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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身後追兵一點點迫近,張衝握了握手中的牛角弓,汗涔涔的。

身後蔡確低吼:

“渠,咱們和他們拼了吧。”

此時,他拿著個鐵殳杵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在那喘著氣。原先他用的骨朵早已經摺斷,他這把包鐵殳就是郭祖的,郭祖跛著,使不上這種大兵刃。

蔡確如此喊,郭祖和那兩東平陵信徒也作此喊。

立在最前的張衝聽出他們的不甘心,誰能想到本是盟友的同道不僅坐壁上觀,還斷了他們的後路,而原先以為是叛徒的張狗驢,反道捨生取義。

這辣孃的是什麼世道!

誰才是好人?誰又是壞人?

他張衝也不甘心,這擱在誰身上甘心,但想在多也無用了。他冷靜的觀察著四周,想看有什麼合適的地方可以作為據點暫時抵禦。

但這臨東門的地方哪有什麼高點,放眼望去,只有前方黑壓壓擠過來的敵兵。

罷了,一切都是我張衝的因,所有才有了今日的果。

張衝望著後面的兩個東平陵信徒,見他們血面披髮,面容堅毅,咬著嘴唇不發一言,在此刻頗有一種視死忽如歸的氣魄。

張衝感慨,問道:

“你兩是好漢子,就是可惜今日要和我張衝一起死在這裡了。還不知道二位姓名呢?”

其中一人抱拳,回張衝:

“張渠,俺叫田進,他叫石恢,都是道使的扈兵。咱弟兄兩能和張渠一起死,是我們的榮幸。”

他邊上那個叫石恢的,一直點頭。

見這兩人憨直,張衝哈哈大笑,然後一斂,指著前面壓來的敵兵,肅聲道:

“那好,咱們就先殺了這些狗賊,然後咱弟兄幾個一起上路。”

他話剛落,就有一根麻繩啪地一聲落在他們面前,然後就聽城上傳來細聲:

“下面的是張渠魁嗎?我叫單鳴,聞君困厄,特來相救。”

沒錯,這個自稱叫單鳴的,正是兩年前小爹返回歷城時,半道加入的那個太平道勢力的小魁。

這人被東郡的梁仲寧擊敗後,就投靠了其師唐周,但很不受待見。不光撈錢沒他,就是連日常也是被頤氣指使。

單鳴早就不想在唐周這裡呆了,他聽樂安郡的徐和急公好義,是個愛士的,就有心想去投靠。

但在今個白天,他偷聽到了唐周對下面人吩咐,要弄死張衝。

張衝?泰山方的渠魁?

單鳴也是做過一個小魁的,哪個渠魁更有前途,他自然有自己的體悟。以這青州道來講,這些個渠魁中,他單鳴覺得泰山方最有發展前景。

首先那張衝是人公將軍張梁的衣缽弟子,這背景在教中就已經是尖尖的了。然後泰山方還能戰,從這兩年的流出的戰績,這泰山方可以說是青州第一強兵。

沒聽之前齊國那些個同道,每每提到泰山方雖然有這個那個不滿,但只一條是公認的,那就是泰山方,真能打。齊國太平道是和泰山方一起並肩戰鬥過的,他們的話,單鳴信。

除此之外就是其魁張衝好收降人。這也是在他們青州太平道傳的小訊息,據說張衝每每戰一敵,就收一將。如此大胸懷的人,應該是能收納他單鳴的。

所以聽到唐周要害張衝,他就有了雪中送炭的心思。但他素來功利又內怯,即便知道這資訊,也未提前傳給張衝,而是想在張衝困厄時才施以援手,如此收穫才夠大。

在原先的安排裡,祭孫是讓幾個潛伏在東門吏中的太平道給張衝他們放繩,然後縋城走。但今天入暮,濟南渠魁唐周就讓人來傳命,讓他們晚上就不要值守了。

唐周作為濟南太平道渠魁,他的命令自然是要聽的,所以城頭一時就撤了個乾淨。

從這裡也看出,太平道對原有濟南城防的滲透已經到了何種程度。

那邊門吏一撤,單鳴就自己偷摸著上了樓。他計劃好了,等張衝等人一來,他這邊就放繩,然後和張渠魁添油加醋說一通,唐周如何如何,他單鳴如何如何,不如此,不能顯示他單鳴義重。

但單鳴的內怯又差點把事辦砸了。他是萬萬沒想到,張渠魁等人是來了,但是他後面還綴著一大波東平陵郡卒。所以臨到頭,他不敢放繩下去了。

之後他就在城頭上做了一系列激烈的心裡鬥爭,一時覺得富貴險中求,一時又覺得安穩萬萬年。直到張衝在樓下壯氣求死,單鳴聽得真切,那一刻他真的赧然,汗出至踵。

像張衝這樣的英雄,不應該這樣死。

就被這麼一激,單鳴將繩子放了下去。

沒真的處在絕路上的人,是無法理解絕路逢生的喜悅是有多濃烈的。當麻繩從天而降時,饒是張衝都有點禁不住,更遑論他人。

但他們知道輕重,郭祖摸了下自己的傷腿,傷感道:

“渠魁、阿確,你們走吧。我廢了,在這裡給你們遮護。”

蔡確急了,他和郭祖情深意篤,如何看他在這裡死,他正要罵,張衝攔住了。

張衝一把就將繩索塞進了蔡確手裡,道:

“阿確,你先上去,你氣力大,到時候將阿祖一併拉上去。”

蔡確急了,那繩索像是燙手一樣,蔡確怎麼都不抓,他慌道:

“渠,你說什麼呢。我和阿祖就是死,也要護著渠你殺出去,一定是要你先走的呀。”

說完,死命要將繩索塞給張衝。

張衝知道,不騙一下蔡確,他這人不會走的。所以,他假意道:

“阿確,這繩索來的蹊蹺,你先上去給咱們探探路。沒問題的話你就拉拉繩索,到時候我們就上去。”

知道張衝說的在理,蔡確才點頭,抓著繩索就往上爬。

和大夥以為爬城牆很難不同。古代的城牆都是梯字形,下寬上窄。所以蔡確踩著土坑,就飛速攀上了城頭。

蔡確一上來,就見一孱弱漢子在那彎腰作揖,理都沒有他,直接晃動下面的繩索。

然後他這邊腳抵著城牆用力拉,呼哧半天,拉上來的竟然是郭祖,繩索就綁在他身上。此刻郭祖滿臉淚水,臉上還有個巴掌印。

蔡確一看是郭祖,忙問:

“渠呢?”

郭祖哭了:

“渠不肯走,我要勸,還將我打了,非讓我先上來。”

蔡確急得直跺腳,忙拆了繩索,就往下拋,此刻他站在城頭,看渠魁張衝正發失射著敢衝上前的賊兵,而那叫田進和石恢的,正在渠一邊苦苦相勸。

蔡確用力將繩索拋到張衝那邊,但最後張衝不知和田進、石恢二人說了什麼,最後二人一前一後,就攀著繩索上來了。

兩人一上來就要說什麼,但蔡確根本不聽,再次將繩索摔了下去。這次,蔡確趴在城頭,哭道:

“渠,別再使氣了,咱們一起走。”

下面張衝笑了,抓住繩索就要爬。但這時候,東平陵郡兵在後面軍吏的催逼下終於是擁了過來。

望著這些戰戰兢兢靠過來的東平陵郡卒,張衝豪邁一笑,就將繩索系在腰間,然後就跨在繩索上彎弓引射,上面的蔡確幾人齊力拉他。

下面有郡卒喊:

“他就一把弓,能射幾個。咱們一起上去砍死他。”

話音剛落,那人脖頸上正中一箭。

周邊的幾個一嚇,立馬離此人又後退了幾步。

還有幾個不信邪的,梗著脖子,提著大戟就衝過來,還未動兩步,又脖頸中箭,死了。一時眾兵無人敢動,就見著張衝緩緩而上。

直到眼見著張衝離城樓還剩三四步,荀或帶著一班弓手敢了過來,其中一個郡吏立馬道:

“連人帶繩一起射。”

果然,話音剛落,這郡吏同樣脖頸中了一箭,死了。

但這話到底是提醒了趕來的弓手們,他們向著張衝不斷射箭,但張衝揮舞著牛角弓都給擋掉了,但到底還是有幾箭射中了麻繩,然後麻繩就在吱吱聲中斷了。

樓上正賣力拉繩的蔡確四人,被這一下直接趔趄倒地。躺在地上,四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這下完了。”

就在蔡確要發著瘋衝下去為張衝報仇,也是和他一起死的時候,一個黑影曾曾就竄上了城門樓。

蔡確四人一看,可不就是張衝嗎?四人驚喜著就抱住了渠魁,熱淚盈眶。

蔡確四人沒到看到張衝是怎麼上來的,但城下的郡卒門看得真切。

當繩索一段,只見張衝反身就扒在土牆壁上,然後沒等郡卒門反映過來,這賊魁就像猿猴一樣扒著壁爬上了城樓。

有眼神好的,甚至看到這賊寇在土牆壁上都留下的指坑。這是人嗎?要知道這城牆雖然是土製的,但可是蒸出來的三合土,硬比木石。這人是怎麼做到的?

下面的荀或也看的真切,他這一次是真急了,和張衝這樣的人結下死仇。那他父子還能睡安穩覺嗎?

本覺得張衝是和張角一樣,只是一個有主張的圖騰,但萬萬沒想到,此人竟然還有神鬼之能,爬牆如履平地,要知道他父子二人住的地方,可沒這城牆高。

所以此刻荀或見眾郡卒都還呆傻著站著,大急:

“還不去給我開城門,這等劇賊豈能放過?”

有個沒有眼力見的還回了句:

“這半夜看城門,不和章法。”

荀或理都沒理這人,揮手就讓人去拉。就這樣,八個郡卒,廢著力哼哧哼哧的將兩邊包鐵木門給開啟了。

一時,東平陵,城門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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