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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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凌並沒有率兵回去，而是暫且在獷平城外，駐紮下來，並將城中百姓的屍首，給好生收殮一番。

他這邊剛停留幾日，曹丕就從薊縣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五官中郎將，咱們不是說好要班師回許都嗎，你為何在此地停留下來？”

中軍大營中，曹丕有些不耐煩地看向楊凌。

“烏桓人於前幾日劫掠漁陽郡，並屠殺獷平城內百姓，咱們豈能就這麼回去？”

楊凌反問道。

“烏桓、鮮卑這些胡人天生野蠻，劫掠我大漢疆域，也是時有的事，沒必要放在心上。”

曹丕不以為然地道。

此番北征幽州，他可是迫不及待回去領取榮譽了。

“世子說什麼？”

楊凌面色一沉，目光緊盯著曹丕。

曹丕只覺得千斤巨力壓來，弄得他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我……我說的不對嗎？”

“這些百姓皆為我大漢子民，你我身為朝廷官員，若是放任不管，又怎對得起天子、魏公以及百姓的厚望與期待？！”

楊凌厲聲喝道。

一旁的趙雲、鮮于輔、田豫等人，皆是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而看向曹丕的目光，也是充滿怪異。

在眾人面前被如此呵斥，曹丕的臉色又青又白。

但他也不敢去反駁，只能強笑道，

“五官中郎將所言極是，那不知五官中郎將打算如何做？”

“我已派人彙報丞相，打算這幾日就對烏桓用兵。”

楊凌淡淡地道。

曹丕聞言，頓時有些氣惱。

要知道如今軍中都是楊凌說了算，楊凌要是不回去，那他也沒辦法回許都。

“那好，就由五官中郎將負責討伐烏桓，我坐鎮薊縣，靜候你凱旋歸來的訊息！”

曹丕撂下這句話，就帶著司馬懿、甄堯揚長而去。

在出了中軍大營後，曹丕就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這個楊凌，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世子不必動怒，此番楊凌怕是要敗了！”

司馬懿笑著上前，安慰曹丕道。

“仲達何出此言？”

曹丕驚奇地看著司馬懿。

要知道就在前不久，楊凌可是大破袁熙跟烏桓人的聯軍，斃敵數萬，並順勢收復了幽州。

“世子且聽我慢慢道來。”

司馬懿跟曹丕、甄堯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看了四下無人，這才笑道，

“上次楊凌能夠戰勝烏桓人，無非是憑藉火炮威力巨大，打了烏桓人一個出其不意罷了。”

“此番烏桓人有了防備，楊凌可就沒那麼容易得手。”

“況且世子莫要忘了，烏桓騎兵又來去如風，他們的王庭的遠在柳城，路途遙遠，補給困難。”

“楊凌若真要去進攻烏桓人，當然會大敗而歸！”

“世子剛才跟楊凌劃清界限，可謂是極為精明。”

“日後楊凌戰敗，追究起罪責，自然會跟世子沒有關係。”

聽了司馬懿的一番話，曹丕這才轉怒為喜，

“仲達所言甚是有理！等到楊凌這廝大敗，他到時候定會後悔沒聽我的意見！”

“主要還是世子英明罷了！”

司馬懿笑道。

……

中軍大營。

“軍師難道真要征討烏桓人？”

一旁的高柔猶豫一下，緩緩道，

“袁熙沒了兵馬，已經成為流寇，胡人又貪婪野蠻，實在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獷平城的百姓們慘死，的確是令人悲憤。”

“但想要討伐烏桓人，卻是困難重重。不妨命人做好準備，以免類似的悲劇再度發生。”

諸如曹真、曹休等將領，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對於烏桓人殺害漢朝百姓一事，他們也極為憤怒。

但在他們看來，烏桓人不過是疥癬之疾，純屬癩蛤蟆趴人腳背上，不咬人噁心人。

大軍自許都出徵幽州，已有近半年的時間。

雖然不是勞苦，但大部分的將士，還是想早些返回許都。

“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但凡稍有疏忽，獷平城的悲劇就會重新上演！”

“你們難道忍心看到這樣的悲劇，再度上演？”

“況且你們莫要忘了，烏桓人這是在報復咱們！”

“咱們自當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讓烏桓人知道，大漢朝的威嚴不可侵犯！”

楊凌沉聲說道！

他這麼說，眾人自然不會再有什麼異議，紛紛拱手。

“吾等皆聽軍師之命！”

……

沒過幾日，曹操的書信也送了過來，他在信中只有寥寥一句話，

“一切皆由子逸決斷！”

有了曹操的命令，軍中上下自然也不會再有什麼異議，紛紛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

但出乎眾人意料，楊凌並沒有立刻行動，反而還是繼續在獷平城外駐紮。

這日正值晌午，向來交好的趙雲、甘寧等人，湊到一塊用飯。

“你們說，軍師在想什麼呢？”

甘寧一邊扒拉著飯，一邊抱怨道，

“魏公的命令都到了，咱們為何還停在這不動？”

“大哥應該自有他的考慮吧。”

趙雲笑了笑。

“興霸這麼好奇，為何不主動去找軍師問個明白？”

馬超慫恿道。

“我……”

甘寧臉色有些遲疑。

“怎麼，你不敢去嗎？”

馬超用出了激將法。

“有什麼不敢的，我這就去找他問個明白便是！”

心思單純的甘寧果然上當，丟下飯碗，就朝楊凌的營帳走去。

“軍師，末將甘寧求見！”

隔著營簾，甘寧就大聲道。

“進來吧！”

聽到楊凌的聲音後，甘寧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帳中只有楊凌跟他的貼身女秘書郭照二人。

見到甘寧走進來，楊凌掃了他一眼，

“興霸有什麼事嗎？”

甘寧一改在馬超面前的輕狂，諂笑道，

“軍師，咱們在獷平城都待快半個月了，不是說好要去攻打烏桓，為獷平百姓報仇的嘛，為何還不出發？”

“怎麼聽起來，似乎你對我的命令有些不滿？”

楊凌似笑非笑地道。

“不不不，軍師誤會了！”

甘寧連忙擺手，

“只是末將等得焦急，恨不得立刻跟烏桓人廝殺，讓他們知道軍師的厲害！”

“你小子，現在可真是越來越會拍馬屁了！”

楊凌笑罵一句，這才道，

“你放心，仗有你打的。只是此番討伐烏桓，必須要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