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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就是糟蹋！我都是為了你好，沈明念她是個賠錢貨，不能替你分擔壓力，但明樓可以。”
沈老太無視沈源的怒氣，滔滔不絕的數著沈明樓的優點。
從他小時候把吃不完的半個雞蛋塞給沈源，說到成年後替沈源鞍前馬後。
言外之意便是，哪怕全世界都放棄背叛了沈源，沈明樓也不可能。
末了，還不忘總結道：“公司交到明樓手裡，不僅能發揚光大，還能防止被有心人竊取。”
這個有心人指的是誰，她沒明說，但目光明顯的掃過沈明念。
沈洋也接著幫腔，“老三，明樓的性格你最清楚不過了，雖然不是什麼頂尖的天才，但勝在忠實老實。而且他從小就養在你身邊，跟我相比，你更像是他的親爸。”
沈洋老婆也附和，“可不就是，明樓小時候的作業，都是你抓著他的手一筆一劃寫的呢。”
夫妻倆的話，讓沈源的神思有些恍惚。
很多年前，沈明樓確實是住他家的，但明唸經常為此哭鬧不安，冉冉心疼女兒，便讓他將沈明樓給送了回去。
因為事關沈明念，他情不自禁地看向她在的方向。
落在沈老太眼裡，便是他過度在意沈明唸的看法。
她連忙捅了捅身旁的沈老頭。
沈老頭輕咳兩聲，神情嚴肅地要求沈源：
“我覺得你媽說的有道理，明樓是你看著長大的，這些年也一直跟在你身邊歷練，能力和性格都信得過。”
“我聽說公司總經理年紀不小了，你想個辦法把他調離崗，讓明樓頂上吧。”
“至於沈明念，”沈老頭說著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沈明念半晌。
隨後才又緩緩說道，“她都不想認你這個爸，你又何必強求。”
全場一片寂靜。
沈源欲言又止時，喬佳麗故作體貼的勸沈明念，“念念跟爺爺奶奶認個錯吧，他們一定會大人大量原諒你的。”
“畢竟你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公司怎樣都該有你的份。你就別跟爸爸慪氣了。”
喬佳麗在賭。
依她對沈明念性格的瞭解，沈明念絕不可能向死老太婆認錯。
她故意用公司歸屬權刺激沈明念，只要沈明念當著老太婆的面鬧起來，以死老頭的狠絕，一定會對沈明念動家法的。
只是沈明念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沈老太大罵，“小賤蹄子胡說八道什麼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公司跟她沒半毛錢的關係。”
沈明念呵呵，“公司跟我沒半毛錢的關係，那我抽走屬於我的股份也沒關係嘍？”
這話一出，沈源立馬變臉。
沈明念像沒看到似的聳聳肩，漫不經心的盤算，“正好手頭有些緊，我的那些股份就折現吧。”
“明念！”
“或者我跟阿肆說說，讓他把沈氏買下給我玩。”
“沈明念你敢！”沈老頭和沈洋齊出聲，怒視著沈明念。
沈老頭是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喊，“管家，把家法拿來，我今天要親自收拾這小賤人。”
喬佳麗見縫插針的上眼藥，“爺爺您消消氣，念念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再說容總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因為念念隨便的一句玩笑話，就真的斥巨資買下沈氏給她玩呢。”
沈老頭被她這麼一勸，怒氣更甚，“哼，不長眼的東西，必須好好教訓，省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沈洋報復性的催促管家，快點去拿藤條。
沈源擰著眉勸沈明念，“念念，趕緊給爺爺奶奶道個歉。”
沈明念精緻的小臉上滿是陰冷，她一字一句地問沈源，“我為什麼要道歉？是做錯了什麼事，還是說錯了什麼話？”
“你……”沈源被問的語塞。
直覺告訴他，女兒並無大錯，但作為晚輩惹到二位老人終究是不孝，傳出去損害的也是女兒的名聲。
沈明念見他說不出所以然，不由冷笑，“從小到大，這個家裡不管是誰生氣，你都是讓我道歉，哪怕我什麼錯也沒有。”
“公司是我的全部心血，因為容肆撤資公司已經舉步難艱，若你再折現，那公司就只能申請破產了。”
“交給沈明樓和申請破產，有區別嗎？”
“明樓他到底是你哥，小時候我曾答應過他要把他當親兒子養，可後來因為你……我只能把他送走，這事終究是我對他有所虧欠……”
沈明念一點也不意外他翻舊賬，剛剛他看過來那複雜的眼神就已經說明情況了。
她笑容冰冷的問沈源，“那你知道他住在家裡的時候，我為什麼會哭鬧不止嗎？”
“還能因為什麼，你自小便性格霸道不饒人……”
“呵！”沈明念沒忍住，直接呵笑出聲。
“你笑什麼？”
“先生，大小姐是笑你糊塗。”人群中的張媽實在聽不下去了，她走到沈源面前，淡聲開口。
“這件事本不應該再被翻舊賬，但時過境遷多年，你竟還被矇在鼓裡，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什麼意思！”沈源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當年大小姐之所以一直哭鬧不止，是因為明樓少爺老趁你和夫人不在家的時候，掐她手臂、還愛扯她頭髮。”
“不可能，我都沒聽明樓說。”
“若明樓少爺跟你說了，你會教訓他嗎？”
“當然。”
“那不就是了，明樓少爺就是怕你罵，還偷偷警告大小姐不許告訴你。若不是我有次正好撞上，告訴了夫人這事，他恐怕會一直傷害大小姐。”
“你個老太婆瞎說什麼！”沈洋氣急敗壞的怒斥張媽。
張媽不卑不亢，挺直胸膛的反駁，“我說的是實話，若先生不相信，我還可以給你看當年的監控錄影。”
“我怎麼沒聽冉冉說起過。”
“那時候公司事多，您忙的焦頭爛額。夫人不願意讓你夾在中間為難，便只要求你把明樓少爺送回家。”
本以為經歷過這事，沈明樓會引以為戒，可誰知道反而是助紂為虐呢。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見沈源聽的滿臉痛苦，沈老太生怕他反悔，連忙從管家手裡搶過藤條。
大步走到沈明念面前，揚手就抽。
“都怪你個喪門星，一天到晚的挑事，我今天非得抽死你不可。”
沈明念靠著沒動，藤條即將落到她身上時，一道身影快速竄進門，沈老太被重重的踹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