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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回國吧。】
【今氏也有你媽媽的心血,你應該不想它就這麼毀於一旦……】
收到今父這兩條訊息時,今挽月剛從歐洲著名馬術賽場中拿下冠軍,受萬人喝彩。
歐洲馬術協會會長,激昂宣稱她是近年最具潛力的馬術選手,試圖高價招攬。
但今挽月被今父精準拿捏七寸,不得不放棄大好前程,倉促回國。
江城機場,今挽月從VIP通道出來,突然停下腳步。
純黑的賓利車旁,沈讓辭身形高大,像是剛從公司過來,經典挺括的黑白西裝,斜紋領帶一絲不苟。
比起五年前,他更加成熟內斂,面容冷白、眉眼深邃,挺拔鼻樑上架著的銀絲眼鏡,斯文而從容。
今挽月壓下複雜的情緒,皺眉:“怎麼是你?”
沈讓辭慢條斯理地推了下眼鏡,嗓音磁沉:“今叔臨時有點事,託我來接你。”
從他的動作,今挽月注意他修長中指上的戒指,心臟微微一緊。
她面上不顯,露出一個體面的微笑,“好久不見。”
“讓辭哥。”
喊出這個稱呼的時候,她偏偏頭,洩露出一點上揚的、從骨子裡透出的壞,像小狐狸搖晃的尾巴。
這會兒下午六點,江城八月炎熱,今挽月只穿了件白色掛脖上衣,搭著條牛仔短裙,傍晚餘暉撒過來,圓澄澄的杏眼碎光璀璨,漂亮得很無辜。
沈讓辭目光從她露出的一截細腰掃過,鏡片後的黑眸深不見底,“晚晚,上車。”
熟悉的兩個字,讓今挽月心尖劃過一絲異樣,朋友和長輩,大多叫她挽月,只有他會這樣叫她。
晚晚,晚晚。
平白多出了獨一無二的親近。
司機走過來幫今挽月拿行李,恭敬欠身:“小姐。”
剛才不覺得,坐上車,在逼仄的空間,今挽月才算清晰地感受到男人隱隱散發出的壓迫感,存在感極強。
她自覺靠邊坐,與他楚漢分明。
當初年少無知,她乾的不是人事兒,這些年孤身在異國他鄉,想的最多的,卻也是沈讓辭。
今挽月的性子,讓她做不出道歉的事,所以這次回國,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等紅燈的間隙,沈讓辭開口關心:“你的馬安排好了?”
“嗯,黑棗和紅棗的專機過明天到江城。”
沈讓辭忽然側眸,語調柔和下來,“這些年,在國外過得怎樣?”
聽他像兄長一樣的關心詢問,今挽月頓了頓,答得隨意:“挺好的,老師對我很好。”
“男朋友呢?”
他的口吻很自然,彷彿隨口一問。
今挽月抬頭與他對視,眉眼略彎:“在俱樂部訓練呢。”
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秒。
八月盛夏,後座溫度卻讓今挽月感到一絲寒涼。
沈讓辭微微蹙眉,拇指慢條斯理地摩挲那枚戒指,語調沉靜:“你好不容易回國,他為什麼沒陪你?”
今挽月沒骨頭似的靠在車門邊,淺笑嫣然地回:“他最近有比賽,我不想影響他的狀態。”
沈讓辭沒再問,一路沉默,直到抵達今家別墅。
今家還是老樣子,古歐式裝潢,清一色深棕胡桃木傢俱,幾乎沒有變化。
今挽月還記得,當年看著她爸心疼愛護地將沈讓辭帶回家,讓她叫哥哥的時候。
心智不成熟的她,只有一個想法——
將他趕出去。
無知,又惡劣。
今禮誠得到訊息從樓上下來,見兩人在門外,衝今挽月喊:“愣著做什麼?還不帶你讓辭哥進來。
今挽月掩下眼底的嘲諷,面色如常:“爸。”
為了給她接風洗塵,傭人做了一大桌子菜,今禮誠教訓她幾句這麼多年不知道回國看他後,便全程熱情招待沈讓辭。
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回國的人是他呢。
今禮誠拉著沈讓辭喝了點酒,吃完飯,笑著留人,“讓辭今晚就住下,正好跟挽月敘敘舊。”
沈讓辭視線不經意掃過今挽月,微笑應道:“好。”
今挽月不耐煩,沒給他們機會,“爸,讓辭哥,我有些累,先回房間休息了。”
今禮誠不滿:“你這孩子……”
沈讓辭替她解圍,“晚晚坐這麼久的飛機,先讓她休息。”
男人漆眸注視著今挽月,低沉的嗓音略含深意,“既然回來了,今後時間多著。”
今挽月莫名覺得,他話裡有話。
聽出沈讓辭的態度,今禮誠想到自己的盤算,又高興了。
晚上,今挽月倒時差睡不著,下樓準備到廚房找點吃的。
走到門口,發現廚房燈開著,裡面傳出刻意壓低的談話聲。
是今禮誠在說:“讓辭,當年的事,挽月也有錯,你不必有負擔。”
今挽月目光落到從廚房門口洩出的光影,思緒卻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晚上。
樓下宴會熱鬧嘈雜,樓上房間漆黑潮熱。
少年呼吸滾燙,喉結剋制地滾動:“晚晚,你醉了。”
“別動,別勾引我。”
一道關冰箱門的聲響將回憶打斷,沈讓辭謙和寬厚的聲線傳出:
“今叔,跟她沒關係,是我酒後失德。”
聽到這裡,今挽月的鐵石心腸,難得生出點虛偽的愧疚。
當年她成人禮上,跟沈讓辭的風波鬧得人盡皆知,所有人都罵他白眼狼、變態。
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跟沈讓辭到底怎麼回事。
待沈讓辭下一句,“更何況,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挽月就是我的妹妹。”
今挽月又不滿意了。
誰稀罕當他妹妹。
沒等她直接走進去,手機突然響起。
廚房的聲音戛然而止,裡面的人走出來。
“晚晚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