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五章 孤狼之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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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決定對不對，但有機會留下這些隱形的幫助，在以後的某個時間，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休息前卡西亞想。到現在，認識與見識的提升使得他越發明白一個在帝國中根深蒂固的勢力或是家族將是何等的龐然大物。那就是完整的結構體系，形如上下完整連線起來的生態，站在頂端手握掌控權的人確實具有巨大的力量。

但好在帝國中這樣的家族勢力不止一個，卡西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慶幸起來。或許正是如此，在他們的夾縫中，才能催生出無數的可能來吧。否則當帝國變成一塊鐵板般穩固，從上而下的病菌侵蝕將在一瞬間感染其所屬的所用東西。

那是可怕的狀態與情景，卡西亞吐出一口氣，清空這些無關的思考後進入到半睡眠狀態中。

“還在嗎？”不遠處，盧修斯用手指間的觸碰詢問娜娥迷。兩個人註定不能很好休息，就在這樣沒有任何掩護物的開闊地帶，兩人著實想不出發生危險時應該怎麼應對才好。一切希望都壓在了卡西亞身上，從用額骨單純擋住那條蛇，並使得它被自己的彈射力量撞死就可以看出，卡西亞的實力在他們之上很多。

“不知道。”雖然閉著眼睛，但娜娥迷的眼珠一直在轉動著。不清楚卡西亞的脾氣，兩人也不敢貿然去打擾，畢竟若是其他想法，他們兩人也沒有絲毫的反抗力量，“感知不到體溫。”

娜娥迷一直在嘗試，能感覺到的卻永遠只有身旁的盧修斯和自己。

“他的身體可以一直不進行任何活動嗎？即便可以控制體溫，但也不可能持續這麼長時間。總得在一定的時間段恢復正常，來供應基礎的熱量給身體各處器官才對。但、、、”陷入到沒有答案的猜想裡，娜娥迷回憶起家族中讀過的資料，卻沒有一項可以用在卡西亞身上。不知道持續多長時間，腦袋終於堅持不住，身體中積累的疲勞也在怪異的安心感覺中膨脹開。兩人相繼休息過去，留下的感知維持在了周身十來米遠。

第二天凌晨五時，娜娥迷和盧修斯就醒了過來。周圍還是一片黑暗，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靠著呼吸聲確定周圍還有其他人存在。

驚慌與對瀰漫黑暗的恐懼使得他們根本沒有再度躺下去的想法。“明早我會叫你們的。”得到這樣的承諾，只是兩人還是覺得靠不住，他們知道卡西亞若是想離開，完全能在他們未察覺的情況下悄然消失。

“圖索斯先生？”娜娥迷輕聲喊出來，但未有任何回應。盧修斯這時摸向自己的揹包，想要拿出高能燃料來點燃。

“繼續休息，光線還太弱。”卡西亞“看見”盧修斯的動作，及時將之打斷，“不要妄想在黑暗中製造光線，一點微光都能被很遠處的生物與考核者捕捉到。”

見兩人坐在原地不動，卡西亞帶著安慰的說：“不用擔心我單獨離開，路線相同，只要你們不添麻煩，我不會介意你們跟在我後面。”

出發已是三個小時後的事，灰黑色的世界裡，娜娥迷與盧修斯一直都緊繃著身體。腳步上的一點遲緩都能在幾秒鐘時間內讓他們失去卡西亞的身影。趕路變成了體能的拉鋸戰，即使跟著卡西亞留下的痕跡前進，兩三個小時後，兩人身體上還是漸漸冒出白煙。而反觀前方的卡西亞，娜娥迷的感知網中，那裡依舊只有代表寒冷的環境冷色。

“怪物。”娜娥迷心裡對之早早下了定論。

卡西亞走在前面，山峰的黑影越來越近。黑白相間的山體如同風雪在它身上留下的傷疤般，帶著冷厲的氣息。雪中痕跡隨著與山峰距離的拉近而逐漸變得多起來。類第二類生物凍僵的屍體頻繁出現，但考核者卻還要多一些。

路過一片戰場，幾十個考核者與一群類第二類生物的混戰。屍體凍成冰雕像留在原地，波及範圍接近一千米左右。不知道是被包圍了，還是主動圍攻。避開了那片戰場，卡西亞這時將速度放慢了些，因為這會兒不時就能聽見幾聲槍響，任意一座山峰都是考核者的匯聚地，發生戰鬥將在這裡變得頻繁。

“多注意周圍。”卡西亞對娜娥迷與盧修斯說，他預計在中午過一兩個小時就能到達山峰山腳，中途不知道會遇見什麼。但類第二類生物會有意識向著這裡聚集確實肯定的，帝國議會那邊可不會任由考核者躲起來。

從可以看見山峰模糊的黑影開始，娜娥迷就一直將溫度感知散開到自己的最大範圍。她想做一些事情幫助目前這個不算隊伍的隊伍。每個人發揮自己的能力，應該可以將三人的存活率提升一點，她如此考慮到。但看向身前長時間沉默的男子，她又認為自己的想法並靠不住。

這樣想著的時候，一旁的盧修斯拉住了她。順著盧修斯的目光，卡西亞已經揹著手向他們打出了停下的訊號，且同時自然地拔出了氣動劍。

左前方的積雪中埋著一條超過八九米的東西，無處不在的聲音讓卡西亞在這種環境下幾乎幾乎不存在任何感知死角。若是有可能，他還能“看見”冰層下十來米深的景物。

娜娥迷和盧修斯一樣迷茫，但也感覺到恐懼。因為他們什麼都感覺不到，這片白茫茫的積雪下，他們就是得了雪盲症的病人，除了炫目的白色，便再也不存在其他事物。

而就在自我感嘆的時間裡，一道尖銳的空氣爆炸聲響起來，兩人只看見左前方處平靜的積雪瞬間被分割開一條通道，而一道凝實的白色影子在同一時間迎著那條通道衝擊過去。下一刻，刺耳的慘叫聲中，一條突然顯現出形體的長長鮮豔舌頭已被切成兩半。不到半米高的扁形蜥蜴隨即從積雪中彈跳起來，四條對比身體未免顯得過小的腳近乎旋轉了起來，帶著它往後飛快逃竄。

同一時間，卻是身後的積雪中竄出來數人，當即抬槍狠狠攻擊，直到這變色蜥蜴的屍體凍成冰塊，被子彈打成為碎片後，才停止射擊。

“謝謝！”身後數人見卡西亞收起氣動劍，這才走過來說。他們已經在積雪中蹲了數個小時。

搖搖頭，卡西亞繼續趕路，但不知不覺間，小小的隊伍又再次變得壯大起來。剛才被那頭變色蜥蜴圍困住的五人也跟在了後面。不久後，卡西亞遇到其他趕去山腳下的考核者隊伍。好像是預設的規矩，都相隔很開，各自按照著自己的路線前進。

中午過後，壓迫感下，卡西亞已可以看見山峰黝黑山體上凌厲的稜角了。而在一片不大的沒有多少積雪的開闊山岩上，大概接近千人相安無事地匯聚在那裡，各自等著自己的隊伍成員趕到。氛圍有些僵硬，卻勝於沒有帶著暴戾氣息。

這裡是考核地域最外圍的山峰，會選擇在這裡匯合，很大程度上說明了這些人大都會將是其他人的陪襯。現在帝國中的小家族小勢力的確再難催生出抨擊四方勢力堅固壁壘的力量，即使有，但在數量上也會嚴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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