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維吉瑪二輪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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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恩第二次進入了維吉瑪。
這次他沒有再穿戴兜帽披風，只是套了個罩衫，蓋住自己身上明顯不便宜的甲冑。
按照酒保給出的行程，藍恩在中午吃過飯後，臨近夜晚的時候就已經再次出現在維吉瑪的港口上。
燦爛的銀髮被藍恩撲了點灰塵，變得黯淡下來。
眼睛保持著微微眯起的狀態，只要不是面對面的端詳，那雙琥珀色的貓眼就並不怎麼吸引人眼球。
在走近港口大門門衛的時候，藍恩隨著人群，偏向了大門的一側，保證將要和自己正面接觸的門衛只有一人。
但即使這樣，在臨近大門的時候，藍恩也明顯感覺到那個將要從自己手上收錢的門衛，閃過了一絲“發現目標又強行平靜”的神情。
入城口果然都被打點過了。
藍恩心知肚明。
雖然自己在維吉瑪城內幾乎沒有露過臉，但只要這個等級的權力想要查清一個人，那確實不是件很難的事。
但斯泰薩伯爵的勢力之強，本就是意料之中的情況。
“曼妥思，法印輔助功能開啟。”
“遵命，先生。”
獵魔人腳步的頻率平緩而穩定。
曼妥思對於【記憶反湧】現象所構建的防火牆，在今天之前宣告透過了實用性測試。
因此大量的算力被從專案上解放出來。
【法印輔助功能】得以重新上線。
罩衫之下，獵魔人的左手勾勒出一道白色微光的法印。
在藍恩靠近門衛士兵的時候，這個士兵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平常起來，讓目標不至於警覺。
但就在目標接近他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靴子搭扣有點歪.太歪了，不舒服也不美觀。
於是他就乾脆拋下了一切其他想法，當即蹲下身子，開始整理靴子搭扣。
“重新扣不對！這也不對！再扣！”
直到藍恩扔下一枚進城稅，走過大門。
這名門衛士兵都在執著地跟自己的靴子搭扣較勁。
完全忘記了自己前一刻還指望著，透過上報藍恩的訊息得到一筆豐厚的外快。
“本次【法印輔助功能】已結束。”
曼妥思平靜的智慧語音響起。
藍恩也鬆開了捏著法印的手指。
城門守衛也是經受訓練，上陣戰鬥過的戰士。按理說【亞克西法印】本無法催眠這些人的意志。
但是曼妥思和藍恩其實在每一項法印上都下過功夫。
現在如果單論熊學派內部，藍恩感覺應該沒人能把法印玩的比自己花哨。
是的，【亞克西法印】對於意志堅強者沒什麼大用。
而法印強度的提升，在大多數情況下都顯得並不現實。大部分獵魔人，一輩子都只能在法印技能上完成從生疏到熟練的過程。
也就是施法時間縮短，施法成功率穩定，而強度則終身未變。
但藍恩在練習過程中就發現，【意志】是一項會波動的屬性。
他本就不需要對那些意志堅定者進行完全催眠。
只要在合適的時機，微微的做出影響，大部分情境下就已經夠用。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應用模式。
在【法印輔助功能】下，曼妥思會在【亞克西法印】發出前，運用自己的計算力對受術目標進行心理學分析。
是否急躁？是否因為身體的輕微不適而產生了心理上的反應？.
總會有破綻的。
就像是剛才的城門士兵一樣，靴子上的那個搭扣本就讓他有點不舒服。
而在【亞克西法印】的推波助瀾下，他就算在刀刃臨身的戰鬥之中，也會不自覺的關注自己的靴子搭扣。
哪怕是微末如戲法一般的獵魔人法印，在強大的運算力和趨近完美的執行力協同下，也能發展出令人側目的實戰能力。
但這種施法模式的缺點也不是沒有。
曼妥思的心理學觀察力來自於藍恩，而藍恩本就不是太懂這方面的知識。
其實大部分效果是算力撐起來的。
如果曼妥思的前期觀察出錯，那麼向錯誤的方向發力的【亞克西法印】，甚至可能連讓敵人迷糊零點幾秒都做不到。
而藍恩自然也就相當於浪費了一輪施展法印的機會。
有點賭機率的意思。
夜色如同輕紗般傾覆下來。
維吉瑪的亮度在不斷降低。
富庶的貿易區，臨街的火炬、火把開始添油點火。
而在雜亂的神殿區，還有幾乎成為廢棄城市的舊維吉瑪，則沒有人能指望這種不存在的市政設施。
在擁有電燈之前的古代夜晚，如果天象照明的條件不好，那麼其黑暗程度將是驚人的。
跟故鄉世界的古代城市不同，維吉瑪沒有宵禁。
因為根本不需要治安部隊來驅趕夜晚上街的平民。
從墓園裡跑出來的食屍鬼、趁著夜色從城市下水道里上來的水鬼本分的市民可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出門。
怪物們比治安隊好用多了。
在藍恩前進的路上，居民的門戶一家一家被關上。
他在人群逐漸稀少的街道上直奔貿易區。
黑暗成了他的保護色。
提前飲下的【貓】魔藥，讓他甚至能用感光視力察覺到兩條街外巡邏士兵舉著的火光。
貿易區因為良好的經濟狀況，導致此地的夜生活要豐富的多。
藍恩從醉酒的商人旁邊經過，從穿著低胸衣和吊帶絲襪的女人身邊經過，從那座他曾經住過，現在卻已經被封鎖大門的旅館前經過.
終於在黑暗徹底籠罩維吉瑪的時分，他抵達了整個貿易區佔地最大的私人建築旁邊。
這個建在城市裡的莊園。
——普林斯拉夫·斯泰薩莊園。
在【貓】所賦予的感光視覺裡，這座莊園被充沛的火光照到發白。
光是這座莊園一晚上的照明費用，估計就要奔著幾十枚奧倫去了。
獵魔人的耳朵微微顫動，莊園內由近至遠傳出了層層疊疊的腳步聲。
腳步堅實有力，搭配著甲片互相碰撞摩擦的聲音。
莊園的外牆有人繞著巡邏，莊園的內裡更是連巡邏路線都交錯縱橫。
可是面對藍恩的耳朵，與能夠感知光照強度的感光視覺。
離不開火把與甲冑的巡邏士兵顯得非常“顯眼”。
“嘎嘣嘎嘣-”
獵魔人扭扭脖子和手腕腳腕，神色平靜的做好了運動準備。
下一刻，“噌！”的一聲。
靴子與鵝卵石路面摩擦出了急促的聲音。
體重接近兩百公斤的人形生物，就像是一頭衝鋒的老虎！
在莊園外牆留下了淺淺的腳印，便翻身越上了足有兩人高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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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