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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嚇得表情如梨花帶雨瑟瑟發抖：“真的沒有人指使我……”
封凌肆沒有耐心聽她廢話：“拖下去，杖責到她說為止。”
兩名侍衛應聲上前像拖死狗一樣把少女拖了下去。
片刻之後，門外傳來少女的慘叫。
封凌肆起身走進寢殿，聞到裡面不屬於他的氣息，嫌惡地皺起眉頭：“把她碰過的所有東西都丟了，用淨靈術把裡裡外外清理三遍。”
侍衛連忙應下。
封凌肆穿過寢殿，走到殿後的寒泉池，連衣袍都不脫，就這麼把自己泡了進去。
寒泉凜冽，映照著他的雙眸，不知何時，他的眼底深處已然幽暗如淵，透出瘋狂的豔色。
他往後靠在池壁上，無奈地低喃：“帝凌釋，你這樣我真的會瘋……”
帝凌釋越是壓抑自己，投射到他身上的慾望就會越瘋狂。
反過來，他的慾望越強烈，帝凌釋就越害怕會傷害夜星璃，就越拼命壓抑自己。
他不能逼帝凌釋。
他也逼不了。
從他們被割裂的那一刻起，他和帝凌釋就註定走向兩個極端。
不管他們是想壓抑自己，還是想壓制對方，結果都是兩敗俱傷。
過去，在夜星璃身邊的人是他，帝凌釋也沒有和他通感，他們還能各自舒舒服服，最多就是帝凌釋時不時做個春夢而已。
如今他無法在夜星璃的身邊，帝凌釋又習慣萬事壓抑自己，意識不自覺地往他的身上投射，造成了雙倍的效果。
他每天煎熬著，只能偶爾透過和帝凌釋的通感貪戀著少女的氣息。
他覺得如果他能回到她的身邊，他一定會——
去他的壓抑！
去他的剋制！
可惜，沒有如果。
封凌肆感覺到心臟彷彿被攥住般的痛感，嘆氣道：“要命……”
算了，與其讓自己要命，不如讓別人要命！
封凌肆睜開雙眸，從水中起來，隨意用靈氣蒸乾身體，又用更衣術換了身上溼漉漉的衣袍，走了出去。
侍衛見到他，立刻行禮彙報：“殿下，她願意招了。”
封凌肆垂眸朝趴在地上的少女看去，眉宇之間充滿寒泉的霜冷：“是誰？”
少女此時已是奄奄一息，姿態再也沒有半點撩人的樣子，看到封凌肆簡直就像看到魔鬼一樣，抖著嗓子道：“是玄幽王……是他吩咐我來的。”
封凌肆嗓音涼薄：“本尊今天心情不悅，正好去玄幽王府玩玩。”
少女驚道：“殿下，我知錯了！求你饒了我！”
封凌肆對上少女驚懼的眼神，唇角勾起：“求我沒有用，你倒是可以求求玄幽王，看他願不願救你。”
少女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慘白：“不——”
封凌肆似笑非笑道：“晚了。”
他抬手示意：“把她帶上。”
侍衛應聲把少女拽了起來，甚至連翻倒的羹碗都收拾起來一併帶上了。
封凌肆縱身躍起：“龍來。”
嗷！
隨著一聲響徹天地的龍吟，一條數十丈長的黑色巨龍在夜空之中現出了身形！
龍角恣睢桀驁！
龍鱗如如琉璃般剔透！
從頭到腳，每一點細節都充滿完美！
這是九幽冥域最血脈最純正的九幽冥龍！
就算是九幽冥帝來了，也不得不讚一聲漂亮！
隨著它的出現，鋪天蓋地的靈壓也隨之而至，所有看到它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懼！
封凌肆飛身站在龍首之上，凜凜夜風吹得他銀髮飄飛，如流光輝耀，宛若戰神臨世！
封凌肆抬手示意：“走，去玄幽王府！”
誰讓他壓抑，他就把誰攪個天翻地覆！
-
凌寶苑。
夜星璃表情茫然。
剛剛帝凌釋怒火沖天殺氣騰騰，那陣勢彷彿要攻城略池，讓她幾乎懷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撕了她的衣袍。
然而，他這麼肆虐到她的面前，最終只是抱住了她。
夜星璃的雙手被迫困在他的胸口處，他雖然沒有繼續再做什麼，束縛在她腰間的力道卻越來越緊，似乎要把她徹底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她甚至感覺到他身體在微微顫抖。
夜星璃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過來。
他是寧願壓抑著自己，也不願意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他由始至終都是一位君子。
夜星璃心裡一軟，想掙出雙手抱抱他，殊不知，帝凌釋以為她是在抗拒！
帝凌釋剛剛被她咬了一口，便以為她是在抗拒他的親吻。
如今她用力掙開雙手，動作看起來像是要推開他！
帝凌釋感覺一顆心就很被狠狠刺了一下，原先所有的怒氣全都化作了無法壓制的悲涼。
她一個簡單的抽手動作，彷彿抽在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抽得他鮮血淋漓，抽得他心痛到無法呼吸。
他目光沉沉地望著她，握著她纖腰的手指不斷收緊，指尖甚至泛起了白色。
夜星璃“嘶”了一聲皺起眉頭：“疼！”
帝凌釋終於如夢初醒，倉皇后退了一步，徹底鬆開了她。
夜星璃的手終於能自由行動，往前一步抱住了他肌理分明的腰。
帝凌釋怔住。
他不敢置信地垂眸，卻不想夜星璃卻剛好仰起臉朝他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夜星璃不經意看到他眼底似乎有水光浮動，又似乎包含著掙扎的痛苦，一下子怔住了。
他這是，哭了？
帝凌釋也沒想到會被她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剛想避開她的視線，夜星璃卻忽然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帝凌釋的身體徹底僵住。
夜星璃望著他：“老師？”
帝凌釋垂眸望著她。
兩人近在咫尺，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燦若星辰的雙眸之中。
她的雙眸乾淨而溫柔，好像無聲地包容著他。
只有他。
夜星璃或許修為不如他。
但她的身上有一種無比堅定的氣場，不管什麼時候，她的內心都是充滿堅強，堅韌，甚至於堅決。
即使她偶爾撒嬌，也只是故意逗他玩。
她更是吝嗇於展現自己的溫柔。
但也正因為如此，當她特意露出溫柔的一面時，簡直致命。
帝凌釋心中一動，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從心臟擴散到全身，好像整個人被泡在了溫泉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