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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意識和原本的資訊,在極短的時間裡融合。大腦像是在燃燒。

頭腦發熱。

好在這個時間並沒有持續很久,完成記憶融合的意識變得更加清醒。

睜眼畫面衝擊過去,神智迴歸,大腦迅速分析眼前的一切。

奇異的經歷,驚喜又警惕。

這裡沒有任何超凡異能,但不可馬虎大意。

此時,溫故坐在一個陳舊簡陋風格的木椅上。

動了動垂落的手。衣袖布料有些粗糙,手看著很年輕。

也對,這個“溫故”年紀本來就不大,今年才十八歲。

至於面前這位蹲地上的,瞧著頭腦不太靈光的,是“溫故”的堂兄。剛才對方悲慟之下哭爹喊娘,正好喊到“爹”了。

此時對方停止哭嚎,正一臉傻呆地看著溫故。

溫故心道:沒想到吧,你“爹”我活過來了!

對面的人瞪眼不語,明明面容剛毅,瞧著卻有幾分稚齡兒童的委屈。

屋內沒有第三個人,溫故面上鎮定,聲音帶著病態的虛弱,笑了笑,說道:“只是睡了一覺,沒死呢。”

頓了頓,溫故聲音虛弱但堅定:“鐵頭啊,不要亂喊!”大伯在天之靈,應該不會想聽到這些。

這位堂兄小名叫鐵頭。幼時生病,傷了腦袋,瞧著不太聰明,於是有了這個小名——家人希望他腦袋如鋼鐵一樣堅硬,不要再壞了。

這年代醫療條件不好,即便是大戶人家,也多得是生病留後遺症的。像這種燒壞腦子的病例,更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堂兄不夠機靈,但優點是聽話,每一次能吸收的資訊不多,但只要話聽進去了,就能做好。

這位堂兄比“溫故”只大半歲,頭腦不行,體能倒是發展飛快。“溫故”的父親專門請了人教他武藝。

兄弟倆站一起,明顯的一文一武。

“溫故”是讀書應舉的人,遊學時,家中安排這位堂兄跟隨。

自家人,更放心。

給外人介紹,“溫故”當然是介紹堂兄的大名溫穎,不過私下裡隨意一些。

世道亂了之後,就基本叫小名了。

堂兄從小被家裡人這麼叫著,對“鐵頭”這個名字反應最快,他更喜歡自己的小名。

家中生變,如今兩人相依為命,為了能在這個危險世道里第一時間作出應對,“溫故”也一直叫堂兄的小名。

除了“溫故”,這世上也沒人再這麼叫他了。

果然,在溫故這麼叫了他之後,鐵頭轉悲為喜,咧著嘴直樂,不知道經歷了怎樣質樸的心理活動。

也就只有這樣腦子缺根筋的人,才能在如今的艱難世道里,笑得毫無陰霾。

溫故抬手,指了指旁邊桌上的茶壺。

鐵頭熟練地倒出一杯帶著藥草氣味的茶水。茶水微熱,不久前才燒開過的,他記得“溫故”的叮囑,喝水要先燒熱。

溫故捧著一杯茶水慢慢喝,一邊整理著記憶中的資訊。

他們如今只是暫時借住在一個小山村裡,村外的世界可不怎麼好,危險程度不比溫故原本的世界低。

根據記憶中收集到的資訊,這裡是溫故沒有聽過的大晉王朝,與溫故原本世界的歷史時間線,有相似,也有不同。

王朝疆土挺大,經濟活力十足,去年,皇帝過壽,百官重臣皇室宗親,皆聚於皇城。

然而,盛世之下,有番邦商人賄賂市舶司,攜“長生不老藥”前往皇城獻寶。

誰料,所謂的神藥其實是一種邪蠱,能致“邪祟”附身,讓人成為怪物。

太平日久,人物繁阜,皇城車水馬龍,漕運發達,邪疫蔓延也就更快。

毫無心理準備,也完全沒有應對經驗的王朝中樞,迅速淪陷。

那幾個番邦商人本想搶一波就跑,沒能跑掉,被施以極刑。

但邪疫已至,災難之中成功外逃的人,只佔少數。逃的時候有沒有染上邪疫,被“邪祟”,那就不得而知了。

致命打擊之下,朝堂政局動盪,各地戰亂並起,疾疫頻發,天下苦難。

死者露屍不掩,生者奔亡流散。

這樣一個災疫亂世,缺少正確的應對經驗,即便不缺衣少食,各方逃難的人,又有多少能活下來?

“溫故”本是外出遊學,他父親託付友人讓他跟著一個大商隊,去皇城長長見識。

只是行至中途,突然得知邪疫暴發,商隊眾人不得不掉頭返回。

然而,等他們回去時,整座城已經毀了,相當慘烈。

兄弟二人收殮親人遺骸,處理後事。

“溫故”找出了親爹留在密匣的東西——信物和信。

信寫得匆忙,是讓“溫故”帶著信物北上投奔姨母。

“溫故”的姨母,也就是母親的親姐,當年嫁到北方武官之家。姨父家族雖然沒落,但這兩代的人都有些本事,多年經營,又有功績,隱隱有崛起之勢。

本朝重文輕武,若是世道太平的時候,溫家書香門戶,不至於攀附過去。

然而如今世道亂了,中樞崩潰,那幫帶兵的武官若是能活下來,也能給親友多些照拂。

交通不便,資訊滯後,社會等級分明。族群聚居的年代,逃難先找有熟人同鄉的地方,親戚是首選。

若是親戚還有個一官半職,那就是優選了!

再進一步,若是親戚的官職較高,還有實權,那更是優上之優!

階級森嚴,人分貴賤。有當官的親戚這意味著過去了就有靠山,有倚仗,有安全感!

如今不知道北方形勢如何,但是相比之下,北上投奔親戚,確實是最佳選擇。

北地的冬季嚴寒,而那些“邪祟”,似乎並不喜歡這種低溫。

“溫故”兄弟倆這一路逃難,也遇到過南地的世家大族北遷。

遇到突發狀況,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正確與否時,可以參考那些底蘊深厚的世家豪族。

這一路過來的見聞,證明他們北上投親的決定是對的。至少現在是最好選擇。

他們與部分倖存者結隊北上,遇到許多矛盾,與其他人意見不合。

“溫故”認為草木繁茂之際不適合趕路,需要找個地方休整等待時機,但隊伍的其他人不同意。於是,兄弟兩人脫離隊伍來到這個小山村暫居。

短短數月,家毀城亡,天下大亂。世態人情混亂迷離。

“溫故”突遭此劫,鬱結於心,又一直處於高度的緊繃戒備狀態,來到山村之後,又染了一場風寒,此後纏綿病榻近三個月。

直到現在。

沒有充分的應對經驗,沒有可靠的資訊來源,沒有足夠的武力保護,帶著不太聰明的堂哥堅持到這裡,已經非常難得了。

溫故輕輕拍了拍心口,對逝去的另一個“自己”: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輕呼一口氣,又想到自身。

剛來到這裡的那一刻,溫故有種玄妙的直覺,走完這裡的一生,應該就可以回去了。

但,這一生,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

溫故可不想浪費這千載難逢的一次機會。

來到了古時代,卻又不是他以為的那個古時代,像是前面的時空分岔,世界發展出的另一個可能性。

心願達成了,又好像沒有達成。

不管怎樣,他還是願意與眼前的世界和解。

有困難就解決困難,不努力一下,怎麼知道無法見到夢寐以求的東西呢?

這是無數氣運加持才能賺到的!

收斂心神,溫故看向屋內的佈置。

房間不大,一眼就能看到所有的東西。

角落火盆裡有植物燃燒的殘渣——村民們燃燒幾種有氣味的植物,以此來驅邪。

根據記憶中的資訊,這確實是有效果的。外面那些邪物嗅覺敏銳,若是燃燒的氣味讓它們不喜,它們就會避開。

溫故最初聞到的奇怪氣味,正是因為這個。

不好聞,但令人安心。

溫故不由慶幸,還好只是意識融合,如果是真身穿到這個陌生古代世界,沒有疫苗套餐護體,那開局就嘎了。

生長在此間世界的本土生物,對這裡的環境已經有一定適應性。外來者就未必能扛住了,與微生物的第一輪博弈就能被踢掉。

外來意識+本土身體=能初步適應生存環境

所以,現在他面對的,不是個必死之局。

但也算高難度開局。

好在,面對眼前的難題,“溫故”已經給出了第一步解題方向。

溫故這個繼承者,朝著這個方向破題就可以了。

在這樣的亂世裡,溫家兄弟二人想要謀求一條生路,無比艱難。山村貧瘠,生活困難,外面邪物作亂,身邊帶一個不太聰明的堂兄,倆外來戶,村裡可不會免費供應物資。

緩了緩,有些力氣了,溫故起身來到窗邊坐下。

這裡有個簡陋的書桌,修修補補不知道多少遍,和屋裡的床鋪椅凳一樣,過於樸素,勉強能用。

不過溫故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些傢俱上,他目光灼熱,手微微有些顫抖地,從旁邊取出一小疊紙,一支毛筆,以及硯臺和墨條。

紙質上乘,筆硯精良!

溫故頓時有種精神上的富足感!

視線又掃向一旁的窗戶。

窗戶開得不大,但用著與整體裝飾完全不匹配的窗紗。

甭管是眼前的筆墨紙硯,還是對於農戶來說屬於高奢品的窗紗,與屋內的佈置都不協調。

這當然不是村子原本就有的,而是世道亂起來之後,村民去鎮上搜尋東西,帶回來的。

就眼前這般品級的筆墨紙硯,村長那裡還有不少呢!

深吸一口氣,攤開一張有畫稿的紙,他認真看向上面所畫內容——正在設計中的塢堡圖。

“溫故”帶著堂兄來到這個村子,就是以此為敲門磚,讓村子暫時接受了他們,並提供生活物資和養病的湯藥。

只是進入村子這兩個多月來,“溫故”纏臥病榻,塢堡圖進展緩慢。

現在,能繼續繪製下去了。

溫故開啟窗戶。

外面天朗氣清,陽光燦爛。乾燥的風吹入室內。

按照記憶中的經歷,只要不是雨天,還是可以開窗通通風的,吹一吹屋內的潮氣和病氣。

窗外,能看到遠近不一的房屋,沒有青磚大瓦,都是低矮的土房子,茅草屋頂。和溫故現在住的這棟房屋差不多。

若是走出門,還要微微彎腰低頭避開屋簷垂下來的茅草。

如果雨下得大些,屋內很可能還會漏雨。

記憶中居住在這裡的三個多月,也有降雨,好的是沒有持續的大雨。

村裡的泥土路,鋪了些碎石子和陶瓦磚木。

不遠處有個搭建起來的木架,人站在上面,視線可以越過低矮的房屋看到村外的部分情況。

這些都是世道亂了之後村裡搭建起來,遇到異常情況時可以站上去檢視一下四周。

這場邪疫的根源,醫官們口中的邪蠱,溫故分析,很可能是某種殺傷力奇大的寄生蟲——寄生之後能讓正常人變成比野獸還可怕的怪物,變成另一個物種。

可能是無意中的一碗生水、一口未烹熟的肉,又或者是在叢林裡沒注意而留下的一道傷,都可能中招。

溫故的視線,在村裡那些野蠻生長的植物上掃過。

草木最為旺盛的時節已經過去了,但也看得出來,這一年氣候適宜,陽光和雨水都在常規水平。

貧苦的居住條件之下,這個村子還能活下這麼多人,那就證明,被所有人恐懼的疫病邪蠱,其實並沒有那麼無孔不入。

只要注意日常飲食和生活習慣,是可以避開“中邪”的。

至於外面那些已經“中邪”的邪物,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需要另一種應對邏輯。

恐懼源於未知,越瞭解,才越有面對的勇氣。

溫故自己是有了,其他人還沒有。

此地民風彪悍,離城鎮較遠。

當然,在如今這樣特殊的災難亂世,只民風彪悍並不能讓更多人倖存。

在周圍村鎮幾乎全滅的情況下,這個小村子能存活多半,關鍵在於——

一,他們有個明智的,相當有話語權的村長。

二,村長那個在縣城藥鋪當學徒,還真學了些本事的孫子。

三,村裡有個武力值高,頗有威望,比普通村民多了些閱歷的獵戶。

三點結合之下,讓這個村子能短時間裡做出有效應對,躲過最初的邪疫衝擊,並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尋求更多的生存機會。

今年年初,村裡來了個道士,比“溫故”早三個月,多數時候關在屋裡煉丹,“溫故”沒有接觸過,不知道其人究竟如何,但,本事肯定是有的。

溫故打算著,等身體養得好些了,去與那位道士交流交流。

舒展一下筋骨,注意力重新放在桌上的畫稿。

磨墨,幹活!

想從村裡再多要物資,想盡快養好身體,還是得拿出誠意!

塢堡,很久以前,就是民間應對外來侵害時的一種生存選擇。

只是隨著中央集權和對民間的管控,本朝的塢堡,也只在邊境地區才偶有存在。如今民間的許多人也僅是聽說過,卻不知道塢堡該是個什麼樣。

“溫故”也是從家中的書庫略有了解。

現在融合記憶,溫故可以把未完成的畫稿繼續,再做一些補充修改。

如何根據此處的地形地勢建起壁壘,內部又該是個什麼樣的組織結構,他不僅要畫出來、寫出來,還要讓村民儘快理解接收。

堂兄窩在床鋪上安靜睡著了,眼下青黑,這幾日想必因為“溫故”的病情擔驚受怕,沒有睡個好覺。

窗外的陽光逐漸偏斜,沉浸在塢堡構思中的溫故,察覺到外面有人走近的動靜,看過去。

看清來人,他臉上頓時露出兩分文雅、三分病弱、五分感激的微笑。

“是劉小郎君啊!”

來人是村中劉獵戶的兒子劉柞,村裡人多喊他小名“木頭”,劉柞也說過喊他“木頭”就行。

但是,作為一個體面的、村人對其有著刻板印象的讀書人,怎能如此隨意?

小劉獵戶今年也到了束髮之齡,又繼承了他爹的打獵天賦和身量,比村裡同齡人要高壯許多,如今也是村裡的重要武力成員之一。

今天他有空,負責給這邊送餐食,提著一個食盒過來,也來探一探情況。

今兒溫家大哥哭得可慘,村裡有人懷疑溫故是不是已經那個啥了。

不過現在看來,那動靜大概是高興得哭吧。溫故臉上的病氣已經散了許多,還在畫圖呢!

只是瞧著依然文弱無力。

刻板印象+1

村裡從未懷疑溫故的讀書人身份,那儀態氣質,瞧著就是從小浸著墨水長大的,言行都帶著濃濃的書卷氣,跟村裡人完全不一樣。

溫故真要是拿著刀斧棍棒,反而會被懷疑身份。

村裡人有他們自己的思考邏輯。

如今世道亂了,科舉停止,讀書人沒力氣揮動刀劍,但頭腦裡裝著學問啊!

溫故說可以畫塢堡圖,那肯定就能畫出來!

只是進度慢了些。供了幾個月的伙食湯藥,村裡人免不了有怨言。

好在,又繼續了。

咱村的塢堡圖,是不是要出來了?!

想到這裡,小劉獵戶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真摯熱情,這可是關乎他們村存亡的大事!

加快腳步把食盒送進屋。

溫故的堂兄在聽到動靜時,已經從床上起身,開啟門就要接過飯盒。此前送飯的人都是直接在門口遞食盒。

小劉獵戶卻拎著食盒擠進屋了。

溫故見狀,將桌上的圖紙攤開些,才站起身,向進門的劉小獵戶施了一個帶書卷氣的禮,以表謝意。似是體力不支,身體還晃了晃。

面對這文雅一禮,小劉獵戶一時不知道該回什麼,面露侷促,擺了擺手。

心道:村長說得對,讀書人就是講究,身體就是弱,病一場更弱了,站都站不穩,瞧著提筆都費勁兒。

又眼巴巴的往桌上的圖紙瞧。

雖說如今世道不一樣了,但是對於這種有本事的讀書人,小劉獵戶還是很有敬意的。他小時候也進過學堂,只是沒讀下去。

看到圖紙上的畫,心中敬意就更多了。

不愧是讀書人啊,畫得完全看不懂呢!

屋裡就一個木桌,吃飯畫圖都在上面。

溫故堂兄過來要收拾桌面。這些活兒平時都是他做,熟練得很。

擔心溫家大哥粗手粗腳,小劉獵戶搶了站位,對溫故道:

“哎我來我來!溫二哥你病還沒好,先坐下歇歇,湯藥趁熱喝。”

“那就,有勞了。”

溫故聲音斯文和緩,坐那兒指導劉木頭收拾桌上的筆墨和圖紙。得空還瞧了瞧那個雕花木質食盒,純正的古典風格,一看也是村民從鎮上搜回來的。

桌上重新佈置,溫故也不再多話,耽擱這一會兒,湯藥溫度正好,適合入口。

唔,味道不佳。

但是保命養身。

幹了!

小劉獵戶一邊收拾東西,忍不住問了圖紙上的內容。

溫故喝完湯藥,解釋道:“只是粗略圖,尚待完善,之後還要畫幾張分圖註解,便於檢視。”

小劉獵戶應著聲,把溫故的話記在心裡,待會兒要轉述給村長聽的。

溫故掃了眼餐盒裡的飯菜,心裡有了數。

看來,村裡囤積的糧食暫時是夠的,想必最初混亂的時候,蒐集了不少東西。餐食簡單,但量還行。

喝完湯藥,又用了些清淡的粥食。

身體急需能量補充,鄉野粗食也成了難得的美味佳餚。

溫故坐那兒又指導小劉獵戶收拾桌子,把筆墨和畫稿重新放回。

小劉獵戶沒半點怨言,還挺積極。

離開前,小劉獵戶又瞧了眼溫故,暗想:就這體格,連竹篙都拿不動,出了村只有給邪物送菜的份兒。跑應該是跑不了,但還是要盯著點。

出了門,小劉獵戶和村裡巡邏的人打聲招呼,讓他們時不時過去瞧一眼。

對於溫家兄弟倆,村裡一直是嚴密關注著的。他們想的很簡單——

我村提供物資,你畫塢堡圖紙,雖然沒有訂契,但這是說好的,可不能病癒就溜!

關乎村裡存亡大事,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溫故當然知道村裡人的態度,正因如此,他才在摸清形勢之後立馬開工,至少態度要先拿出來,也不怕村裡人監工。

淡定地繼續畫圖。

老舊的木椅坐上去有點兒晃,這不礙事,但稍微晃一下,木質零件之間就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溫故皺眉。

關上窗戶,起身。

視線從上到下掃過木椅,檢視之後,迅速定位到發聲源頭,又找了稱手的工具,尋摸了合適的配件,行動利索,梆梆兩下敲好。

完事兒!

工具放到原位,擦了擦手,整理衣衫,開啟窗戶,然後回身坐下。

端正穩重,落座無聲。

舉止儒雅,文質彬彬。

很符合村裡對高階讀書人的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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