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榮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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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猜測都只是徒勞。
她們不在現場，也不知道如今港城的情況。
在凌吟還在跟刀刀細說的時候，顏薔給黃沅撥了個電話。
黃沅的電話在通話中。
顏薔抿唇，正在猶豫是否打給黃沁纓的時候，黃沁纓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顏薔，抱歉。”
黃沁纓接通電話就開始道歉，語氣誠懇，“霍岐受傷是我們的失誤，我們沒有做好安保措施。”
顏薔突然就啞了口。
那一瞬，她像是從地底被人抓起來，曝露在陽光之下。
羞愧難當。
“小寶……”
“我現在就在醫院，”黃沁纓說，“剛剛醫生出來過，霍岐的情況很嚴重，你還有多久到港城？”
顏薔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那些與之無關的念頭，說：“大概還有一個多小時。”
“我會在這裡替你守著他，整個港城最好的醫生都在這裡了，他肯定不會有事的。”黃沁纓說，“你路上小心。”
“…謝謝。”
“你別謝我，他要真有什麼，我還得跟你謝罪！榮家剛剛也來人了，但榮熙沒有出現，這件事跟榮家有沒有關係，還未可知。”
黃沁纓知道顏薔在想什麼，為了不讓顏薔擔憂，她索性一股腦都說了。
顏薔：“…謝謝。”
除了謝謝，這會兒她已經詞窮，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訂婚的事情，其實我一直有愧於你。”黃沁纓突然說，“我不喜歡霍岐，但因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跟他先訂婚，顏薔，真的很對不起。”
顏薔手倏地握緊，“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因為心有不安，從認識你和霍岐開始，我就知道你們的關係，我也知道你們心裡都有彼此，我不該拆散有情人。”
黃沁纓說，“等他好起來，我會跟我哥說，訂婚的事情取消。”
“小寶——”
“你不要有心理壓力，其實這件事積壓在我心裡已經很久了。”黃沁纓打斷顏薔的話，“我有喜歡的人，我想試試，跟他在一起有沒有可能。”
“我有點羨慕你和霍岐。”
黃沁纓今晚的話有些多，可能是在緩解顏薔的焦慮和擔憂，也可能是在緩解她內心的不安。
她說：“我一直都很喜歡一個人，所有認識我的人，都說我很灑脫，很通透，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內心有多麼的怯懦，這麼多年，我都沒敢讓他知道我喜歡他。”
“那不是怯懦。”顏薔抿抿唇，說，“愛如果深厚，行動必定端正。小寶，你只是太喜歡他了，不想輕慢他。”
“可能吧。”黃沁纓說，“我已經不小了，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機會，如果成功，我會一往無前，如果失敗，我可能就會擔負起我的責任了。”
她是黃家大小姐。
她再自由，如果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最終還是會走向一條聯姻的道路。
搶救室外，緊張萬分。
在這裡，時間就是生命。
黃沁纓坐在搶救室的門口，看著上面亮著的紅燈，努力讓聲音平和的和顏薔說話。
電話那頭的顏薔也儘量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不想自己的慌亂影響到黃沁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兩人斷斷續續的說著，直到搶救室的燈倏地滅了。
“燈滅了！”
黃沁纓突然說。
顏薔的呼吸在一瞬間緊了起來，連呼吸彷彿都停了下來。
她聽到電話那頭一陣喧囂的腳步聲，還有溫亦然焦急的詢問。
她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也不敢結束通話電話。
直到好一會兒後，黃沁纓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帶著顫抖：“沒事了！顏薔！他沒事了！”
顏薔的呼吸在這一刻才重新銜接上。
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聲音如同哽住。
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湧，嚇得刀刀和凌吟都是心裡一緊，以為霍岐不在了。
顏薔到醫院的時候，霍岐還在icu裡。
手術很成功，但他的人還沒有醒過來，全身都插著管子。
“一定會沒事的。”黃沁纓眼睛紅紅的抱著她。
溫亦然在一邊也是鬆了一口氣。
他對顏薔說：“顏小姐可以先去酒店休息一會兒，霍總在icu裡一時半刻不能出來，等霍總出來我再通知您。”
顏薔搖頭。
她看著溫亦然，白色的襯衫上沾滿了血跡，溼噠噠的血跡在他身上都乾透了。
“你先去酒店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我在這裡等著。”
溫亦然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沒推脫，“我很快就過來。”
黃家已經將這一整層都給封鎖了。
榮老爺子來的時候，顏薔和黃沁纓就站在icu的外面看著霍岐。
榮家人浩浩蕩蕩。
除了榮老爺子外，來的還有榮熙的父親榮鴻，他攙扶著榮老爺子。
“榮爺爺，榮伯父。”
黃沁纓跟兩人打了個招呼後，對顏薔說：“這位是榮爺爺，這是榮伯父，榮熙的爺爺和爸爸。”
“榮爺爺，榮伯父，這是京海顏家大小姐，顏薔。”
她又向榮家二位介紹。
顏薔看向兩人。
榮老爺子年已古稀，頭髮銀白，卻無絲毫龍鍾之態。他身穿一套深藍色唐裝，手裡握著一根柺杖，手指自然的彎曲搭在柺杖上。
此時，他正用那雙久經商場的眼睛落在顏薔身上，彷彿要看穿顏薔。
“榮老爺子，榮先生。”
顏薔不卑不亢的打了個招呼。
顏家和港城榮家沒有商業往來，她不可能隨黃沁纓喊榮爺爺榮伯父，還沒熟悉到這個程度。
一邊榮鴻絲毫不客氣的打量著顏薔，“你就是顏薔？”
黃沁纓聞聲，臉色稍斂。
顏薔卻點點頭，說：“對，我就是顏薔。”
榮鴻眉頭一皺。
“榮鴻。”
榮老爺子突然喊了一聲。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偏過頭看了眼榮鴻，就讓榮鴻垂下眼。
“顏家丫頭。”
榮老爺子看向顏薔，面容比榮鴻和善太多。
“我是榮熙的爺爺，榮熙那個臭小子被他爸爸寵壞了，行事沒有章法又膽大妄為，之前惹你不快的事情，老頭子我在這裡替他賠個不是。”
榮老爺子聲音沉穩，那雙蒼勁的眼睛落在顏薔的身上，帶著慈祥和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