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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許多年不見,面前和他一起長大的姑娘家真的和小時候迥然不同。幼時的容貌也算清麗但比不上現在般般入畫的瑰姿豔逸;性格嘛,從前清冷疏遠,現在好像什麼都有點而,時而活潑可愛,時而溫柔善良,時而語出驚人。

“哪樣?”雲卿歪著頭,滿臉疑惑地看著對面側顏也讓人垂涎三尺的人。

瞧,這就給你表演上了什麼是語驚四座了,林溪南肯定這是個不怕死的,被她一激,轉頭對上那亮晶晶下藏著戲謔的眸子,冷著臉威脅道:“別鬧,不然我保證你很快會失去我的。”

果然,就知道她是個紙老虎!一看雲卿乖乖閉嘴,林溪南暗暗為自己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讚不絕口。

“你來江左多久了?”雲卿收回望向外邊的視線,冷不丁問。

“也就三四天,怎麼了?看到什麼人了?”林溪南沿著她方才看過去的地方,探頭又看了一次。

雲卿搖搖頭,否定了突然跳出來的那一身白衣,“沒什麼,以為是看到熟人,後來走過來才發現是認錯了。”

“夜深了,馬上到客棧就好好休息。”林溪南沒有再提前話,若是不想說的便不問,只消信她就行,這是打小培養的默契。

“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雲卿脫口而出白居易的《夜雪》,伸手接著外面飄落的雪花出神。

一個人在看雪,一個人在凝望著看雪的人。

此情此景像極了卞之琳的那首《斷章》: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那,他林溪南的夢要成真了嗎?

那個貌似因為勝負欲還是惡作劇作祟的吻,似乎讓兩人周遭的氣氛變得奇奇怪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今夜是要守歲到子時的,所以兩人並肩回到客棧時,大廳裡還有好些人在喝酒談天。一進門便看到非攻三人端坐在正中的木桌邊,小火爐上的茶壺撲撲作響,獨獨那兒與其他桌的沸騰喧天格格不入。

見到雲卿二人,三人不約而同地起身讓出位置,同聲道:“小姐回來了。”

“等我呢還是守歲?”雲卿的眸子噙著笑意往裡走,纖纖素手解著兜帽的繫帶,溫軟的聲線一說出話來,不少人的目光集聚過來,有的不敢明目張膽地細看,就只能拉長耳朵聽著。

“等小姐回來。”非然率先開口,其他二人默契地頷首。

男人是最瞭解男人的,不止林溪南,非攻等人也十分不舒服。

水蔥似的指頭伸向茶壺時,非忽眼疾手快地拿起茶壺給雲卿斟茶,身上的大氅一解,林溪南下意識地接過。

試想,這樣一個冰肌玉骨的姑娘家和四個風格不一、樣貌出眾的男人同坐一桌,那些個心思不純的人會怎麼想呢?不過她雲卿可不是正兒八經養在深閨的大家小姐,什麼大風大浪她沒見過。

想當年她念大學那會兒,沒有公開自己的出身,從大一開始就是自己開車上下課,外公給自己買的小玩具也多,經常換著開,久而久之就多得是鍵盤俠在學校貼吧、論壇、微博等網站詆譭她。

說到底,這些黑子也不過是因為得不到的嫉妒才會借用這樣的方式,自以為地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發洩自己的私慾。她從不懼流言,最後淡定地以華家的名義給那些人一一發了律師函。

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和唇舌,就這麼雲淡風輕地解決了所有的空穴來風。

別人以為什麼就讓他們以為唄,如果能讓他們的內心稍微平衡一下,得到安慰,也算善事一件?

“困了,你們也早點回房休息吧!”雲卿打著呵欠,眼角自然地沾上了欲落不落的淚珠,看得人痴。

“小姐,我送你上樓。”非然起身說,還不忘看了看林溪南手裡的落了雪的大氅。

雲卿有氣無力地點頭,算是同意。方才非忽倒茶時她給了非然一個眼神,還擔心他不能接受到訊號呢。

話題中心人物一走,議論的聲音更放肆了,非忽想掀桌幹架,非攻覺得可以搞點藥讓在座的受受苦楚,但都顧忌著雲卿說的‘低調’二字;不入耳的話林溪南皺著眉側耳聽著,心情十分不爽,自然他有十分,別人就得有百分千分的不爽。

“小姐,你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非然跟在雲卿身後,試探地問,目光所落是瀑布似的青絲,柔順的,還有淡淡的香氣,也許是這一地的梅花香氣吧?

“是這樣,我想問一下這世間有沒有一種藥能改變人的容顏,脫胎換骨甚至連聲音也改變?”

雲卿突然在房間門口止步,附身拿起一枝插在瓷瓶裡的綠梅,神情冷淡而疏遠地說,隨後推開門徑直走到窗戶前,望著寒冷的街道等待非然的回答。

非然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站在門外,聽到雲卿的話短時間有些恍惚,這個問題他記得師父問過他,少年的聲音一字一句地道:“之前聽師父提過,傳說是北國巫醫煉製的,將藥敷面並且浸藥湯百天,百日之內容貌會發生改變,而且等用藥結束便要開始服用解藥,否則便會面目全非,身體潰爛而死。”

“傳說?你覺得有幾分可信?”雲卿依舊面不改色,回頭發現非然還站在門外,表情才略緩和了一些,罷手讓他進來。

“十成。”非然少有的嚴肅。

“嗯?”雲卿一聽就知道自己問對人了,既然是改頭換面又豈會是良藥,估計沒有些毒性是做不到這種境界的,示意他繼續講吓去。

“醫仙的存在就是證實這個傳說真實性的最佳案例。”非然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向雲卿,“外界都以為醫仙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子,然則——”

“所以她改變了自己的容貌,改變了聲音,在外是女兒形,實則是男兒身?”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云卿還是大吃一驚,但那股不安感也隨之加深。

非然點點頭,介面道:“這是他的秘密,至今沒有人識破。而且他總是在反反覆覆地研究的一種毒藥,我懷疑就是能易容的藥水。”

“那你?”雲卿突然意識到某些隱藏起來的問題,視線下移,目光放在非然的腕關節的地方,那隻蜘蛛乖巧得面目猙獰。

“對,這就是他給我的禮物。誰讓我是唯一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呢?”非然坦然地呵呵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抓著頭髮,渾身氣質像是一塊不出世的剔透琥珀,那一動不動的蜘蛛就是琥珀裡最好的標本。

如此明朗乾淨地男孩子,若不是她當年一時興起,或許就不會——

“對不起,非然。”內疚浮在心頭,雲卿低頭看著桌上的綠梅花瓣,聲音壓低了說。

非然一聽聲音不對,下一秒就看到滴在桌上的綻放開來的淚花,開始手足無措,連忙解釋道:“小姐,你這麼說折煞我了。當年義父把我們三個撥給你,我們三個人的命就是你的。而且我現在也沒事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這個蠱毒從來沒有發作過呢,小蜘蛛也很乖,雖然有點嚇人,但你仔細瞧,還是挺可愛的。”

雲卿……對不起,是我格局小了。

“小姐,真的,你看嘛你看嘛。”非然把手伸到雲卿眼前,那按頭安利小蜘蛛真誠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超級可愛的小寵物。

“你走走走,吵死了,快出去我洗澡了。”雲卿不耐煩地把人推到門外,“對了,你讓非忽去查查最近有沒有北國和宮裡的人進出江左。今兒晚了,明兒讓他去查查。”

“好的,小姐,可是小姐你真的不看看嘛,真的不嚇人的。”

砰——

很好,門關起來,噪音終於沒有了。

雲卿背靠著門,嘆了口氣,慢悠悠哼著曲兒地去側室。不得不說,江左第一的客棧真的是服務很好,每一層都有專門的熱水房,有需要只消把浴室內專門的把手往下拉,便有熱水沿著竹筒流到浴桶裡,而且房間裡還有地龍燒得暖烘烘的。

霧濛濛的水汽從屏風內飄出。

不知道怎麼回事,越是在這樣團圓的日子,她心裡的不安和失落感隨著夜深越發濃重,青絲在精緻的小臉兒浸在水裡那一刻時如墨般潑開。

門外,骨節分明的手指彎曲著準備叩門,卻在快要碰到的那一瞬間停了下來,左右踟躕著,插在地上的綠梅被驚動著,花瓣落在紅毯上一如雪落枝頭,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發生,又好像什麼都發生了。

次日一早,下了整宿的雪終於停了,入眼的白茫茫,只隱約看得見屋簷下的紅燈籠,樓下穿得厚厚的小孩子在雪中玩鬧,手裡拿著雪球,又握著冰糖葫蘆,銀鈴似的笑聲迴盪著。

用過早膳,便有外邊的人說著江上結冰了。

雲卿玩心一起,覺得外面的景緻鐵定不錯,正想約著非攻非然兩人和林溪南去江邊走走,掌櫃見勢忙放下手下的賬本呈上林溪南的手書,看完才曉得人有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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