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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行遠見狀,忙不迭地問路通,“路通大哥,可知糧草還有幾日能到?”
“最多兩日!”
劉行遠心中這才稍有寬慰。
路漫希道:“我覺得秦三叔說的有理,我們與其等霍瑨回來,不如早做攻城準備。”
劉行遠也贊同,“路兄弟說的有理。”
陸佐這才點頭,“早做準備也好,就由路漫希和殷季去辦,攻城器械必須檢查清楚,早晚操練亦必不可少。”
次日,又下起了瓢潑大雨,城內和城外的人,反應卻截然相反,城內的人彈冠相慶,城外的人如喪考妣。
陸佐趕緊召集眾將於中軍帳商議,這次大家的意見都很統一,趁著軍心還未渙散,立即召集人馬安排攻城。
京城皇宮內,正是早朝之時,所有大臣也都齊整地向荀昱表忠心,再加上今天大雨,荀昱父子甚為高興,於是又給一些大臣再次加官晉爵。
陸仁襄見身邊同僚都能升遷,於是也向荀昱進言,“陛下,今日正逢大雨,想來大雨沒下個幾日是不會停的,叛軍糧草運輸困難,必然會改變策略,選擇攻城,以免軍中遲則生變,微臣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荀昱不置可否地點頭,“講……”
“既然對方急於攻城,那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
杜宗庭出班道:“陸仁襄,這還用你說,陛下神機妙算,大元帥國士無雙,早就部署好了一切了。我看倒是你,是否懷有二心,要知道現在率領叛軍攻城的可是你的親哥哥……”
陸仁襄見杜宗庭陰陽怪氣的,於是也回懟道:“哼……杜大人,陸佐是我親哥哥不假,但我們早就恩斷義絕,況且現在又各為其主。我來問你,當初你對陛下就忠心不二?當初究竟是誰和權師道等人,一心想陷害陛下的?依我看,要不是陛下寬宏大量,你能活到現在?還能在這裡倒打一耙?我看你就是包藏禍心,意欲離間我與陛下君臣之情。”
荀昱原本對陸仁襄也有一絲疑心,再想想他之前所為,以及方才的這些話後,也有些放下心來,於是有心當和事佬道:“行了,兩位愛卿的忠心,朕一清二楚,現在大敵當前,我們應當同心退敵。陸愛卿,繼續說說你的想法。”
杜宗庭這才欠身退回位置。
陸仁襄於是繼續道:“陛下,俗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只要我們能守住叛軍的強攻,那麼雨停之時,正是我們反攻之日。”
荀昱和荀謀相視點頭,荀昱接著說道,“陸愛卿有心了,賞江南上好錦緞百匹,等退敵之日,加封忠勇伯。”
陸仁襄受寵若驚,慌忙跪地謝恩。
第二日,依然陰雨連綿,原本陸佐要親自率領大軍攻城,奈何劉行遠說為了防止賊軍偷營,堅持讓陸佐坐鎮大營,由他親自領軍。陸佐無奈接受,但還是請安世卿幫助劉行遠攻城。
劉行遠大軍幾萬人馬浩浩蕩蕩來到城下,幾日不見,京都城牆加高不少,城上旌旗招展,守軍井然有序,看來早有防備。
劉行遠命令弓箭手和投石機同時出動,一陣箭雨攻擊和投石機的狂轟濫炸之後,才開始下令攻城。
初冬的冷雨,在寒風中嘶吼,那一個個勇往向前計程車兵,接二連三地倒在城牆之下,根本沒有可乘之機。義軍的攻城錘在有規律的鼓點下撞擊著城門,發出陣陣響徹雲霄的怒號,卻始終撞不斷城門的半塊木板。漸漸地,士兵們開始被眼前的屍山血海消磨盡耐心,所有人不自覺地在往前和後退間搖擺,劉行遠和安世卿也看出了士兵們的困境,立即下令鳴金收兵。
“哈哈……”城樓上一陣爽朗的笑聲,荀謀已經感覺到現在一切的形勢都正在轉變,只要賊軍的糧草再拖兩日未到,那麼雨一停,賊軍的死期就不遠了。
第三日,一場冬雨一場寒,士兵們只感覺今日的雨愈加刺骨了,每每不自覺地顫抖一下,就像是冬日裡的死神,正在召喚所有即將歸天的亡靈。所有人在城下排好攻城陣勢,緊握著手中的器械,就像是握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衝啊……”
城頭上一會兒澆下滾燙的金汁,一會兒吐出可怕的火舌,一會兒砸下巨大的石頭,一會兒射出致命的弩箭。劉行遠再一次無可奈何地搖頭,難道真的是天要絕我?一聲嘆息後,他又一次下令鳴金收兵。
義軍的大營內,所有人都有些沮喪,劉行遠少見地衝到路通的面前,抓著他的衣領質問,“這都過去三天啦,霍瑨他們的運糧隊,究竟到了沒有?”
路通面露難色,很是無辜的答道:“連日大雨,霍瑨他們的隊伍根本沒辦法前行,現在已經在緊趕慢趕了……”
“我就問什麼時候能到!”
劉行遠的一聲咆哮,讓帳內所有人都感到一絲訝異,接著大家的目光又落在了陸佐身上。
陸佐趕忙制止道:“大雨乃是天意,非人力所能為,我們還是再商議其他方法吧。”
劉行遠這才恢復了一絲理智,感覺自己剛才有些失態,於是趕緊欠身向路通道歉,“路大哥見諒,我看著咱們犧牲的兄弟太多了,心中煩悶,請多海涵。”
“不礙事……不礙事,”路通略顯尷尬,“按照霍瑨他們現在的腳程,可能還得三五日。”
秦甫也很著急,“又要三五日,依我們現在僅剩下的一些軍糧,根本就撐不了兩日啊,要不是這兩日攻城犧牲了兩萬多的兄弟,估計明日糧食就告罄了。”
“那又能如何?”路修遠瞪了秦甫一眼,“現在急有何用……”
“不急不急,就知道說不急,你們倒是說個辦法啊!”秦甫沒好氣道,“京都城門再攻不開,我們怎麼跟二十萬的兄弟們交代。”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又有探馬前來稟報說蘭州巨賈範闔睢願意再捐五十萬擔糧草,八百萬兩白銀。
帳內眾人聽罷,雖然有一絲安慰,但是眼下能否挺過幾日,尚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