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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們站在走道的角落裡竊竊私語，說著副本的話題。
一個灰衫男人聲音沙啞：“我早上看了，那些死的人房卡都不見了。”
其他玩家點點頭，顯然早就知道這個線索。
早在第一天，住在312的那個租客死掉後，他們不想放過一點蛛絲馬跡，已經探查過了。
四肢具斷的悽慘屍體上毫無房卡的蹤影。
房卡不在屍體上，他們趁人不注意又搜了一遍房間，也沒有看到。
“看來房東的提醒是對的。”
“房卡是一個保護符，”玩家們忍不住露出凝重的目光：“只要失去房卡，怪物們就會不受束縛，殺掉我們。”
“那敲門是隨機的嗎？”有人問：“早上不只有npC，我們的人也死了……今天那個女人說只要有罪之人都會死，可在場哪個人沒有做過一點虧心事？”
逃遊的玩家，為了通關副本什麼噁心事沒做過。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這人身體有些抖，表情說不出的恐懼，他經歷的副本並不多，只是一個小玩家，自然害怕。
灰衫男人看了這人一眼：“這會兒說這些有什麼用？”
“那些人死了是他們沒用。”灰衫男人似乎很看不起這人一樣：“npC就不說了，這才兩天，bOSS都還沒出來，我們玩家竟然還能被弄死好幾個。”
“他們傻到都沒用道具嗎？”男人嗤笑著：“剛開始的怪物比較弱，就算再傻，也不至於這麼早就丟掉性命。”
“我看他們就是太弱了，死了活該。”
“可是……現在被敲門的人都死了……”一個瘦矮的玩家緊緊抿著嘴唇：“住在311的……是第五公會的老玩家了……”
遊戲主城公會很多，分為五個區，而他所說的第五公會就在C區。
C區有九個公會，第一到第九實力依次遞減，第五公會算是中上的存在。
而之前被玩家們推崇的方鈺，他所在的災厄公會則是B區級別最高的存在。
灰衫男人有些愕然：“怎、麼可能？！”
“第五公會的玩家怎麼可能死掉……？”他實在想不通，嘴上硬氣著：“你不會是騙人的吧！”
“沒有……”瘦矮男人下意識反駁：“我有什麼好騙你的，你愛信不信，反正我覺得這個副本很可怕……被敲門的沒一個活的。”
有玩家冷了聲音：“閉嘴。”
“都到什麼時候了還吵，等副本後期怪物們大開殺戒，找不到一點線索我們就等著死吧。”
其他人止了聲。
方鈺站在一旁，雙手環在胸口望著他們，眼底裡冷冷淡淡。
見沒人說話了，剛剛開口的玩家這才慢條斯理道：“其實並不是沒有活下來的。”
“昨天我們跟著的那個主播，”他微笑道：“她不就成功活下來了嗎？”
一個炮灰npC，第一天就被敲門了，結果活到了現在。
“那，我們接近她問問線索？”
玩家笑著點頭。
他雙臂交握，神情是盡在掌握中的自得：“不要讓她身邊那幾個危險的男人看到。”
玩家們應了聲好，只是……
有人道：“誰去呢？”
在場的玩家見證了昨天發生的事，不約而同看向表情冷淡又散漫的俊秀玩家。
“方、方哥……”
方鈺扯開唇，有點想笑。
“看你爹呢？”
——
擺爛的跟個懶貓一樣，挺在床上歇了挺長時間，周粥刷了會兒手機影片，感覺沒什麼意思後，開始在床上打滾兒。
“呼……好舒服。”
軟軟的床，還有甜甜的香氣，她小臉埋進被窩裡，像吸貓一樣深吸一口氣，然後，抱住暖融融的被子一塊滾。
滾了沒多久，周粥的肚子率先發出抗議。
她臉紅了一下。
屋子裡空蕩蕩的沒什麼東西，周粥在冰箱裡扒了一下也沒見什麼吃的。
周粥下意識想問問系統，突然想起來一小時前系統說自己正在升級。
剛想了一下它，022就冷不丁地出聲。
【宿主，我升級完了。】
周粥嚇了一大跳。
【你升級好慢。】
反應過來的周粥像個嬌兮兮的妻子埋怨自己沉迷工作不解風情的丈夫一樣抱怨起來。
【我等得好無聊……】
她的嘴巴還下意識嘟了一下，但當少女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就立馬抿住了嘴巴，把唇線繃緊，耳朵倏地豔紅一片。
是真的好嬌。
022看了一眼就開始道歉：【抱歉宿主，是我錯了。】
道歉道得乾脆利落，讓周粥都不知道怎麼找對方問題了。
她作出兇兇表情：【這次就算了，下次要告訴你升級要多長時間。】
【好……都聽粥粥的。】
022系統就像沉靜又可靠的受氣包。
周粥滿意了，她拿好房卡，下樓準備去外面弄點飯吃。
方鈺一眼望見她，走了過來。
“周小姐，等一下。”
他眉梢挑著，唇也輕輕彎了一下，這次說話倒是很有禮貌。
周粥停了下來看過去：“嗯？”
“怎麼了？”
想著剛剛和玩家們說的話，方鈺面上笑了一下：“想問點事，耽誤你幾分鐘可以嗎？”
對方這麼一說，周粥又想到之前他說要自己晚上到他房間的事，覺得他大概說不出什麼好話，忍不住撇下唇角：“不行……我不想跟你說話。”
少女眼瞳潤亮，裡面的情緒也清晰可見，很好懂。
方鈺可沒有什麼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他姿態放低，語氣倒也誠懇：
“周小姐，之前冒犯了你，我很抱歉。”
周粥想了想，本來要接受抱歉，她不願意跟人計較，自身就是軟乎乎糰子似的性格，也作不來太過分的舉動。
“沒……”
事。
她抿唇正要回答。
叮地一聲——
【截止目前，宿主人設即將偏離5%，請宿主注意回答，提高扮演度。】
周粥立馬住了嘴。
糟糕，竟然忪懈了。
雖然之前故意把人當作窮鬼嘲諷，但周粥知道玩家大機率不會是窮鬼。
畢竟現金和積分的比率很高，1積分就可以換很多錢了。
周粥抿著，想想原主會怎麼做。
作為嫉妒羨慕有錢人的拜金主播，她心思陰暗沒有下限，這種情況她不可能軟著性子。
【你毫無底線，面對別人的誠懇道歉只想狠狠敲詐撈上一筆。】022系統提醒。
周粥懂了，她翹起唇，抬著下巴，故意學狗血電視劇裡那些反派女配，作出一副看不起人的姿態：“你，你這樣哪有什麼誠意……”
“之前說的那麼難聽，你知不知道都把我氣哭了，道歉有什麼用？”
雖然剛開口還有點磕絆，但她後面越說越流暢。
【022，我聰明吧？】
她擬化的小尾巴在意識空間裡也驕傲的一搖一搖的，這是系統升級的新功能。
【聰明，難道粥粥你真的是天才？】
022系統瞧得莫名手癢，聲音低沉的誇獎對方。
它擬出一隻手抓住意識裡小周粥的尾巴揉了揉，敏感的部位被拿捏，這可把小人驚得一個踉蹌。
【幹、乾乾幹嘛？！】
本來周粥還被誇得高興到在意識空間裡轉圈圈，現在突然被摸尾巴讓她一下子就受不住了。
【別、別摸！】
她在心裡大叫，小人渾身羞得冒煙，腦袋好似被燒乾了。
022笑，手指摸住小人的腰輕輕拎起她。
它低啞的、帶著溫柔的聲音響起。
【你怎麼這麼可愛？】
022系統化出的手很大，直接連人帶屁股託在手上。
小周粥圓乎乎的身子一下子趴在手心裡不動了。
【嗚……我暈。】
她小小的臉就像個粉湯圓，還是皮薄餡多的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