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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穆懷年答應了一聲兒，順手關上車窗。
再轉頭去看蘇曉希，她正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往下拽裙襬。
“去看看吧。”見穆懷年看自己，蘇曉希嘆了口氣，“想跟懷少發生點兒什麼，還真是挺難的！”
穆懷年繃著臉，把中間和駕駛位的隔板升了起來，才叫司機上車。
他顯然心情極度不好，一直到車輛駛出停車場，都一言不發。
“別這麼氣急敗壞的！”蘇曉希偏偏還要湊過來氣他，手指撥弄他的紐扣，“今晚時間還早，再說，也不是隻有今晚。”
穆懷年一把拍掉她的手。
蘇曉希悶哼一聲兒，語氣明顯帶了不滿和遺憾，“你這又是什麼意思嘛！”
穆懷年已經用盡全身的力氣和理智，才能強迫自己就這麼坐著壓著心底和身體的火兒，只當沒聽見她在說什麼。
蘇曉希得不到任何回應，也覺得無趣，哼了一聲兒不再吭聲兒。
車裡一下安靜下來，氣氛就變得古怪。
豪車隔音效果太好，在這樣密閉的空間裡，連車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都沒有，只聽到兩人還有些粗重的呼吸，卻再無半點親密旖旎，就這麼冷著臉相對。
好在距離不遠，蘇城等人，被帶來的，就是酒吧旁邊的派出所。
夜幕中，黑色豪車像無聲貼地飛行的大鳥，滑行進大門時，卻還是被好幾個望眼欲穿等待的人立即發現，馬上就圍了過來。
穆懷年掃一眼蘇曉希，見她暫時沒有走光的危險，冷硬地丟下句：“在車裡待著！”
“呀！”蘇曉希往車窗外等候的眾人那裡看了一眼，按住他去拉車門的手。
“那就是你說的維密女友？”蘇曉希有些惡劣地笑起來，“穆懷年，你撒謊呀！”
“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只是喝過酒，沒有喝醉。”蘇曉希嘆了口氣，盯著他很是認真地說：“穆懷年，我見過你談戀愛的樣子。你騙不了我的。”
穆懷年甩開她的手，一把拉開車門。
等在周圍的人，都看出他滿身的怒意。
一眼瞥到車裡的情形，雖然看不完整，但入眼便是被撕壞的裙襬，眾人皆吸了口冷氣，頓時明白他這怒意從何而來。
但總歸還是有不怕死的。
曹多本來早就縮到了後頭，卻被蘇城一把給推了出來。
原本按照他的身手，蘇城沒這麼容易得手。可今天晚上，曹多屬實有點悽慘。
被抓了個滿臉花。
抗擊打訓練時，腦袋被砸個酒瓶什麼的，都不算什麼。
可被女人的指甲抓成這樣兒，是真沒練習過！
偏偏還不能還手！
曹多滿臉幽怨地開口，“懷少，蘇小姐的朋友在裡頭。我能不能告她故意傷害？”
穆懷年不想理他。
自己的保鏢被人撓成大花臉，沒眼看。
他抬眼望向往邊上縮的蘇城，“怎麼回事兒？”
蘇城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他哪兒知道怎麼回事兒！
莫名其妙就打起來了！
“這點事兒你蘇少爺處理不了？”穆懷年的聲音冷得像帶著冰碴子，“蘇家快破產了？”
蘇城心虛地乾咳一聲兒。
處理是能處理。
可誰讓穆懷年和蘇曉希同時不見了。
許飛揚還滿臉下流地給他形容，什麼兩人在電梯裡就忙活兒上了，連電梯按鍵都沒顧上按。
蘇曉希再混賬，那也是個女孩子。
跟前任不能這麼稀裡糊塗地喝了酒就滾到一起去。
當然，他主要是不想讓穆懷年吃虧。
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蘇城才滿臉為難地回答穆懷年，“裡面兒那位，非要哭著鬧著找蘇曉希呢。非要跟警察說，蘇曉希有危險！不立馬見到她，就要跟媒體公佈你怎麼怎麼的！”
穆懷年額頭青筋直蹦。
“那人是誰？你也不認識？”
蘇城搖頭，“她在這邊兒沒什麼朋友，裡頭那個大概是這幾年才認識的。”
“蘇曉希在車裡。”穆懷年繃著臉，“去把她那朋友叫出來吧。”
曹多看了一圈兒，老老實實認命，頂著張花臉進去叫曹諾。
曹諾很快跑了出來。
穆懷年打量了一眼，圓臉圓眼圓鼻子，個子嬌小，怎麼看都不太像會打架的。再看一眼自家保鏢那張臉，更嫌棄了。
曹諾聽說了蘇曉希在車裡，徑直衝過去，一把拉開車門，隨即尖叫了一聲兒。
曹多立即下意識地擋在了穆懷年面前。
就連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的陸嬌嬌，都趕緊過來了。
剛才曹多不過是多說了句話，就被撓得滿臉花。
現在看一眼穆懷年那皺巴巴的襯衣，和車裡剛才露出的一絲春光，不太敢想象那曹諾會不會來找穆懷年拼命！
可不知道蘇曉希和她說了什麼，曹諾只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扒拉了幾下。
很快，就有網約車停在門口，曹諾二話沒有，扶著蘇曉希下來，徑直上了網約車離開。
蘇曉希下來的時候兒，腳步不穩，曹諾扶著費力，穆懷年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但隨即反應過來，把自己死死釘在了地上。
陸嬌嬌把一切盡收眼底，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
“就，就這麼走了？”
曹多和蘇城，幾乎是同時呢喃了一句。
蘇城有點兒嫌棄地看一眼曹多，先發制人，“那不然呢？還等著再來撓你幾下子？”
曹多後退一步，低頭恭恭敬敬地說：“還是您最瞭解蘇小姐。”
兩人都被噎個半死，不肯再多看對方一眼。
“那什麼，要不咱們還是回去接著喝兩杯？”蘇城把目光轉向穆懷年，乾笑著說：“許飛揚還在那兒等著呢！”
“讓他等著去吧。”穆懷年冷冷地吩咐曹多：“再調一輛車過來，這輛車，送他們倆回去。”
“不用啊，我司機在……”
蘇城迎上穆懷年的目光，聲音越來越小，把後半截兒話嚥了下去。
“懷少，方便借一步說話嗎？”陸嬌嬌忽然開口。
“不方便。”穆懷年拿出煙盒，在底部敲了敲，拿出一支。
“那，懷少明天見！”陸嬌嬌臉上笑容不變，甚至和曹多打了招呼，才跟著蘇城上車。
“麻煩城少。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陸嬌嬌一上車，就溫聲對蘇城道謝。
蘇城擺手，穆懷年說了讓他送，今天他就必須看著人進門。
人可以作死，不能一直作死。
沉吟了一下，陸嬌嬌開門見山，“城少，我起初還以為那位蘇小姐和您有些關係。現在看來，好像沒那麼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