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神”，快到碗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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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的身影在虛空中飄渺，他的目光穿透了無盡的黑暗，鎖定了那一片空無一物的空間。
那裡曾經是修羅神國的所在，但現在卻只剩下一片寂靜。
海神想要探究這裡發生了什麼，他想要聽到那邊空間的低語，來還原出修羅神國的消失的原因。
他緩緩地接近了那片空間，海神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力量在阻擋自己，就像是一層薄膜。
海神輕輕地觸碰了那層薄膜，然後就像是穿過了一道門，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他驚訝地發現，眼前的景象竟然是修羅神國，但這神國卻是一種死亡的模樣。
原本莊嚴雄偉的神殿、宮殿、塔樓、雕像，都變成了灰色的石頭，沒有一絲生機。
當海神看見這充滿死寂的修羅神國之後，他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裡曾經是修羅神的領域，充滿了血腥和暴力的氣息，但現在卻一片荒蕪，只有殘破的建築和枯萎的植物。
海神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不安，他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
此時的海神瞬間把警戒程度提到了最高，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海神緊閉雙眼全力催動權柄，瞬間，海浪一般的波紋以海神為中心四散開來，覆蓋了整個修羅神國。
這是海神的探查手段，他可以透過波紋感知周圍的一切變化。
很快，海神張開了雙眼，他發現了神殿內傳出的異樣法則波動，那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法則。
它既不是修羅神的法則，也不是任何其他神明的法則，它似乎是一種超越了已知法則的存在。
海神動身前去，他想要弄清楚這個謎團。
他來到修羅神崩解的神座前，感受著空間的低語。
這片空間逸散著修羅神崩解時候的詛咒與哀嚎，聽著這無聲狂嘯，海神似乎也被帶回到修羅神崩解的那一瞬間。
那是何等絕望的場景，在光輝的神殿之中，被一道流光擊中的修羅神的神軀在緩慢的崩解，他的血肉和骨骼都在消散和碎裂，散發出黑色的惡念和刺眼的光芒。
頑強如修羅神這樣的戰士依然發出痛苦的哀嚎和咒罵，他的聲音震動了整個神殿，讓作為旁觀者的海神感到了一陣寒意。
海神從感受中退了出來，剛剛的影像極大的衝擊了海神的神魂，那猶如實質的不甘與憤怒不分敵我的侵蝕著海神的意志。
海神感到了一陣眩暈和噁心，他不敢再去觸碰空間中逸散著的修羅神的思緒。
幸虧這裡是神界，要是在下界，這股怨念必然會誕生神孽。
海神的探查沒有停止，波紋再次出現，此時的波紋聚成一股，細細的探查著神殿中的每一寸空間，像是一隻觸鬚，尋找著什麼。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海神就鎖定了修羅神神座前的空間，哪裡曾經發生過極強的法則對抗，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海神再次透過波動溝通起空間的回想。
他看到了一幕驚心動魄的畫面。
那是來自修羅神的極強一擊，用盡了幾乎所有的力量，釋放出了修羅神最強大的法則攻擊，試圖抵擋那致命的攻擊。
空間和時間在那一瞬間陷入停滯，困住了一個飛速前進的流光，那流光正是摧毀修羅神神軀的罪魁禍首。
流光散發著無法形容的光芒和氣息，讓海神感到了一種來自秩序與生死的壓迫感。
就像近在眼前，海神探尋著流光的軌跡找到了空間被穿透後的薄弱點，那裡正是流光憑空出現的地方。
海神用手指輕輕觸碰了那個點，感受著空間中逸散的資訊。
這資訊對於海神來說無比的熟悉，那正是他成神的那片世界的氣息，斗羅大陸！
海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懷疑。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也不敢相信這個可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片大陸早已耗盡了可能自主誕生神明的可能性，從一片沃土變成了廢墟，只有外來的變數才有可能促使這片廢墟誕生出他們自己的神明。”
“可是變數早已被修羅神鎖定，甚至納入了考核目標，不對，這完全不對。”
海神曾經來自於那裡，他仍然關注著那裡的人類和靈獸，那片世界的規則與權柄甚至於信仰都早已被瓜分殆盡。
海神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一道穿越空間的攻擊從那裡射出，而且還能威脅到修羅神這樣的存在。
海神的喃喃自語被旁觀者木哲聽得一清二楚，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興奮。
沃土，廢墟，變數，這些語句帶來的背後隱含著的世界背景資訊太有意思了。
從與修羅神的接觸來看，神明本質上依然是依附於法則存在的，並沒有超脫於這方世界規則的能力。
海神的探查手法不過是海神權柄的另一種利用方式。
那麼現在，對於這鼎鼎大名的海神，木哲將會用剛剛才瞭解到一點苗頭的“時間”法則來給他一點點驚喜。
秩序的法則緩慢的包裹住了整個神殿。
木哲在海神進入的那一瞬間就用微道記錄下來了所有資訊，此時的木哲催動秩序法則靜止了空間。
木哲直接重構了整個神殿場景，海神再次回到了剛剛進入了那一刻。
此時的海神感覺到了一陣眩暈，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神殿的門口，剛剛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
大殿仍然是那麼冷清，空間中隱約傳來的怨念好似自己從未觸動過一樣。
海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海神感覺到了一種自成神以來從未有過的威脅感。
海神小心翼翼的全力催動權柄，波紋如驚濤駭浪一般覆蓋了整個神殿。
神念在每一個角落搜尋著，可是海神在這裡並沒有任何異常。
海神再次來到了修羅神那高大威嚴的神座之前，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剛剛自己經歷的是在成神之後從未感受到的既視感。
海神帶著疑惑與些許的憤怒來到了那道流光出現的空間裂隙，他伸出手指想要觸碰它。
海神想要揭開那道流光的秘密，他想要知道那道流光是什麼，從哪裡來。
但就在海神的手指即將接觸到裂隙的時候，整個空間突然發生一陣劇烈的震動，他的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當海神再次看清眼前的景色，他驚恐地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神殿的門口，剛剛看到的一切又消失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海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
海神感覺到了一股強大而詭異的力量在玩弄他，一股深深的恐懼籠罩了海神。
接下來的時間裡，海神試著從大門退回去，但是就在他回頭那一瞬間，眼前的景象又是修羅神那破敗的景色，自己彷彿被困在了一個無盡的迴圈中。
海神嘗試著轟開神殿，直接飛出這個詭異的地方，一開始他很成功的利用神力打破了修羅神殿的華麗屋頂。
透過那個屋頂的洞口他看到了屋頂外的神國邊際與無盡星辰，這讓海神感到了一絲希望。
但是當海神飛向外部那一霎那他再次回到了神殿門口，而之前被海神被破壞的屋頂此刻卻沒有一絲被破壞的痕跡。
海神感到了一陣絕望，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逃出這個地方。
木哲仔細的觀察著海神的行為，好似看著一個絕佳的試驗品一樣，專心致志的在實驗記錄上謄寫著每一個實驗細節。
作為能靠自己力量成神的強者，海神自然擁有著絕強的意志力和智慧。
但這個逃脫不了的無限牢籠卻在緩慢地消磨著海神的意志與耐心。
海神開始懷疑自己的感知，懷疑自己的記憶，懷疑自己的存在。
海神不斷地重複著同樣的動作，試圖找到一絲破綻，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隨著一次次的重啟，海神越發地暴躁。
他開始肆意地摧毀著修羅神殿，龐大的海潮在神殿中肆虐，那些構築起神殿的珍貴材料在海神的狂怒之下化為齏粉。
可是當海神試著走出這空無一物的神殿之時，海神再次回到了那個他再也不想看見的神殿大門前。
木哲對於海神如此快地失去理智感到好奇。
根據微道的分析，似乎是在情緒法則與之前海神接觸到的修羅神怨念的共同影響下，海神的神念已經被感染改變。
這倒是挺重要的發現，神這種生物是木哲第二次接觸，而神因為神念異變趨於瘋狂這個課題倒是真的值得好好研究。
木哲手中拿著微道投影出的一本厚厚的實驗筆記，眼中閃爍著興奮和好奇的光芒。
木哲伸出手掌，對準了神殿的頂端。
他的眼中閃爍著空間的奧秘，木哲手指輕輕一彈，就像是在彈奏一首優雅的曲子。
神殿周圍的空間突然扭曲起來，海神的憤怒的咆哮也被切斷了。
木哲看著神殿逐漸縮小，直到變成了一個硬幣大小的立方體，他滿意地收回了手。
這個立方體表面閃爍著金屬的光澤，裡面彷彿有無盡的波濤在翻滾。
木哲知道，這個立方體裡封印著海神的全部力量和靈魂，這將是他研究神這種生物的最佳媒介。
立方體空間內。
海神此刻正躺在一張巨大的祭壇上，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和管子，周圍是一圈圈複雜的法陣和符文。
他的身體不斷地抽搐著，嘴裡發出低沉而痛苦的呻吟聲。
海神神念已經被木哲用秩序法則封鎖在一個虛擬的空間裡，讓他不斷地重複著同樣的場景和選擇，每一次都會遭遇不同的結局和懲罰。
木哲想要透過這種方式來觀察海神對於不同法則的反應和適應能力，以及他是否能夠發現自己身處陷阱並突破出去。
木哲也想要藉此機會窺探海神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和感受。
用來探求海神為什麼會成為神，以及其他神國的道標。
這些都是非常有價值的資訊，也許能夠幫助木哲更好地理解神這種生物。
而且並不擔心海神會因為受到過多的折磨而死去或者崩潰。
因為木哲用秩序法則給海神設定了一個保護機制，只要海神的生命或者精神受到致命性的威脅，就會自動重置回最初狀態，讓海神重新開始迴圈。
這樣既能保證海神不會真正死亡或者失去理智，又能讓海神感受到無盡的恐懼和絕望，從而激發出更強烈的反抗意識和求生慾望。
木哲站在空中，俯瞰著下方的修羅神殿。
自己剛剛將海神的力量和靈魂封印在了一個立方體中，作為他的實驗媒介。
木哲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被海神破壞殆盡的修羅神殿還原回來，讓這裡恢復原貌。
木哲輕輕地揮動了手指催動著秩序法則，就像是在指揮一場交響樂。
隨著他的動作，修羅神殿周圍的空間開始閃耀起光芒，一道道金色的線條在空中繪製出複雜的圖案，那是秩序法則的軌跡，能夠重塑一切的形態。
木哲看著金光在空中飛舞，然後落到了修羅神殿的各個角落。
金光與神殿融合在一起，神殿開始發生了變化。
原本破碎的石頭重新拼合起來，原本倒塌的建築重新豎立起來，原本灰暗的色彩重新綻放起來。
不一會兒，修羅神殿就恢復了它曾經的樣子，就像是從未遭受過任何傷害一樣。
木哲滿意地點了點頭。
但是，木哲並沒有完全還原修羅神殿，他故意留下了一些細節。
木哲並沒有抹去海神對修羅神殿的攻擊痕跡，他讓那些深深淺淺的裂痕、坑洞、爆炸印記留在了神殿上，就像是一些奇怪的裝飾一樣。
木哲這樣做，是有他的目的的。
木哲想要引起其他神族的注意，對這裡產生好奇，誘導這些神來到這裡探索真像和尋求修羅神遺留下來的寶藏。
木哲想要利用這些神族作為新的實驗素材，好更快的解析神族這一物種的奧秘。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木哲還做了一件事情。
他留下了一縷自己的神念和與其配套的法則陷阱，在修羅神殿中設定了一個誘餌。
那個誘餌就是一個巨大的散發著修羅神權柄氣息的金色寶箱，放在了修羅神殿最中央最顯眼的位置。
木哲知道，任何一個看到這個寶箱的生物都會被吸引過來，都會想要開啟它。
但是，當好奇者開啟寶箱時，就會觸發木哲設定好的法則陷阱，並且被送到木哲的實驗室中。
此時的木哲心中充滿了惡趣味。
他微微一笑，將自己的身影隱沒在了虛空中，然後離開了這裡。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