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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只有溫府一角光亮如晝。

雕樑飛棟,古樸精緻的院落裡,楠木書案前堆放著許多書籍筆墨。

裡面的人神情不一地端坐在紫檀圈椅上,只是即使再怎麼沉思也掩蓋不了眼角眉梢的喜意。

“父親如今卿兒醒了,皇上和曹家那邊,您看——”溫明庭的音調拉得極低。

皇帝派來人還意料之中,只是這曹家,溫明庭就不知道要謀什麼了。

所以聽說曹老夫人派了人來探問,別說給臉色,溫明庭吩咐了門房,人都不讓進府直接轟走了。

“聖旨已下。”溫述之面不改色,只是罷了爵位而已,若自己外孫女有個閃失,毀了曹家也無妨。

溫明庭自然知道他父親的想法,倘若溫家的兩個女兒都折在曹家,事情也不會這般簡單。

“京中的事情,我已經修書給苑兒了,他會處理好的。父親就不用擔心了。”溫明庭十分平靜地道。

溫述之聽著點了點頭,這樣也好,苑兒素來他最是信任不過。

“最近曹家是不是派人來過?”溫述之抿了抿嘴,很明顯他還是很拒絕提到曹家這個話題。

“是,不過兒子已經吩咐門房打發走了。不過,倒是有件事想知會父親。”果然一靜一動都是瞞不過他父親的。

瞧著溫述之一如既往地不動如山,溫明庭才開口道:“曹老太爺病了,曹時遠也從蜀中回了京,一年內都不能外任。”

溫述之一聽挑了蒼色的眉頭,輕哼了一聲,“這些事不用和卿兒說道。”

既然失憶,那麼又何必記起?從今往後,只要他在,就不會再讓他的外孫女遭人算計。

溫明庭喝茶間不覺瞥到,溫述之蒼老的雙手用力地把緊了椅子扶手,此時心裡也有了底兒。

寅時茫昧,雲卿早早地被驚醒了。

不知做了什麼夢,香汗淋漓浸溼了繡花玉枕,髮絲微潤,薄衾不耐。

雲卿眨巴幾下眼睛,打量著如煙似霧的天青色帳頂,哪裡來的風吹過,便不禁瑟縮排了被子。

“唰唰——”

左側偏廂的書房裡,冬風拂過窗欞吹動著書案上的書籍,過了一會兒,風依舊吹著。

罷了,雲卿翻身踩著金絲繡履拿過衣架上的外套往身上胡亂套了。

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

掌著宮燈,關好窗子云卿才發現書案上的書籍筆墨等物。

案上的史書翻開到扁鵲倉公列傳之處,用行楷寫了小字作注,只是這字形,好像簡易了些許。

再下面是些遊記,相同的也作了註解,想來,這便是原來的自己了。

只是,為何會什麼也想不起來?雲卿看得多,心裡的疑惑也多了。

只是每次腦裡浮現些畫面,再繼續往深裡想時,整個腦仁兒疼得緊。

雲卿晃了晃腦袋,輕揉著太陽穴。

東方既白,門吱呀開了。

“小姐,你醒了嗎?外面下好大雪呢,腳印子都看不——”清了。

采蘩抖落著襖裙上的雪珠子,紅著臉朝雙手呼了一口熱氣興奮地喚著。

繞了正堂的屏風,拂開珠簾時才發現床上哪有什麼人影,到嘴的話變成驚疑。

這會子才辰時,小姐會去哪兒呢?采蘩環視四周,春山攢聚。

“我在書房。”采蘩才打算吩咐侍在外面的丫鬟去尋人。

聽得左側傳來聲音,略略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覺又好奇著過來了。

雲卿也才驚覺,顰顧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的確是下雪了。

“小姐!”采蘩一過來只瞧著書案前的雲卿只披了外套,驚撥出聲,“怎麼早早就起了,這大半天外面又天寒地凍的,又感染風寒該如何是好。”

雲卿定定地諦視著面前穿著半舊青綠撒花襖裙,眉心一點美人痣的丫鬟。

面頰許是染上了寒氣,粉面含暈,活脫脫一妙齡美人哉。

只見著她一進來就嘮嘮叨叨個不停,又進了偏室搗鼓,不多會兒拿了一件銀狐輕裘出來。

想來,在失憶前,這個丫鬟定是跟著自己貼身服侍的。雲卿不言語,由著她動作。

“怎麼啦?”好好地,怎麼停了?雲卿平和地問出聲來。

采蘩繫著腰間的羅帶時,嘴裡的嘮叨不覺停了,素手也是一滯。

“小姐,你變了。”小姐原先不這樣的,采蘩垂首不敢去看雲卿的眼睛。

“哦,是嗎?之前是怎樣,如今又怎樣,你且說來聽聽。”雲卿倒是被她這短短几個字給驚到了。

她知道自己是曹雲卿,有哥哥,有外公。除此之外的便是一片空白。

所以,這樣的環境裡,她是彷徨而不知所措的,甚至還有一些侷促不安。

“小姐,以前的事奴婢慢慢告訴您。”采蘩很快收起眼裡的詫異,轉而吩咐外邊的人進來侍奉著梳洗。

小姐以前面冷心熱,這會子整個人都和以前不一樣了,采蘩在心裡思量著。

是否要稟告給神醫和幾位爺知道,不對,可能因為小姐什麼都沒有想起來,所以這般如若冰山。

她糾結枉顧的神情一絲不落地從鏡中入了雲卿的眼裡。

皇宮蘭林殿。

“奴才給宛妃娘娘見禮,娘娘萬福。”元寶笑得合不攏嘴地疾步便走了過來。

“起吧。怎麼巴巴兒地打發你過來了?”宛妃輕挽了髮絲,手裡抱著鎏金掐絲歲寒三友手爐,整個人被狐裘包裹著。

雖是淡妝敷粉,卻隱隱散發著一股淡雅出塵意味,加之殿裡暖氣燻蒙,像極了溫室裡新培的牡丹。

“回娘娘,皇上現下正和雍親王在下棋,晚間會和您一起用晚膳,另外溫家有訊息了。”

元寶垂首,一絲不苟地站著。

果然,宛妃一聽說溫家,手裡懷抱湯婆子的動作明顯一滯,眼神也清亮凌厲起來。

“奴婢告退。”芍藥成功收到宛妃的意味,帶著宮裡的宮人都下去了。

“縣主經過神醫的救治已經醒了,不過——”元寶頓了頓才道:“不過縣主失憶了。”

雖然他也從未見過這個傳言中的福星,不過皇上打發他來傳話,相必是和娘娘的病情有關。

“謝過皇上體諒,本宮知道了,外面雪大,公公下去喝杯熱茶再走。”

宛妃不經意掠起嘴角淡淡的弧度,她就知道那個孩子怎麼會如此薄命呢?

元公公笑著謝了恩,退下去了。

直小心翼翼送了人到宮殿門口,芍藥才轉身進來殿內。

“芍藥,那孩子失憶了。”宛妃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卻足夠讓芍藥震驚的了。

“娘娘,這麼說,縣主醒了?”瞧著宛妃意味深長地頷首,芍藥才笑著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娘娘,失憶是小,人沒事比什麼都好。”

是啊,人醒了就好。宛妃如是想著。

只是以後會面臨更多的艱難險阻,她在猶豫批命這步棋到底落得對不對。

“芍藥,想必鳳藻宮哪位也會得了訊息的,那孩子也避免不了會到是非中,咱們得好好籌謀才是。”

“諾。”芍藥應著。

只是她不可能知道的,雲卿幾近沒有求生慾望,若知道定然又是一番感慨。

果如宛妃所料,沒有幾日,福嘉縣主醒的訊息便在京中流傳開來。

又接近年尾,京城內四處都洋溢的喜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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