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七章 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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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喬·馬森畢竟是行動特工出身，雖然80歲高齡讓他無法正面硬槓那些身強力壯的保安和看護，但很多技巧並未被遺忘。
在用兩週時間麻痺了看護之後，終於被老爺子找到了機會，搞到了一臺手機，將求助電話打給了弗蘭克·摩西。
此時的弗蘭克剛剛退休不到一年，還在努力適應退休生活的他，匆匆自德州趕來，在一番調查之後，愕然發現自己竟然對此無能為力。
是的，弗蘭克可以輕鬆潛入瑪拉·格蕾森的家，在擰斷她脖子的同時不留下絲毫痕跡的離開，手法乾淨到無論是CSI還是BAU都無能為力的程度。
但很顯然，喬·馬森向他求助的目的並不僅僅只是想要離開這座該死的養老院，他是80歲了，但也沒老到動彈不得的程度。
只要給他一點時間，想要離開這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事。
喬·馬森要的是自由，是恢復曾經的生活，他想要回到那棟已經住了十多年的小別墅中，想要開著他的古董老爺車在路上同那些風韻猶存的大媽們搭訕。
他要的是能夠重新徜徉在冷泉小鎮那條古老的鐵道旁，站在哈德遜河邊，俯瞰遠處的西點軍校。
但很顯然，無論是喬·馬森自己，又或者是弗蘭克，都做不到這一點。
瑪拉·格蕾森的手段雖然卑鄙，但在程式上，她並沒有逾越法律，所作所為完全合法。
她合理的利用了監護人制度的漏洞，將上百個類似喬·馬森這樣的老人，變成了自己的搖錢樹。
然而像喬·馬森和弗蘭克這樣曾經牛逼轟轟的行動特工，在洗白身份上岸之後，卻成了沒有任何社會關係的人。
弗蘭克無奈發現，除了動用非常手段來個魚死網破，竟然找不到任何搞定那個惡毒女人的方法。
最後他只能先安撫喬·馬森暫時老實待著，避免像其他幾個不配合的老人一樣被長期注射鎮靜劑，或者關進地下室中虐待。
然後弗蘭克便找到了老亨特夫婦尋求幫助。
倒不是他不想找CIA，一來是感覺太丟臉；二來，能從CIA脫離，成功退休，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了，如非必要，老特工們都不想重新被人想起。
R·E·D們參加了太多太多不能被提及的秘密任務，也見識了太多被人滅口的倒黴蛋，有些甚至就是他們親自下的手。
好在相比其他人，弗蘭克很幸運的擁有幾個還能聯絡得上的老朋友，比如當他年輕那會兒，還是一名普通的紐約警察時，在洛杉磯認識的老亨特和他漂亮女搭檔。
雖然三個老傢伙在談到具體怎麼認識的時候有些含糊其辭，但傑克大致也能猜到，怕不就是《虎膽龍威》的劇情在某種程度上被演繹了吧。
然而讓弗蘭克沒想到的是，雖然說不上強龍難壓地頭蛇，但很明顯，這西海岸的退休老警察到了東海岸似乎也並不怎麼管用。
瑪拉·格蕾森似乎在這個冷泉鎮所屬的普特南縣打通了天地線，從醫生到那個家事法庭的法官，都被收買了。
在又一場時間不足十分鐘的開庭之後，老亨特聘請的律師乾淨利落的輸掉了官司。
他們在之後又透過克里斯那個已經加入IRS的女朋友達娜，調查了瑪拉·格蕾森開設的那家監護人公司的稅務情況。
他們原本設想透過類似查稅的手段逼迫瑪拉·格蕾森屈服，然而意外的狀況發生了，達娜的調查結果過於理想，反而引發了更多問題。
在經過一個多月的調查之後，達娜帶領的IRS調查小組發現，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公司背後，是一個擁有80個海外註冊分公司的財團。
這些公司之間互相開具發票，掩蓋利潤，它們有自己的房地產團隊、法律團隊、培訓團隊、醫療團隊甚至製藥團隊。
這些公司的規模相比那些壟斷市場的大佬們不值一提，但卻組成了一條相當完整的療養院產業鏈。
這條產業鏈中，有幾百名類似瑪拉·格蕾森這樣的職業監護人，他們在這個貌似無人關注的“夕陽產業”中肆意延伸觸角，將黑手伸向那些有錢的孤寡老人，使用各種手段侵佔他們的財產。
IRS盯上了這條大魚，但卻遠水解不了近渴，目前調查還在暗中進行，可能要花費幾個月甚至一年多的時間，才能最終收網。
可是喬·馬森已經80了，最近肝臟似乎還出了點問題，天知道他還能撐多久，弗蘭克很擔心這個老傢伙可能活不到重獲自由的那一天。
於是已經無計可施的三位老人，只能找到了傑克，打算死馬當活馬醫，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畢竟年輕人腦子活絡一些，又是個FBI，說不定能想到什麼好辦法。
這算是個考驗麼？傑克在心中暗自嘀咕，他可沒忘記，當初還在LAPD時，那場警局的新年晚宴上，老亨特夫婦和佐伊的爺爺老安德森竊竊私語的一幕。
安德森家族可是能將影響力觸及到華盛頓的一方豪強，想要搞定瑪拉·格蕾森，逼迫她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無非也就是給某個議員打上一兩個電話的事。
畢竟只是放棄一顆搖錢樹，不是整個森林，完全談不上傷筋動骨，瑪拉·格蕾森這種依靠官面吃飯的女人，是會權衡得失的。
他的目光在三位老人臉上掃過，大光頭弗蘭克神情堅毅，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在說，你小子幫不上忙也沒事，大不了我殺進去把老傢伙救出來，然後找CIA再換個身份。
老亨特則是反過來目光緊緊盯著傑克，面露頹然，頗有幾分“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歸來倚杖自嘆息”的味道。
還挺能演，傑克心中腹誹，無他，他的童年女神迪迪·麥考爾警官臉上的表情早已將老亨特出賣了。
親愛的迪迪嬸嬸看似始終低頭打著毛衣，嘴角卻一直止不住的上揚，她的臉上雖然早已被歲月刻上了印記，但那對靈動的眸子卻始終像傑克記憶中的一樣，閃閃發亮。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