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一章 奇力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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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你們會很忙，但我希望每一件事都能認真辦好。我會給你們一個較為寬裕的時間。”波非塔說，停頓不到一兩秒鐘，便再度接續，“另外，西奧多和伊爾收集的一堆資訊你們都整理完畢，找出其中不怎麼重要的，對我沒有什麼益處的那部分，然後全部到收藏家那裡兌換成可見的利益。都是好藏品，會有一筆不錯的收入。”

禮車駛進馬諾馬，天空快要承受不了黑雲的重量，時常的落雨沒能為它減輕負擔。天氣寒冷了許多，一兩週的雨讓馬諾馬直接渡過秋季，提前進入到了冬天。

雲層在翻湧，車窗後的波非塔看著這幅景象，心情不知為何減退一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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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裡克隊長，馬上就要到了。”一旁帶著興奮的聲音叫醒正靠在車座位上休息的埃利裡克。沉重的喘息聲中，他艱難睜開眼睛，目光是睡醒前恍惚的神采。不應如此，手術帶來的體能和精神早該讓疲倦消失在他們身上，但不知道從多久開始，埃利裡克已經記不得具體時間了，馬諾馬地域變得很混亂，如同此刻印在他眼睛中的雲層般，完全遮蓋住了後面的天空。

“睡著了，對不起。”埃利裡克坐正身體，寒冷的風從搖下的窗戶縫隙裡灌進來，讓他快速清醒。說話間狠狠甩了一下腦袋，埃利裡克又想到不久後將要提交給上級的報告，腦袋變得疼起來。作為帝國特別行動部隊萬千人員中的一個，每一天需要處理的事情幾乎數不過來。連續十來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即使在車上，大都也是和隊員們研究接下來的資料資訊。這次或許可以稱為意外。

前方亮起紅燈，體型巨大的禮車緩慢停下。寬敞的內部空間輕易裝下了埃利裡克在內的九個人，剩餘的地方則放著他們所需的器材。叫醒其他還在休息的人員，埃利裡克看了看幾個剛進來特別行動機構中的新人，從心裡欣賞他們此刻的精神力。

自己以前剛進來時好像也是如此，埃利裡克想，但過不了多久，這份積極性就會被各種無奈與憤怒的事情打磨殆盡，大概。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埃利裡克將車窗完全搖下，看光線強度應該快到中午。

“早上接到居民通報發現的，從中心地域過渡到外圍的道路邊上。防衛軍立刻派人趕過去圍住了現場，還有其他行動機構的小隊在那裡。初步判定是仇殺，現場的人還在進一步勘測。”新人回答，如同事先背了幾遍一樣。

“死者身份呢？應該確定了吧？”

“比本森，布料商人。實際上是個黑暗世界中的軍火販子，大半年前，馬諾馬黑市的一個小範圍遭受到未知人物的清洗，比本森就會趁著這個機會漸漸壯大起來。這都是一兩個小時前，另外小隊調查出來的資訊。”

“嗯，我知道了。”埃利裡克沉思起來，“你們說這件事會不會與大半年前有所聯絡？”他轉過頭，看向身後幾個跟著他有幾年的老隊友，“那件事可沒完，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是幫助了我們。但下手的人的動機肯定也不會單純。”

幾個來隊友都搖搖頭，大半年前他們連殺人者的任何蹤跡都未搜查到，即使有說的，也全是腦地裡帶著主觀意識的想法。在特別機構低層待著幾年，哪些事情應該他們管，哪些事情應該交給上級處理，而自己乖乖閉上嘴巴，他們幾個早就形成了自我反射。

這種情形埃裡克里見得多了，很多時候他也這樣。除了無奈嘆氣外，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從十幾米外就拉上了黃色警戒線，圍觀的人已被防衛軍驅趕走，穿著兩種不同服裝的二十來人正站在街道邊，看著身前的禮車發呆。

埃利裡克帶著自己的人下了車，有人拍照，有人拿出繪本繪製現場沒被破壞的細節場景。

一輛高階禮車撞在路邊，一側的輪胎全部爆了，地面上還有拖行的蛇形痕跡。一截路燈牢牢插在禮車上，將後座兩側的玻璃貫穿的同時，也貫穿了比本森想要跳車的身體。

四個人都死在了車上，沒有一個人有下車的機會與時間。

“埃利裡克隊長。”穿著相同的黑色服裝，大約相仿的年齡，另外一個小隊的隊長走過來打過招呼，“這是弗雷德，防衛軍的隊長。”

三人相互說了幾句，話題回到當前。

“確切的說，不是居民發現，而是居民親眼目睹了小半個過程。兇手帶著烏鴉形狀的面具。動作很利落，彷彿排練過一樣。但沒有毀掉屍體，大概也有被看見的緣故在裡面。”

“那些居民還活著？”埃利裡克問，這種現象不多見。特別行動機構處理的事情都與手術者有關，哪怕是一階段前期的手術者，對沒有受過任何訓練的普通人都是致命性的存在。一般都不想暴露身份，雖然一百起事件中沒有一件有準確的目擊者，面罩被埃利裡克認為是最失敗的發明。

簡單將這裡的情況說完，弗雷德帶著防衛軍離開，埃利裡克帶上手套靠近禮車。

“防彈玻璃。”一面檢查現場的時候，埃利裡克一面給幾個新人講解基本的勘察方法，“大概是四到五級的防彈玻璃，能讓普通子彈完全失效，除非是狙擊槍，或是重型機槍集中攻擊才能打破。”

“口徑巨大的槍械，能一槍轟開防彈玻璃，大概是轉輪手槍這類了。後座上的兩人都從下顎處補了一刀，直接絞碎大腦。彈頭被撿走，加上屍體上才生效不久的腐蝕細菌、、、”埃利裡克走向街道旁，路燈就是那裡來的。是被利器直接切斷，斷口很光滑，僅從這就能看出很多東西來。

大概又要放在檔案室裡積灰，等著調查時間一過，就統一化成灰燼了。埃利裡克想，兇手很強，至少讓他去砍路燈，是切不開面前這種斷口的。受過專業化訓練，現場的一些細節處理都說明了這點。並且靠著自身力量就能用路燈柱捅窗兩層防彈玻璃，力量也絕對大得驚人。

在這裡呆了不到一個小時，埃利裡克收集完現場資訊，留下兩人守在這等著其他人過來拖走禮車和屍體，便準備離開。

另一個小隊的隊長這時跟著埃利裡克一起坐上禮車，一陣似有似無的香水氣息鑽進埃利裡克的鼻子中。

“不久前的事，又有人失蹤了。一個月不到，已接近二十人，都是服務生。”

“羅莎，那一條街全是高階酒館，接待的是什麼人，你我都清楚。無能為力的事，相信我。貿然鑽進去的話，不會有好結果。”埃利裡克看著窗外，臉色很嚴肅，也很無奈。

“但總不能由著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吧？”

“我一直都不明白，到底是為何，很多很多的人都異常向往馬諾馬。老實說，比起這裡，其他很多地域都會好上很多，各個方面。這裡不該是他們這些人來的地方。”埃利裡克有些抱怨。

“別人我管不著，我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雖然也猜到特別行動機構中有大半的人不會忠於這份職業，但只要知道有人在盡心盡力和我一般做事就足夠了。你說是吧，埃利裡克隊長。”

“沒有，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不要找上我。”埃裡克里轉過腦袋，不去看羅莎帶著笑意的臉，“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先離開這裡了。”

“等到訊息收集完，我會通知你的。希望這次不會在讓它塵封在檔案袋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