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射鹿，日收六兩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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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咻！”
“咻！”
箭矢破空聲三響，聲音相鄰的時間很短，一息不到，隨後，四十步外的草人上便插上了三支箭。
連珠箭！
射箭一道，首先是要射得準，其次是射得快，再其次方才是射得遠，至於開得強弓，射得重箭，五十步可破甲，那是射箭大成之後的境界。
一弦三箭，同時射出，形成箭網，那又是另一個境界。
擦了擦額頭的汗，顧鵬喚出面板。
【射箭，精通，進度，8/100】
【熟練度，5點。】
顧鵬把熟練度加上，精通境界，進度13/100，顧鵬腦海內又多出了一些感悟，全都和連珠箭有關。
一個呼吸時間，可以射出三箭。
將用來練習的柳葉白羽箭放入箭壺，搓了搓手，撥出幾口熱氣，輕輕摩挲手中的獵弓。
藤條加固了弓身，方才能夠練習連珠箭。
沒有加固的話，像他先前這樣不停歇地快速張弓射箭，這把弓多半就廢了。
只是，終究是權宜之計。
隨著箭術變強，哪怕加固了藤條，這把弓也顯得略輕，不是特別順手。
過幾天，多半就不行了。
要打大貨，還是得一石以上的強弓。
買？
造？
念頭旋起旋落，顧鵬往大青山的方向走去。
……
顧鵬並未進入二道坎，仍然在一道坎搜尋。
他沒有急著狩獵，野雞野兔這些隨時都可以打，只是，沒有太大的意義，像昨日那樣辛苦大半天，也才一兩銀子出頭，不如打一頭鹿或者一隻野山羊……
他仔細地尋找獵物蹤跡，辨認糞便，觀看毛髮，檢視痕跡，往著沒人的地方走去。
最後，徘徊在一道坎和二道坎的邊緣。
【尋蹤覓跡，精通，進度1/100】
這門技能達到精通境界之後，顧鵬的五感又增強了一大截，周遭的景象變得清晰了許多，有點像近視眼做了康復手術重見天日的感受。
站在山崖上，他往下方望去。
下方是一條溝谷，谷中有溪水流淌，草叢樹木遮掩著視線，難以看得清楚。
顧鵬卻看得分明，下方有著鹿群飲水。
顧鵬站立的地方距離鹿群飲水處直線距離有著三百丈左右，沿途是七十度左右的陡峭山壁，很難下到谷底，就算去到了谷底，射殺了獵物，也很難扛著爬上來。
對鹿群來說，那是比較安全的飲水地。
顧鵬看了看周遭的地形，腦海內浮現出幾個方案，不一會，也就離開山崖，消失在樹林中。
山風吹拂，竹林搖曳。
一群鹿飲水回來，從林間穿過，看似密不透風的竹林其實有著一條隱秘的通道。
無人知曉。
為首的公鹿走在前頭，豎著耳朵，腦袋左右擺動，很是警惕，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咻！”
箭矢破空聲傳來。
只是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再想閃避已經來不及，狼牙箭射穿了公鹿昂著的脖頸，幾十斤重的身軀被箭矢帶著往一側摔去，雙腿掙扎著卻難以起身。
嘴唇蠕動著，卻無法發出嘶鳴。
鹿群受驚，四散而去。
四十步外的山石上，顧鵬緩緩收弓起身，他沒有繼續，一頭鹿足夠了，要想扛回去，一個人也需得費一番功夫，若是多射殺了兩頭，他也扛不回去。
倒是可以發射響箭，引附近的獵戶前來，可以分一些獵物或者直接拿錢給對方，讓別人幫忙扛下山。
以前，養父蘇寒山打獵打中了大貨便是如此。
養父是武者，能夠震懾他人，別人只能按照規矩做事，還引以為榮。
換成自己？
沒有威懾力，人人都是郭二蛋。
……
“你打的？”
“一個人揹著下山？”
沙河酒樓，劉福瞠目結舌。
這還是顧鵬第三次進山，前兩次都是打的野雞野兔，這一次竟然射殺了一頭公鹿。
要知道，這玩意可不好對付。
非常的警覺，距離稍微近一點，人體的氣息什麼的都會被嗅到，很快就逃走了。
速度又非常快，跑動起來更是難以射殺。
單人狩獵，哪怕是武者也不容易打到它。
一般說來，都是多人圍獵鹿群，抓住了鹿群的行動規律，事先埋伏，運氣好的話，耗費一整天的功夫或許能夠射殺幾頭，運氣不好，也會無功而返。
顧鵬所在的大青莊，孫家獵隊曾經有過類似的壯舉。
“八十九斤！”
“一斤四十錢！”
鹿肉比較鮮嫩，和野雞差不多的價錢，換成野豬的話，因為肉比較粗糙，也就二十錢一斤。
“顧鵬，給你算個整數吧，九十斤，三千六百錢，給你三兩六錢銀子，如何？”
劉福朝顧鵬說道。
在大齊，一兩銀價值一貫，也就是一千錢，不過，這是官家的匯率，在民間，各個地方不同，白銀和銅錢的換算略有不同，在沙河鎮，一貫錢要多加幾文方才能換來一兩銀。
劉福給顧鵬銀子，顯然是照顧。
看在養父蘇寒山的面子？
顧鵬不認為是這樣。
人死如燈滅。
人都不在了，交情自然也沒有了。
“顧鵬，這頭鹿的鹿茸呢？”
劉福拉著顧鵬到一角，輕聲問道。
這是一頭雄性馬鹿，劉福看得分明，鹿角上有新鮮的小刀切割後的痕跡，應該是顧鵬將鹿茸割掉了。
“我準備一會拿去百草館……”
顧鵬說道。
百草館是沙河鎮的醫館藥房，壟斷了沙河鎮的藥材，採藥客進山採藥都必須賣給百草館。
鹿茸不是寶藥，卻也價值不菲。
“那個，顧鵬，你能不能把鹿茸讓給福伯我……”
劉福搓著手，乾笑了兩聲。
顧鵬有些遲疑。
“放心，不是讓你白給，市價多少，福伯我加兩成……”
鹿茸，補腎壯陽，強筋骨……
“天氣有點冷，用來泡酒甚好！”
劉福繼續笑道。
顧鵬秒懂。
“好！”
“加價就算了，加價多少就多少……”
顧鵬應道。
之後，錢袋內又多出了三兩銀，加起來六兩多銀，加上家裡的四百多錢，一共七兩銀，還差四兩銀也就能夠繳納稅錢，走出沙河酒樓的時候，顧鵬感覺自己輕鬆了許多。
下山的時候，射殺了一隻野雞，今晚打牙祭所用。
昨天買了麵粉和油鹽等必需品，顧鵬也就沒有繼續進貨。
走過煉鋒號的時候，他往裡面望了望，除了弓箭，還有刀槍劍戟，都是百鍊精鋼，他忍住消費的慾望，快步走過，不一會來到了振威武館。
大門仍然緊閉。
他轉到一側的巷子，往側門走去。
蘇小禾在武館幫傭，方便的話，也就順路一起回去。
武館側門處，擺著一張桌子，在桌子後面坐著一個滿是青春痘的年輕人，瞧見顧鵬走了過來。
那人上下打量一眼顧鵬。
“兄弟，來拜師練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