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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遠洄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般唐突過。

這少年看著柔柔弱弱,竟是一點也不怕他。

“不讓摸算了。”喻君酌翻了個身,抱怨道:“讓你貼身保護我,連陪聊都做不到,太無趣了。改天讓劉管家給我換個話多的,最好是會講笑話的那種。”

周遠洄:……

他還挑上了?

喻君酌上一世活得謹小慎微,如今在淮王府——這個於他而言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可以說是毫無約束和顧忌。他覺得,只要外人不來害他,他就能無憂無慮地一直賴在這裡養老。

“你總不能在這裡站一夜吧?”喻君酌瞥了一眼周遠洄,“外間有矮榻,你將就著睡吧。要是有刺客來了,我就喊你……當然,你自己醒了最好,別讓人一刀給我抹了脖子。”

說罷,他竟真的就那麼睡了。

周遠洄聽著榻上之人均勻的呼吸,心中不免納悶。要說這少年沒有目的,他是不信的,可看對方這倒頭就睡的架勢,也有點太大意了吧?

難道是扮豬吃老虎?

這夜譚硯邦都沒敢睡,生怕他家王爺查出點什麼來,半夜要處置人。好在一切風平浪靜,未到午夜周遠洄便回來了。

“王爺,如何?”譚硯邦忙問。

“不如何。”周遠洄冷著個臉,看起來情緒不高。

姦夫倒是沒查出來,但他發現喻君酌挺喜歡撩.撥人的,幸好今日去的人是他,萬一去的是旁人呢?

淮王府的暗衛又不是真淨了身,各個都是血氣方剛的兒郎,難保沒有好男色的。偏偏那喻君酌又生得好看,今日摸摸手,明日再摸摸臉,天長日久很難不出事!

“那,王爺還繼續嗎?”譚硯邦問。

“當然,眼下正是緊要關頭,若王府裡真有問題,必須先解決。”

“那要不要換屬下去?”

“你?”周遠洄瞥了他一眼,眸光有些凌厲。

譚硯邦這小子受不得迷惑,若真貼身跟著喻君酌,用不了幾日就能被對方籠絡了。雖說不可能背叛自己,但少不得被那少年糊弄的不分輕重。那日喻君酌籌了那批軍餉,譚硯邦不就誇了好一陣子嗎?

所以,此事還得他親自去。

當夜喻君酌睡得很香。

一大早他剛起來洗漱完,小周榕便小跑著來了他的寢殿。

“哥哥,我能跟你一起用飯嗎?”小傢伙問。

“當然可以啦,榕兒如果喜歡,以後每天都可以跟我一起用飯。”

小周榕聞言很是高興,乖乖跑到桌邊爬到了一張椅子上坐下。

“府裡沒有給他弄個專門的椅子嗎?這麼矮坐著不舒服吧?”喻君酌道。

“回王妃,小公子平日裡用飯有專門的矮桌。”一旁的小廝道。

喻君酌聞言不由有些心疼,暗道淮王平日裡不在京城,這小傢伙想必都是自己一個人吃飯。身邊伺候的人雖然不少,可誰也不會同桌陪著他一起用飯。

“找人給他做個高一點的椅子,最好是不容易掉下來的那種。”喻君酌吩咐道。一旁的小廝連忙應下,當即便去安排了。

兩人用過早飯後,劉管家過來了一趟,朝喻君酌提起了歸寧一事。

“不回不行嗎?”喻君酌問。

“這……我朝素來有成婚第三日歸寧的規矩,前兩日王妃病了不得不推遲,若是一直不回去,怕是於理不合啊。”劉管家道。

喻君酌嘆了口氣,面上的笑意登時散了。

“哥哥,什麼是歸寧?”小周榕問。

“就是回原來的家看看。”喻君酌說。

“哥哥不想回家嗎?我許久不見父王,都會很想他。”

“那是因為你父王很疼你,但我的父親並不疼我。”

“那你孃親呢?”小傢伙又問。

“我孃親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過世了。”

“啊?”小周榕聽到這話眼睛一紅,看起來很是心疼,他拉住喻君酌的手道:“哥哥,往後我和父王對你好,父王一定會很疼你的。”

喻君酌聽了這話既感動,又難過。

若將來淮王死訊傳來,這小傢伙定然會很傷心。

好在,他們兩個人也算是有個伴了。

劉管家一早就找人備好了回門禮,也挑好了跟著的護衛。喻君酌隨便瞥了一眼,開口一指廊下立著的周遠洄,道:“讓原州陪我回去吧。”

“這……”劉管家有些遲疑:“他不懂這些禮數,只怕會鬧笑話。”

“沒事,見我爹不必要那麼多禮數。”喻君酌道。

劉管家看了一眼自家殿下,見對方並未拒絕,這才應下。

小周榕怕喻君酌回去被人欺負,非要跟著一起給哥哥撐腰,喻君酌便將他一起帶上了。

馬車到了侯府門外,早早便有人進去通報,永興侯府的老老小小都迎了出來。喻君酌看到這場面,不由便想起了自己回府那一日。

明明時隔不久,卻猶如天壤之別。

前廳裡。

眾人相顧無言,場面一時十分尷尬。

喻君泓今日當值不在家,喻君齊倒是在,但他如今見了喻君酌便眼紅得夠嗆,也沒了裝笑臉的心思,只坐在那裡不吱聲。

小周榕坐在喻君酌懷裡,看向永興侯時一臉戒備,那模樣活像只要齜牙的小奶貓。

“這位小公子……”喻夫人想找個話題。

“他是王爺的兒子,如今也是我兒子。”喻君酌道。

“挺好,挺好。”永興侯道。

“今日我回來還有一事。前幾日大婚太過匆忙,未及朝母親說一聲,煩請侯爺著人帶個路,我想去給母親上柱香。”

上一世喻君酌回府後不久,也提出過要去給母親上香,但永興侯一再推託,說是喻家的祖墳離得較遠,等年節了再一起去也不遲。當時喻君酌不敢忤逆父親,便一直等著,可一直等到他死,也沒能到母親的墓前祭拜過。

“君酌,你剛與王爺成婚,這會兒去祭拜你母親怕是不妥。不如等……”

“我不想等,來之前我問過王府的劉管家,他說新人祭拜已故的親人,不犯忌諱。”

“話是這麼說,可這畢竟不吉利。”永興侯勸說道。

“我去祭拜自己的母親,有何不吉利?”喻君酌絲毫沒打算退讓。

永興侯本就對兒子的態度很是不滿,這會兒也有些不悅。今日一見面他便給對方行了大禮,偏偏這個逆子不僅沒客氣,張口閉口父親都不願叫一句。

“為父的話,你是不願聽了?”永興侯問。

喻君酌正要開口,立在他身後的周遠洄卻搶先一步開了口。

“怎麼永興侯府的規矩比淮王府還大?”男人一襲黑衣本就壓迫感極強,開口時聲音低沉冷厲,帶著不容置喙的氣勢:“侯爺是等著王妃拿出赤金令才肯點頭嗎?”

“不敢,不敢。”永興侯對著自家兒子還敢嘴硬兩句,被淮王府的人一質問,立刻便慫了。

當日,永興侯便親自帶著人去了京郊。

然而他們去的地方並非是喻家的祖墳,而是一處亂葬崗。

看著眼前無人打理的荒墳,喻君酌總算明白了永興侯為何一直推脫,不肯帶著他去祭拜母親。

“為什麼?”喻君酌盯著永興侯質問道:“為什麼母親的墳在這裡?”

“君酌,往後有機會為父會朝你解釋,此事另有隱情。”永興侯顯然很是心虛,幾乎不敢看喻君酌的眼睛。

“好一個另有隱情,你……”

喻君酌心口傳來一陣悶痛,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永興侯想抬手扶他,卻被一把甩開。

少年踉蹌著走到母親的墓前,伸手去扯石碑上纏繞著的雜草。那雜草的莖上長滿了小刺,刺得他兩手頓時佈滿了細細密密的傷口。

周遠洄見狀一抬手,王府的護衛立刻上前,將周圍的雜草都清理了一遍。

“君酌……”永興侯還想說什麼。

“走!”喻君酌跪在墓前,啞聲道:“原州,幫我把他們都趕走……”

不等周遠洄吩咐,淮王府的護衛便將永興侯府的人都攆走了,墳前只剩喻君酌和周遠洄兩人。

“想哭就哭吧。”

周遠洄取過帶來的香燭紙錢在一旁點燃。

喻君酌起先只是跪在那裡小聲地抽泣,哭著哭著不由悲從中來。他不懂,為什麼父親會這般對待母親,讓她這麼孤零零的葬在亂葬崗中,甚至連香火錢都不給她燒。

過去哪怕受再多的委屈,他都可以一笑置之。可他接受不了母親也被這般對待,這可是他的孃親啊,永興侯怎麼可以這般無情?

少年前幾日剛病了一場,本就沒好透,如今這麼痛哭,身子幾乎支撐不住。周遠洄有些不忍,伸手扶了一把,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你母親看到你這般,會心疼的。”周遠洄道。

“原州……”喻君酌抓著男人的手臂勉強支撐住身體,“克父克母的人明明是我,他為何要這般對我母親……她什麼都沒做錯啊……”

少年雙目通紅,猛地嗆了一口血出來。

周遠洄大驚,一把將人撈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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