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酒吧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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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華燈初上，車流如海。
江侃好容易打著的經歷了一個多小時的擁堵後，來到了九眼橋柳志恆的酒吧裡。
這家酒吧已經被正式取名為“小酒館”，頗有點小資的風味。
沒想到柳志恆這個大老闆，還有這個興致。
“哈，江侃你來啦，大家聽說你今晚要來早早地就來坐著佔位置了，你現在可是我們酒館的金字招牌了啊！”
江侃剛走到小酒館的門口，就看見柳志恆早早地就在那等著他了。
“嘿，還不是你的酒好環境也好，才招徠了那麼多客人~”
兩人並肩往裡走，剛進大門就有人認出了江侃，激動地驚呼起來！
“侃哥來了，侃哥來了！”
然後就被人群簇擁著，圍觀著，好不容易才擠到了他們比較靠裡的那個老位置上。
“先讓你們侃哥休息一會兒，堵了一路的車累死了！”
柳老闆和他的顧客們也早就熟識了，開著玩笑“驅趕”走了他們，自己則是讓服務員拿來了兩瓶啤酒放在桌上。
“咦？今晚怎麼有樂隊在上面？”
江侃與他碰了一杯，喝了一大口啤酒下肚，這才感到渾身舒泰了一點。
抬眼看去，卻看到了舞臺上幾名樂隊成員正在忙忙碌碌地整理著器械，準備演唱。
“噢，是這樣的，下午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周冬周老闆打來的，說他給我推薦一個樂隊，平時你也不是天天都來，伱不在的時候也多一個幫我們暖場子的嘛。”
柳志恆也不藏著掖著，對江侃如實以告。
本來也是，江侃又不是天天會過來，他沒來的時候舞臺上也不能一直都空著。
何況現在他已經有了正式的工作，以後更忙了，肯定來這兒的時間更少，柳志恆也不能不為自己的生意多考慮考慮。
“周冬推薦的？”
江侃一下就回想到了那個胖胖的商人，自己還去了他的錄音棚錄過歌的。
雖然錄下來的歌因為公司要將其作為下個月的打榜歌曲，沒有釋出到網上。
但對方的豪爽和對音樂的熱愛，自己還是頗為敬佩的。
既然臺上這幾人是他介紹來的，莫非……
他走向了舞臺，藉助著並不明亮的光線觀察了一會兒。
這位長相滄桑而老成，留著一頭過耳的髒辮，左手還戴著五顆金閃閃的戒指，忒有藝術氣息的吉他手不是那位張師傅又是誰？
江侃對他的印象可是太深刻了！
還有他身邊的那個穿著黑色背心，一頭刺蝟樣短髮的貝斯小青年，不正是他的徒弟小王嗎？
其他的如鼓手、鍵盤手，也都是周冬的錄音棚裡的那幾位錄音師傅！
怎麼，他們這是改行了嗎？
“張師傅！”
他對著正低頭調整著變調器的張師傅喊了一聲，對方迷惑地抬起頭來，想不出這個陌生的地方竟然還有人認識他？
“喲，這不巧了嘛，江老師！”
他愣了大概兩三秒的時間，一下子反映了過來，忙不迭地站起身來伸出了雙手握住江侃的手，頗為驚喜地喊道。
“你怎麼來這兒了？”
“你怎麼來這兒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出了口，然後都是微微一愣，然後哈哈地大笑起來。
“我是來這兒唱歌的，柳老闆是我大學同學，來這兒捧捧場順便賺點兒汽油錢。”
江侃回頭用下巴點了點柳志恆，對方也微微一笑表示認同。
“噢，原來是這樣？巧了麼這不是，我們哥幾個也是來這兒趕個場，整點兒外快補貼家用。”
“周老闆那錄音棚平時生意可少了，好不容易帶個客人過來又都是他的朋友七折五折地打折扣，我們的工資雖然照發，但這獎金嘛，嘿嘿……”
他尷尬地笑著，江侃也能理解他的難處，跟了這麼一個甩手掌櫃的老闆，當下屬的確實也是為難。
“對了，你說是……趕場？今晚還有別的酒吧要去？”
“是啊，我們在這兒就唱五首歌，大約九點的時候就得去另外一家酒吧……”
“那好，你們先到先唱，我下週一才上班這幾天晚點回家都沒事。”
江侃好說歹說拒絕了對方讓自己先唱的謙讓，讓對方先上臺表演。
畢竟人家又不是故意來和自己搶生意的，而且一會兒就得去另一家。
都是為了生計嘛，他懂。
“那咱們也坐一會兒，先聽聽他們的表演效果如何嘛。對了，還沒恭喜你成為正式歌手呢，不容易啊不容易，四十歲才出道，得去和那些精力旺盛的小年輕們去拼……”
待到江侃回到了位子上，看見桌上早已擺上了一瓶庫克（krug）香檳，和兩個晶瑩剔透的水晶長笛杯。
“來來來，咱們乾一杯，老同學祝你旗開得勝，一曲成名，在樂壇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叮~”
兩個杯子輕輕一碰，然後仰頭喝乾。
“謝了啊志恆，我老江記住你的好意了。”
“嘿，說這些。對了，接下來怎麼安排的？”
……
兩人邊喝邊聊，到是江侃因為一會兒還要上臺所以不敢喝太多，就兩三小杯而已。
“哈，還好今晚沒開車來，這酒真不錯啊！”
江侃感嘆了一句。
自己之前還在IT公司當主管的時候，在公司年會上喝過一次這酒，當時就感覺它重新整理了自己對香檳的認知。
沒想到在失業後這麼久了還能再次喝到，人生際遇真是奇妙。
“這個張師傅，沒想到嗓子也還這麼好啊？”
兩人看著臺上的表演，江侃摸著自己的下巴，隨著音樂的節奏微微點頭。
“是啊，周老闆推薦的時候就說這人能彈能唱，之前沒當錄音師傅前就是搞樂隊的，只是後來結婚了想要平穩一點才去找了個班上。”
“嘿，多少音樂人，因為生活而放棄了自己的夢想……”
他又淺飲了一口香檳，感同身受地苦笑著搖了搖頭。
“誰說不是呢，你還記得咱們大學裡系裡那幾個同學組織的樂隊嗎，當時搞得那麼有聲有色的，一畢業後還不是各走各的路了。當初他們還信誓旦旦地要在畢業後也堅持做樂隊，靠音樂吃飯呢……”
柳志恆端著酒杯，也似乎是被勾起了一些對往事的回憶，無奈地搖了搖頭。
正好此時臺上一曲唱罷。
臺下響起了如雷般的掌聲和歡呼聲、起鬨聲，江侃也跟著拍起了手，微笑著向張師傅投過來的目光，點頭致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