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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晚沉默了片刻。
她沒想到江聿懷會考慮了這麼多。
實驗室對外的合作，她向來是不管的。
但也多多少少能夠知道實驗室身處權力中心，又怎麼不會被各大家族盯上呢？
總歸他們之間也都是互相牽制，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只是現在，她對江聿懷動心了，這無疑會讓她在做很多事情的決定上，為了他選擇讓步。
如今以兩人之間的身份，她就算不站在江聿懷這邊，在外人看來，他們已經是一夥的。
所以，又何必糾結呢？
女生沉吟了片刻，才開口，“這事，我會跟楊老說一聲，最終他會做什麼決定，那就看他。”
江聿懷頷首，“好，聽你的。”
虞歸晚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
江西自從回到檀園後，就一直心事重重。
吃完晚飯後，他便起身，悶悶地說道，“爺，少夫人，我先出去了。”
江聿懷抬眸看了他一眼，嗯了聲。
虞歸晚看著江西離開的背影，也沒說什麼。
她抿了口溫茶。
身旁的江聿懷低笑了聲，又給她續了杯茶水。
“估計江西現在心裡都快糾結死了。”
“做事這麼猶豫，若是真發生了什麼，你覺得他真得能全身而退？”虞歸晚看了他一眼，拿起茶杯，淡淡地說了句。
江東聽見這話，先是一愣，然後便反應過來了。
男人勾唇，“江西怎麼說也是我們基地的總教官，怎麼在你這裡就跟個新人一樣？”
自由州基地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
這也是江聿懷的重點勢力之一。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地就說出口了。
江東心裡一驚，不動聲色。
虞歸晚神色淡淡的，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這不好嗎？”
人一旦身處高位慣了，就會容易忽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嗯，挺好的。”
江聿懷一點壓力都沒有地說出這番話。
江東：“……”
他只能在心底裡默默給江西點一根蠟了。
……
毫不知情的江西經過了一個晚上的糾結後。
在第二天，他送虞歸晚去京大的路上，頻繁地抬眸看後視鏡。
女生坐在後座，雙腿交疊，手上拿著平板，纖細的手指在螢幕上時不時地點一下。
她頭也不抬地說道，“什麼事？”
紅燈亮起，車輛緩緩地停下。
江西嚥了下喉嚨，才開口，“少夫人，我想好了，我願意。”
聽到他的答案，虞歸晚也不意外。
她抬起頭，目光落在江西的身上，停頓了幾秒。
“確定了？不後悔？”
江西搖頭，“不後悔。”
他猶豫不是因為貪生怕死。
“少夫人，爺那邊……”
昨晚他已經從江東的口中聽說了。
江聿懷並沒有打算隱瞞虞歸晚有關於自由州基地的事情。
虞歸晚頓了頓，“他沒有反對。”
若是反對，他就不會讓江西親自跟在她的身邊了。
或許一開始是為了保護。
但後來，他分明已經知道了她的實力，卻從來都沒有把江西調走的打算。
還有昨晚他說的話。
這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江西松了口氣，太好了。
虞歸晚熄滅了平板螢幕，嗓音淡淡，“你準備一下，訓練從今晚開始。”
下個月她要去一趟自由州。
到時候還不確定會不會發生什麼。
早點準備好，也好應對未知的一切。
江西愣了下，點頭，“是。”
……
“你說什麼？你每天都要提前離開？”
楊老剛聽完虞歸晚的話，神色十分驚訝。
他頓了下，“是你身體的原因嗎？江聿懷的意思？”
坐在沙發上的虞歸晚翻看著這段時間裡參加培訓的選手的測試結果。
聞言，她動作一頓，抬眸，“為什麼你會覺得是他的意思？”
褚老爺子摸了摸鬍子，笑而不語。
楊老噎了下，“除了他，不然還能有誰？”
他之前就算再怎麼不待見江聿懷，但如今也知道他是真的對虞歸晚好。
而且，這段時間的培訓強度確實比往常的高了不少。
學生們雖然沒說什麼，但他又悄悄觀察過，每一個人走出實驗室的時候，精神都疲憊到感覺下一秒就能躺地上呼呼大睡。
連他們都這麼累，作為這次的帶隊老師，又怎麼會不累呢？
虞歸晚：“……”
她好像也無法反駁。
半晌，她才開口，“和他無關，是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不過你放心，培訓的事情不會耽誤。”
楊老聽到這話就不太高興了，“我是這個意思嗎？”
虞歸晚淡笑，“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但也跟你說一聲，免得你以為我偷懶去了。”
楊老：“……”
他都懶得接這話了。
對面的褚老爺子看了過來，斟酌了一番，才開口，“晚晚，經過上次的事情，恐怕醫學組織那邊已經知道了你是作為這次帶隊老師，帶他們去參加這次的技能大賽。”
虞歸晚神色微頓，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繼續說道，“你之前做的那些……一直都保密得很好，京大里除了老楊就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雖然不怕醫學組織的人的調查，但也擔心他們會不會在初賽開始之前會做什麼手腳。”
畢竟，這種事情醫學組織又不是沒有做過。
否則以楊老的性子，又怎麼會容許實驗室和京大家族的人合作？
不僅僅是為了勢力上的制衡，更是各取所需。
那些家族需要他們實驗室的人才，自然也會傾盡家族之力保護他們的人才。
這也為什麼之前他們的選手都安然無恙。
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威脅到醫學組織。
可是如今，虞歸晚太過招眼了。
誰能想到因為帶隊老師的身份，竟然被人爆到網上，這就算了，還有人好死不死把醫學組織的人給艾特上了。
這下，就算楊老想把這件事情粉飾太平都已經無補於事了。
醫學組織的人或許暫時沒有辦法查到虞歸晚的能力，但肯定能夠查到她是被家族遺棄的大小姐。
一個背後沒有任何家族撐腰，且實力不明的帶隊老師。
醫學組織只會遵循寧殺錯勿放過的原則，除之而後快。
即便在初賽前，他們沒有任何動作。
但在初賽後，他們肯定會對虞歸晚產生忌憚。
楊老的臉色也十分凝重，難得沒有和褚老爺子犟嘴。
“老褚說得對。”
虞歸晚看了眼兩人，停頓了好幾秒，嗓音疏冷淺淡。
“他們目前還沒有這個本事。”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也表明了她並不把醫學組織的人放在眼裡的態度。
只不過，楊老和褚老爺子這會兒對她的擔心多於其他，一時半會也沒反應過來。
“總之你要記得，有任何事情都別輕舉妄動。”
虞歸晚沉默了下，忍了忍，還是沒多說什麼。
“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