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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們給兩人端來茶水之後，就立馬下去了。
生怕晚了一步，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虞歸晚的手還被江聿懷握著。
她掃了眼避江聿懷如蛇蠍的傭人，不知為何眸色淡了幾分。
好半晌，客廳裡都是一片尷尬的安靜。
江老爺子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想聽的話，沒忍住用握著柺杖敲了下地板，哼了聲，“怎麼？現在都這麼沒規矩了？連人都不知道喊一聲？”
老管家學著江東那樣，眼觀鼻鼻觀心的。
他就知道，江老爺子吃醋了。
就因為剛剛虞歸晚喊了他一聲老爺爺。
哎，老東西還真的挺難伺候的。
坐在對面的江曜安往這邊看了好久，在看到虞歸晚一臉無辜地看向江聿懷的時候，眼底嘲弄一閃而過。
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在江聿懷答應聯姻的時候，還指定必須要是那位虞家大小姐的時候，他就已經讓人將這位虞大小姐調查了一遍。
得知這位虞大小姐是被父母拋棄，丟在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小縣城待了十幾年，前不久得知要聯姻，才被人從那裡接回來。
據說，連大學都沒有上過。
簡直就是草包一枚。
不過現在看來，草包配瘋子，倒是挺絕配的。
江曜安下巴稍稍地抬了抬，“爸，你也不要要求這麼多，畢竟人家可是從小縣城裡剛接回來京城沒多久，連大學都沒上過的人，又怎麼會知道我們這些規矩呢？”
江老爺子眉心跳了跳，怒吼，“你閉嘴。”
江曜安哼了聲。
江聿懷這會兒才抬眸，眼底一片寒意，嗓音又沉又冷的，“怎麼？你這是要教我規矩嗎？”
江曜安臉色一僵，撇過臉，沒敢再往這邊看一眼。
江老爺子的視線一直往這邊盯著，似乎擔心下一秒江聿懷就會猛地起身將找死的江曜安一把撂倒地上狠狠揍一頓。
江聿懷餘光自然也掃到了江老爺子的視線。
他一句話也沒說，也沒把江曜安揍一頓，但周身的氣息比剛才冷了許多。
連身後的江東都覺得膽戰心驚的。
老管家也一臉擔憂的。
唯獨虞歸晚臉色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影響到她。
不過，被男人握緊的手也微微收緊了力道。
她一句話也沒說。
但又好像說了很多。
江聿懷唇角突然勾了勾一點弧度，身上的氣息也像是冰山消融一般，軟化了許多。
看得眾人一陣茫然和錯愕。
江老爺子自然是看到這一幕的。
他先是一愣，然後眼底的驚訝已經控制不住了。
這會兒似乎也忘記了虞歸晚還沒有喊他一聲爸。
“你是叫小晚吧？”
江老爺子面色柔和地看向虞歸晚。
女生頓了頓，點頭，“嗯。”
看起來很冷淡。
江老爺子也不在意，“我和老虞是忘年交，很早的時候就聽他說過，他有一個很可愛的孫女，還乖得不行，總是在我耳邊炫耀。”
虞歸晚聞言，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她知道。
在整個虞家，唯一對她好的人就是虞老爺子。
可惜的是，虞老爺子只來得及護了她幾年，然後就離開了。
再後來，她離開京城，去了江陵鎮。
“想不到現在，他的寶貝孫女已經是我的兒媳婦了。”江老爺子想到老朋友，臉上也多了幾分懷念和可惜，“第一次見面，是要給你一份見面禮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我就隨便準備了一份。”
江老爺子看了眼老管家。
老管家便把提前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恭敬地拿到虞歸晚的面前。
“三少夫人。”
虞歸晚看了眼，是一個很古樸的木盒子，蓋子是鏤空雕刻的設計，古色古香，盒子有個金色的鎖釦，看不出來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沒有接，而是看向江聿懷。
男人對她的反應，心裡很愉悅。
他伸手接過，塞到她的手裡。
“不要白不要，應該挺值錢的，要是饞了，就拿去賣了換糖吃。”
虞歸晚嘴角忍不住一抽，“……”
她也不至於會饞到這種程度。
老管家表情也僵硬了一瞬，“……？”
倒是江老爺子好整以暇的，一點也不在意江聿懷說的話。
他還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
虞歸晚沉默了下，然後開啟盒子。
裡面是一隻滿綠的手鐲。
不用看就知道是價值連城的帝王綠。
上面還有小錦囊一樣的東西。
她摸了下，有些硬，似乎是卡片之類的東西。
江聿懷看了眼那枚手鐲，沒說什麼。
不過，他倒是拿起錦囊看了眼裡面，表情還算滿意。
“好好收著，以後拿來買糖。”
虞歸晚有些面無表情地把錦囊掃回去盒子裡，又把蓋子合上。
她才不吃糖。
誰家的糖是刷黑卡買的？
江聿懷怕她拿著累，就讓江東拿著。
老管家也知道幾人繼續做下去，也沒有什麼話可說的。
就讓廚房趕緊開飯。
……
餐廳裡。
江聿懷破天荒地坐在江老爺子的右手邊第一個位置。
江老爺子神情舒展，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坐在江聿懷斜對面的江曜安臉色難看了幾分。
不過，他也沒再說什麼難聽的話。
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忌憚江聿懷的。
不過，江曜安不知道的是，江聿懷一點都不想坐這個位置。
但他更不想虞歸晚坐的位置離老頭子近。
人明顯還沒齊。
不過，菜上齊的時候，人到了。
一個年紀比江聿懷和江曜安都大了不少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
老管家低了低頭，喊道，“大少爺，大少夫人。”
他們是江老爺子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江景晏和季筠寧。
兩人跟江老爺子打了聲招呼。
江景晏看了過來，然後就坐下，一句話也沒說。
虞歸晚眼眸微微低垂。
嗯，又是一個不待見江聿懷的人。
倒是季筠寧往這邊多看了幾眼。
眼神夾雜著幾分不屑。
她勾了勾紅唇，“這位就是虞小姐？這張臉長得倒是挺漂亮的。”
言下之意，就是諷刺虞歸晚是個沒腦子只長臉的草包。
而江聿懷這個瘋子則是看中了這張臉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