他所料,喻君酌與府中某個人有姦情,總不至於不認識吧?

可眼下喻君酌所為,確實像是在找人。

“榕兒,哥哥問你,王府裡平日誰喜歡抱你啊?”喻君酌小聲問周榕。他記得很清楚,自己上一世被人撿回淮王府那夜,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小娃娃。

那小娃娃肯定就是周榕無疑。

所以他要找的人,平日裡應該和周榕很親近。

“唔……”小傢伙抿了抿嘴,他知道父王和譚叔叔在王府的事情不能告訴哥哥,於是只能心虛地搖了搖頭:“沒有人喜歡抱我,只有……只有哥哥喜歡抱我。”

喻君酌一聽這話,心涼了半截。

他原以為這個人應該很容易找到,沒想到竟是這般結果。

明明他上一世被人打傷的日子,與現在差不多,時間地點都對了,但那個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難不成自己那天晚上稀裡糊塗記錯了細節?若是去掉虎口有傷這個選項,那這裡符合條件的人就多了。

“你們這裡,誰力氣大呀?”喻君酌問。

“回王妃,您問的力氣大,是多大?”一個管事問他。

“就,能同時把我和榕兒抱起來,且一點都不費力。”

“這……咱們府裡大部分護衛應該都能做到。”管事忙道。

喻君酌嘆了口氣,感覺這人應該是很難找出來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像是被某種危險的野獸盯上了一般。

他驟然回頭看向不遠處的閣樓,卻見那裡半開著的窗子空空如也,並沒有人。

“劉管家,咱們府裡是不是還有別的人沒出來啊?”喻君酌問。

“回王妃,府裡所有人都在這兒了,一個沒落下。”劉管家說。

“奇怪,總感覺有人在偷看我。”喻君酌嘀咕道。

不過這裡是淮王府,還有那麼多護衛,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閣樓上。

周遠洄冷著個臉,一言不發地聽完了暗衛的轉述。

“王妃究竟是要找什麼人呢?”譚硯邦分析道:“我看王妃略過了女子和雜工,看的大部分都是府裡的護衛,他還要找力氣大的,能輕鬆抱起他……”

譚硯邦分析到這裡,忽然面色一變,及時閉上了嘴。

他雖是個武人,但腦子還不算壞。想到王妃這奇怪的要求,再偷看一眼王爺那凌厲的目光,結合著王妃是為了沖喜而來無異於守活寡……

譚硯邦拼命讓自己停止聯想,可他還是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個可能。王妃這是……打算在府裡找個小白臉?

看王爺的面色,應該是和他想到了一處。

譚硯邦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家王爺拿自己撒氣。

雖說是沖喜,但兩人確實成婚了呀!

身為一個男人,誰能忍得了這個?

“去幫本王找一身暗衛穿的衣服。”周遠洄忽然開口道。

“王爺想做什麼?”譚硯邦小心翼翼問。

“本王想親自看看,喻君酌到底在找什麼人。”

此人若是不揪出來,周遠洄寢食難安。

當晚,喻君酌哄睡了周榕正要回自己的寢殿時,險些在廊下撞上一個人。

男人身形高大,身體隱在陰影中,周身都裹著一股煞氣。喻君酌心口猛地一跳,驟然想起了上一世被刺死那日的情形。

他幾乎來不及思考,扭頭便朝著身後跑去。

“王妃切莫驚慌……”劉管家幾步上前,朝喻君酌解釋道:“王妃今日不是朝老奴問起了府裡的護衛情況嗎?此人是府裡的暗衛,今日起便由他來貼身護衛王妃的安全。”

那暗衛自廊柱後邁出一步,喻君酌這才看清對方的模樣。

男人一襲黑色武服,面上戴著面具,就連脖頸和手上也裹著黑色的布料,除了眉眼之外,幾乎全部都被隱藏了起來。

原來暗衛的暗,是這個意思?

“這人……就是那日屏風後的暗衛?”喻君酌問。

“正是,這是咱們府上最厲害的暗衛,王爺在京城時,都是他親自保護。”

“今日你不是說,全府的人都在場嗎?”

“呃……”劉管家倒是把這茬忘了,一時有些語塞。

一旁的男人突然開口道:

“暗衛不算人。”

喻君酌:“???”

“啊,是是是。”劉管家接茬道:“王妃有所不知,咱們府上的暗衛永遠都不能見光,無論白天黑夜都要裹在這一身黑裡,所以……不算。”

“那府上有多少暗衛?”喻君酌又問。

“有十個。”劉管家扯了個謊。

喻君酌原本已經放棄了尋找那個人,如今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劉管家說王府裡有十個暗衛,會不會他要找的人,就在其中?

說是貼身暗衛,沒想到竟那麼貼身。

喻君酌回到寢殿後,那暗衛便直挺挺戳在他的榻邊。

“哎,你叫什麼呀?”喻君酌好奇問道。

“原州。”暗衛冷聲道。

原州這名字是取了周遠洄名字的前兩個字,倒過來取了個諧音。

“挺好聽的,好名字。”

喻君酌一手撐著腦袋側躺在榻上,琢磨著得跟這人套套近乎,說不定能找出線索呢?

“你力氣大嗎?”

“尚可。”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成婚了嗎?”

“暗衛,不能成婚。”

“啊?”喻君酌一臉驚訝,“你們暗衛也淨身了嗎?”

“……”

周遠洄拳頭握了又松,看向喻君酌的眼神別提多複雜了。喻家這小公子滿腦子到底在想什麼?暗衛淨不淨身,關他什麼事?

“你們都戴著手套嗎?”喻君酌已經接受了男人身上的凌厲,反倒不覺得怕了,他眸光落在對方手上,開口道:“你摘下手套,我看看你的手行嗎?”

周遠洄:……

“哦,劉管家剛說了你們不能見光。”喻君酌改口道:“要不你讓我隔著手套摸一下也行。”

周遠洄:……

這人簡直是,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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