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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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很奇妙。

傑森躲在桌子底下，而另一個他…那位剛剛誕生的【紅頭罩】正在大殺特殺。

他能感受到他噴張的血脈與越來越高昂的戰意。

他們是兩個單獨的個體，卻擁有相同的思維與靈魂。

如果願意，他們甚至可以共享思維和五感。

傑森是紅頭罩，紅頭罩也是傑森，可他們卻又不是同一個人，他們性格甚至也不相同。

傑森不知道如何形容。

硬要說的話，生成的【紅頭罩】更傾向於是傑森暴戾的那一部分。

“別擔心，本體永遠只有一個，就是你，傑森。”阿爾法安慰他。

“哇哦，”傑森眨眨眼。“那這可真是太酷了。”

不過系統分/身的能力不能用多，不然他的精神會受不了，到時候說不定真成人格分裂了。

傑森悄悄探出頭，只看了一眼就縮了回來。

“噢，這場面真有夠血腥的。”他皺起眉。

而作為紅頭罩的他只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他早就被告知了這副身體的不尋常。

刀槍不入的金剛之軀，快速恢復身體的能力。以及，跳動在胸腔中的兩顆心臟！

砰砰——砰砰——

紅頭罩能感受到腎上腺素的飆升，他揮出一拳，甚至沒有用到多少力氣，那人的骨頭便被徹底打碎，血肉橫飛。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拳面粘膩的觸感，也能清楚地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甚至不需要武器，因為使用武器全沒有拳拳到肉來的痛快。

對手還想反抗，卻可笑得如同螳臂當車。

這完全是他一人的戰場！

“太帥了！沒錯！打碎他的下巴！哈哈哈哈！”July窩在紅頭罩的外套兜帽裡，只露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用力！夥計！你為什麼不打死他！把他的眼球給我從眼眶裡扯出來！”

“閉嘴！小兔子！小心我讓你變成麻辣兔頭！”紅頭罩咬牙說道，往後伸手把他按進兜帽裡。“別吵！”

“嘿！注意你的態度！小子！”July氣的後腿直蹬。

當然，他這點力道對於紅頭罩來說微乎其微，都達不到給他按摩的力度。

沒過多久，場上站著的人只剩下一個。

紅頭罩長舒一口氣，他滿身鮮血與碎肉，身上的鮮紅色與頭上的紅色頭罩相稱。

惡魔，地獄來的魔鬼。躲在櫥櫃裡的鮑里斯·莫爾頓瑟瑟發抖，眼淚與鼻涕齊飛。

紅頭罩丟掉手中的無名氏胳膊，一步一步地朝凱里·沃克走過去。

這傢伙被他揍得半張臉都沒了，裸露出來的面部骨骼呈淡淡的粉色，破碎的喉嚨管在急促地一吸一呼。

“記住我的名號，去告訴你的老闆讓他等著我。”紅頭罩蹲下，伸出手落在凱里·沃克那隻完好的眼睛上，用力按壓下去。

凱里·沃克立刻發出痛苦的漏氣聲。

“我是紅頭罩。”

凱里·沃克痛暈過去。

“噢，真沒意思。”紅頭罩甩甩手，順手拿過一旁的毛巾擦乾淨。

“結束了？”傑森從桌子底下爬出來。

他的得體西裝變得皺巴巴的，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也亂的像流浪漢，唯有那副金絲眼鏡雷打不動，牢牢地掛在他臉上。

他瞟了一眼如同大型車禍現場的地面，發現自己居然接受良好。他本以為自己肯定會吐出來的，可是沒有，胃部一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

啊，看來我之前絕對是做大事的人。傑森默默想道。

“惡…你沒把人打死吧？”傑森糾結地問道。

“你在想什麼呢。”紅頭罩翻了個白眼，不過因為頭罩的遮擋誰也看不見。“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底線？”

沒錯，傑森心中有一條絕對不能越過的底線，那就殺人。哪怕是被系統要求，他也不會那麼做。

他不記得為什麼自己會在心底刻上這個規矩，只記得這條線很重要。隱隱約約中，似乎是某個人對自己的言傳身教。

傑森越過一個個半死不活的人，來到鮑里斯·莫爾頓躲藏的櫥櫃前，一把拉開。

鮑里斯·莫爾頓立刻發出女人一樣的尖叫。

“拜託不要殺我！我只是想活命！企鵝人我是真的惹不起！我只能聽他的！我很抱歉！陶德先生！請放過我！我做什麼都願意！”

“這個人真醜。”09坐在傑森頭頂，抱著比他臉還大的瓜子啃。“傑伊你決定用他嗎？”

“咱們的錢不多，當然要花到刀刃上了，現在有現成的資源不用多浪費啊。”

“你說，不管做什麼都願意？”傑森翹起嘴角。

鮑里斯·莫爾頓猶豫起來，而眼角在瞥到某位魔鬼走過來時瘋狂點頭。

“當然當然！”

“好極了，”傑森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狐狸。“那我們之前談的合作…”

“我答應！我願意以最低的價錢與您達成合作！”

“啊，怎麼還要錢啊。”傑森故作苦惱地皺起眉。

紅頭罩立刻上前一步，站在傑森側後方，抱起雙臂，碩大的胸肌因為這個動作更加突出。

但鮑里斯·莫爾頓眼中只有那紅色連帽衫上粘著的一塊碎肉。

“免費！免費！”他連忙說。“我願意自掏腰包！”

“這怎麼好意思。”傑森笑著說。

“應該的應該的。”鮑里斯·莫爾頓腦門上冷汗直冒。

“那既然這樣，現場簽下合同吧。”傑森變魔術般從兜裡掏出摺疊的合同和筆。“你能拿得起筆嗎？”

“當…當然。”鮑里斯·莫爾頓戰戰兢兢地接過合同和筆，用顫抖的雙手勉強簽好，根本沒看合同內容。

“很好。”傑森收回。

這合同當然不可能是提前備好的，而是09剛才為自己模擬出的。

系統出品的契約合同，擁有極大的約束力，如果鮑里斯·莫爾頓敢違背合同內容、背叛他，那麼他會瞬間失去一切，包括生命。

“對了，有關於我的身份和這傢伙的事…”

“放心！我懂得！”鮑里斯·莫爾頓投降般地舉起雙手。“我不會透露出一個字！”

“啊，我確實放心，因為你說出去後就會死啊。”傑森輕飄飄地說出讓鮑里斯·莫爾頓恐懼的話。

“我…我知道了！”

“那就好。”傑森起身，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說道。“去請個醫生吧，你還有很多事要忙呢。啊，醫藥費我可不出。”

“噗。”紅頭罩忍不住笑出聲。“走了，這裡臭的要死，沒什麼好待的。”

兩人攜手走出丹蘭餐廳。

而餐廳內，優雅的肖邦曲仍舊在演奏著。

可還沒等傑森開啟餐廳大門，紅頭罩突然一個用力拉住他的胳膊往後拽，將他護到身後。

兩枚小小的暗器破開空氣，劃過紅頭罩的胳膊。

“這是…蝙蝠鏢？？”傑森微微睜大眼睛，不敢相信。

特殊材質的蝙蝠鏢劃破紅頭罩那子彈都沒能破開的金剛之軀，扎入他的外套，在手臂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直覺不對，紅頭罩當機立斷拔下蝙蝠鏢，用力向前扔出去。

蝙蝠鏢立刻在空中炸出漂亮的煙火。

而紅頭罩手臂上的血痕已然痊癒。

“我可從沒聽說過哥譚的蝙蝠會跑來紐約管閒事。”紅頭罩沉聲道。

一道輕微的落地聲響起，被人注視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你經過復仇者同意了嗎？蝙蝠俠。”紅頭罩抬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