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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溫明簡過來了,採蘋面紅眼腫泣不成聲地忙道:“二老爺,大小姐她——”

“卿兒怎麼啦,說!”溫明簡幾乎怒吼地搖晃著。

見她一問三不知,一把推開,心裡的暴躁和急切焦慮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

“二老爺,您進去,見見小姐吧。”

一向穩重的采蘩也哭成了淚人,慢慢地把倒在地上的採蘋扶了起來,哽咽著說。

二話不說,溫明簡近乎暴走地提步進屋,裡面是雲卿最喜歡的海棠香氣。

走到屏風前看到上面凌亂的一黃一紅刺繡,往事如若井噴,悉數縈繞心頭。

這怎麼能呢?卿兒好好地,他們哭什麼,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心裡如是想,面上卻浮上極慘淡滲人的笑意,步履沉重,充耳來的哽咽也漸漸消失。

溫清苑等人見著他來,叫著也不見應的,便神色悲慼地讓開了。

溫述之坐在紅木玫瑰椅上面無表情,但雙眼裡以往的精明都被混濁代替,已經洩露出了他此時的情緒。

紅木拔步床上,隔著天青色軟煙羅帷幄,可見著床上躺著的人,面若脂雪,似蹙罥煙眉,青絲如瀑散在青碧碎花枕上。

許氏握著的手顫抖著,半倚在丫鬟星如的身上,殘妝未改,錦被上淚痕斑斑。

“誰能告訴我,卿兒這是怎麼了?你們是不是聯合起來騙我!”

溫明簡聲嘶力竭,目眥盡裂,沒有人回應他,屋子裡氣氛壓抑。

溫清墨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來著,只是瞧著床上眉頭輕蹙,唇線緊抿的人兒,到口的話突然消失了。

溫明簡一直倒退著,直到無路可走,撞在雲紋繪漆柱上,一把扯下來幾尺長的帷幕。

“二叔,是悲酥清風,曹葉氏的毒手。”

溫清苑跪在他面前,緊緊抓住他因怒極而搖搖晃晃劇烈顫抖的雙手。

“不,大哥。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好一個兄長的責任,讓奸人趁虛而入。”溫清冠砰地跪在了地上。

若不是他任由小妹胡鬧,葉氏也不會有機可乘,是他害了卿兒。

溫明簡聽著,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一幫男兒竟然毫不顧形象地潸然淚下。

“相爺,宮裡來人了,還帶了許多御醫。”

門外福伯焦急慌亂地跑了進來,可惜在這節骨眼上,旁若未聞。

溫述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一直定定地看著某處,臉上突然之間染上了可怕的滄桑和衰老。

宣旨的是元公公,等帶著一干太醫進到汐霞閣時,內外丫鬟都面有慼慼。

元公公心裡一梗,大驚失色,連忙催促著眾御醫疾步進內把脈。

無論是院判還是醫正,連口氣也沒有喘地,把完脈都搖了搖頭,無力迴天。

他們不知道皇帝為何會下這樣的旨意,太醫院所有醫術精進的御醫會診就罷了。

還是給一個行將就木的女娃娃會診,這不是逗他們玩嗎?

“娘!”許氏終於熬不住,心力交瘁昏倒在了錦被上,幾人被嚇住了,目瞪口呆。

“老四,扶你娘去歇著。”溫述之雙眼迷霧朦朧,手指頭動了動。

溫清冠踉踉蹌蹌地起身幫著星如扶了許氏下去,元公公瞧著這場景由感而泣。

怎麼才多大會兒的功夫就這情狀了,方才出宮的時候還不解姜監正為何讓帶著太醫,這會子可就明瞭了。

元公公環視著一屋子的人,叱吒風雲的左相大人,以一擋百的鎮遠將軍,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當真是未到傷心處。

想著想著,元公公不禁涕泗縱橫,淚下沾襟。

直到旁邊的小內監提醒,才從寬袖裡拿出帕子把眼淚擦了,“相爺,這是陛下的手諭。老奴回宮覆命了,請節哀。”

元公公把聖旨遞到了溫述之面前,見著他旁邊的管家頷首接過便趕緊著進宮了。

宮裡的人才走,溫清卓渾身的雪霰子來不及打理,腳上的靴子亦粘了好些泥土,便大跨步著進來了。

一屋子的陰霾卻阻擋不了他面上的異常明亮。

“爺爺,我師傅玄魚回來了,卿兒有救了。”

寧成侯府曹家。

鵝毛大雪飄飄,一隊御林軍以及一行太監浩浩蕩蕩地進了曹家,眼尖兒的人早見著跟了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寧成侯曹家目無國法,欺君罔上從即日起削除世襲罔替爵位;

福嘉縣主生母溫氏追封南湘夫人;

曹葉氏加害福嘉縣主,致使京都臨浩劫白骨露野,賜鴆酒,去誥命,永不得上族譜。

禮部尚書曹定遠謫禮部侍郎,扣俸祿一年,上繳一萬兩謝罪救災,曹家人一年內不允出京違者論罪處,欽此。”

內監唸完不等眾人尋思聖旨,一揮手便有兩個紅衣內監端了酒杯等物上來。

曹府眾人,面上驚濤駭浪之色不絕,太監看著尖著聲音面色清冷道:“侍郎大人您可請接好旨了,來人,賜酒給葉氏。”

老太太孟氏柱著檀木杖,面無表情,如若冰山跪立,這道旨意已經把曹家的前路斷了。

謀害?被害的除了自己的第三個孫女兒還有誰?呵,福嘉縣主。

皇帝的旨意怎會容她等置喙辯駁,大吃一驚的果然還是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曹家幾十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終究是毀於一旦。

曹定遠癱坐在地上,手裡的聖旨就好像一塊灼熱的少鐵,目光渙散,任著葉氏怎樣掙扎求救都無動於衷。

葉氏毒害雲卿的事他是知道的,今晨溫家人便把人接走了,他想過很多種溫家報復的方式,卻對眼前,始料未及。

“皇上為何要賜死我,那個賤丫頭忤逆嫡母,我只不過教訓教訓她罷了。何罪當誅?”

大夫人葉氏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目光從委屈開始凌厲起來。

原本挽好的一絲不苟的髮髻,此時卻散開來了,只有身上上好的綢緞毛皮大氅還辨識得出她是曹家大夫人。

她面目猙獰地呼喊,眼裡連綿不絕的不甘和慍怒,幾個內監的手背已被抓出血痕,仍然不見有什麼用。

“何罪當誅?福嘉縣主是大梁的祥瑞之星福澤連綿,生則天下息,死則遍地白骨。如今七月飄雪,京中損失慘重,若不是太子求情,早就沒有曹家了。”

內監輕哼了一聲,絲毫不留一分一厘的情面。

話音落,不僅是曹定遠,就是站在曹府門外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嗎?真是老天有眼。”葉氏發自內心地朗聲大笑了起來,聽著十分滲人。

“福嘉縣主?福嘉縣主是誰!”

葉氏頓而十分震驚而好奇,雙手也像忘記動作似的停了。

冥頑不靈,宣旨內監命著幾個御林軍鉗制住她,當著曹府上上下下的人面前把毒酒給她灌了下去。

酒杯落地,葉氏應聲倒下。

一切對曹家來說猝不及防,如晴天霹靂。

曹若姝,曹紹均等圍在葉氏的周圍痛哭流涕,他們也終於能夠把溫家人的痛,感同身受了。

很快,今日之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京中,都知這曹家三女便是大梁福星。

可不是,若不是被深宅婦人算計,福星何致命懸一線,又為何七月降雪遍地白骨?

葉氏死後,曹家葉家都不允進祖墳,每日都有人到曹家門口哭訴。

大雪覆蓋了一切生機,就是曹家上下一片的哀嚎也湮沒在寒風裡。

從此京裡再無寧成侯,只有禮部侍郎府曹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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