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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一片寂靜。
幾個教授不是那些初出茅廬的醫學生。
他們自然不會覺得手中的案例是楊老為了讓虞歸晚能夠坐穩帶隊老師的位置而準備的。
案例中的手術手法完全和楊老的風格截然不同。
這絕對不可能會是他做過的手術。
既然不是他做的，那就只能是……
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份案例，頓時不知道該給出什麼反應了。
楊老對他們的反應一點也不意外。
他放下杯子，看向他們，表情嚴肅認真，“這件事情，我本來不打算跟任何人說的，眼下要不是你們來找我，我也不打算把這份資料給你們。”
聞言，幾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他們這會兒也終於能夠明白為什麼楊老頂著所有人都反對的壓力，也要讓虞歸晚站上那個講臺上了。
“我也不用跟你們多說了，這件事情，在初賽開始前，絕對不能洩露出去。”
聽到這話，為首的那位老教授，也就是沈韜曜臉色沉了沉，十分嚴肅地點點頭，“你放心，我們幾個老東西也不是什麼不識好歹的。”
其他幾人也點點頭。
“我們既然知道虞小姐的實力，自然也不會繼續反對她，不過，京城裡可是有不少雙眼睛都盯著實驗室這裡。”
楊老開口，“只要你們不說，我們也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
幾人也點頭，“你就放心了，我們出去之後，一切恢復如常。”
他們指的是，該“反對”的時候，還是會“反對”。
離開辦公室之前，沈韜曜有些不捨手中的資料，就厚著臉皮問道，“這個……我能帶走嗎？”
他還想好好研究一下。
楊老挑眉，“行，但是不要洩露出去就行了，這可是獨一份的。”
沈韜曜立馬抱緊了手中的資料，一臉謹慎，“放心，不會丟失的。”
楊老一本正經地點頭，一臉我信你的表情。
坐在旁邊沙發上的褚老爺子努力忍住不給他翻白眼，“……”
等他們離開後，褚老爺子輕哼了聲，“什麼獨一份？明明是你懶得看電腦，剛列印出來的。”
楊老也不尷尬，“那又怎麼樣？我又沒有糊弄他們，這份資料本來就是獨一份的。”
虞歸晚一向很懶，想要讓她做一份這麼詳細的手術案例，基本上可能性不是很大。
但偏偏，她的手術案例若是被做出來，絕對是教科書級別的。
哪怕是他，都沒有這個自信能夠完全復刻出她的手法。
如果不是這次的比賽，恐怕他們也沒有這個機會能夠拿到這些資料。
褚老爺子這下也沒有反駁了。
……
沈韜曜說得也沒錯，盯著實驗室的眼睛並不少。
除了各大家族，最關注實驗室的一舉一動的，還有宋志煜和黎優師徒。
尤其是黎優。
之前在警局裡發生的事情，黎優已經徹底怨恨上了虞歸晚了。
如今得知虞歸晚竟然進了實驗室，還是這次國際技能大賽的帶隊老師。
這都是黎優最渴望的卻沒有實力擁有的。
她怎麼可能會不嫉妒虞歸晚呢？
黎優拿著燒杯，卻沒有動作，眼神裡滿是怨恨和嫉妒。
“小優，把那邊的溶劑給我拿一下。”
宋志煜低眸看著儀器裡的反應，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回應。
他愣了下，抬頭，“小優？”
黎優回過神來，“老師。”
宋志煜擰眉，“你怎麼了？我讓你給我拿溶劑都沒聽到。”
黎優連忙把宋志煜要的東西遞了過去。
她抿了抿唇，“老師，你就不想再回去實驗室嗎？”
聞言，宋志煜動作頓了頓。
他當然知道黎優所說的實驗室是指京大實驗室。
而不是這個被藏在地底下見不得光的實驗室。
“想又怎麼樣？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被趕出實驗室後，還沒有人能夠破例再回去的。
黎優只要一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成為實驗室的一級研究員，結果就因為虞歸晚，然後被趕了出來，心頭就湧上了一股恨意。
“我們回不去，難道那個虞歸晚就有資格成為技能大賽的帶隊老師了？”
黎優怒氣填胸的。
宋志煜沉默了幾秒，搖頭，“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我們現在也沒有資格反對。”
他當然是覺得那個女生沒有這個資格。
除了他，實驗室肯定還會有其他的教授也會反對。
但無論如何，也已經進不去京大的實驗室了。
哪怕是不希望她去又能如何？
黎優聽到這話，心裡就更難受了幾分了。
她知道宋志煜是害怕了。
但她又不願意忍下這口氣。
黎優心裡有了別的想法，但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開口告訴宋志煜。
反正，她都得不到的，一個草包又有什麼資格得到？
……
京大。
實驗室大樓外面。
江聿懷低眸看了眼腕錶。
已經是晚上的七點了。
天也徹底黑了。
路燈亮起。
男人站在路燈下，頎長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
虞歸晚從大樓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神色一頓。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江聿懷抬眸看了過來。
然後他好像輕笑了下，抬腳走了過來。
虞歸晚沒動，站在原地。
“怎麼這麼晚？餓了沒有？”
男人在她面前停下，拿起手中的保溫杯，擰開蓋子，遞過去。
蓋子剛開啟，空氣中就飄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虞歸晚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
江聿懷看到她的表情，低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要是還有下次，就不止是紅棗泡水了。”
虞歸晚：“……”
男人挺會得寸進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