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 碰撞（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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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二樓中間落下去，克珊在半空中飛過了一個拋物線般的弧度，接連撞斷了一旁樓梯上的木質護欄，最後落在樓梯中央的位置。身下的木質地板斷了一大片，克珊想要爬起來，但是腦袋在剛才的撞擊中未能完全清醒過來，只能靠著手胡亂地撐在地面上。

站在一旁的朵麗絲提著黑皮箱子匆忙跑到克珊的身邊，想要去將她扶起。但是手術者的異常重量並不是她搬得動的。吐出幾口鮮血的克珊勉強伸手推開朵麗絲，示意朵麗絲最好躲在自己的身後。

賽維娜在這時已經踏擊著標誌性的“咚咚”聲音走向她們。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神靈會對你這樣的行為作出懲罰的。”朵麗絲的身高只比賽維娜的腰部要高一點。她擋在賽維娜面前，紅著的眼睛裡面不再留出淚水。

“如果只是要叔叔的骨頭，我可以把它們給你。”朵麗絲顫巍巍地說，將有點重量的箱子放在樓梯上面，眼神裡難得有了堅定。

“小聖女，我認為你最好在一旁看著比較好。”賽維娜說，一階一階緩慢走下樓梯，“殺了他們兩個，你還有這個箱子裡的東西遲早都是我的，我並不需要你給予我。還有，我雖然也是一個聖堂聖使，但我是不相信神靈存在的。”

“我可以用你們想要知道的東西來換。”朵麗絲身體發顫，這樣一雙充滿暴虐氣息的火紅色眼睛，她從沒有見過。

“你們不是想要知道那個東西嗎，我一直都知道。”朵麗絲眼睛裡再也抑制不住流出大顆大顆的眼淚來，但身體還是挺直站在那裡，“以前聖皇問我的時候是這樣，那些聖父們問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當知道有這一次旅途的時候，我就明白是這件事情。叔叔一直叫我不要說出來，他說要我一直將在這個秘密保護在心裡面，就能保護自己。”

“所以你現在要用自己的性命來換他們的性命了？”賽維娜臉上露出笑容，“但你若是說出了那個東西，你便失去了價值。到那個時候，我想任何時候反悔都可以。因為你並沒有可以讓我老實去履行約定的力量。”

“我、、我、、”朵麗絲眼淚從臉頰處滑落下來，全部打在樓梯地板上面。嘴巴里說不出話，看著越來越近的那個女子，她的心裡慌亂無比。好想就這樣轉身跑開，那個女子身上帶著可怕的氣息，和對她溫柔的克珊比起來，中間有太多的差別。

兩隻小腿發抖，朵麗絲想要閉上眼睛不看面前俯視著她的那個女子，以及那一雙暴虐的眼睛。身體因為恐懼變得僵硬，淚水迷糊了雙眼，手臂也沒有抬起來去擦拭淚水的力量。

想要呼喚什麼，但是喉嚨裡面只有哽咽的聲音傳出來，不能製作一個算得上是音節的聲音。朵麗絲緩慢轉過自己的頭，不去看走過來的賽維娜，即便她的臉上並非兇狠和猙獰，而是帶著笑容。但那笑容下面的自我慾望與殘忍卻能隔著兩者間的空氣侵蝕朵麗絲的身體。

偏轉過去的眼睛下意識看向了卡西亞的那個方向。本來以為在樓道中，並看不見同樣不能動彈的卡西亞。可是朦朧的淚眼裡面，一個渾身染滿鮮血的身影這時卻靜靜站在那裡，怒漲的雙手扶著一節尚未被破壞的欄杆，血紅色的眼睛在這時如同以往般清澈。

裡面可能正映照著自己的影子吧。朵麗絲想，眼淚在這時無故更多的流了出來，她感覺到自己的視線和那個滿身鮮血的人的目光想對應了。裡面沒有和身上一樣的暴躁與瘋狂，而是安靜與溫柔。

“卡西亞、、哥哥！”朵麗絲大聲地哭了出來。這個時候，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哭泣到底是因為看到希望的眼淚，還是因為看到那站起來的滿身鮮血的卡西亞而哭。

“你果然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呢。”賽維娜看著身體再度膨脹起來的卡西亞說，撥出的鼻息變得熾熱，“殺死巴克也是因為這樣的狀態吧。雖然不明白你的身體上為什麼沒有發生枯化反應，並且還變化成了這個樣子。但是原因什麼的早已經無所謂了。形貌難看了一點，但是我想那些正在蠕動的失控龍類組織，肯定都具有巨大的力量吧？”

“你以前不是說有人對你的身體很感興趣嗎？我想每一個科學家們看到你這個狀態，都是會對你產生濃烈興趣的，他們都想用手術刀劃開你的身體，看看你肚子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當然，連現在的我也是一樣的心情！”賽維娜說著身體一躍，沒有去管一直站在那裡不動的卡西亞，自己主動衝了上去。

還是那一腳，簡單卻帶著震盪的空氣，不給卡西亞躲避的機會。

“啪”沉悶的撞擊聲音。

卡西亞同時踢出同樣的一腳，擋在賽維娜那一腳前，站在那裡如同磐石般穩定厚重。千斤的反震力量讓兩人的身體都猛烈抖動了一下，腳下發出“噼啪”的木頭地板斷裂聲音。在身體往下陷入的同時，賽維娜也不自禁重重往後退回了一步，將腳下的木頭地板全部壓碎。

身體剛穩定下來的賽維娜前，卡西亞的攻擊便已經再度來臨。沾染鮮血的拳頭在她的眼睛裡迅速放大著，她靠著身體本能躲開這一拳，但另外一隻拳頭已經遵循著她下意識躲避的軌跡而來，重重打在胸口的位置。

擺過來的手臂勉強地卸下了巨大拳頭上的一點力量，胸口那裡同時也傳出一聲悶響。賽維娜完全站不穩自己的腳，往後連續退了幾步。她腳尖輕點，前幾步還會壓碎地板，但後面幾步便完全將身體上的力量巧妙卸完，並且變化沒有規律的步伐也不停止，躲避著卡西亞接下來可能趁機追擊過來的攻擊。

眼睛始終沒有將卡西亞的身影遺漏，賽維娜明白視野在戰鬥中的重要性。幾乎是死死鎖定了眼前的卡西亞，腳尖點下地面，她脫離卡西亞可以威脅到她的範圍站定，肺部空氣排出正要完成一個換氣的過程。

十字瞳孔也在這時猛然收縮，賽維娜眼睛裡鎖定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或者說已經變成了一道紅色的急速流影，如劃過天空的流星，在她的視線裡一閃而過，便完全隱匿在了她的四周。

後面！身體感應出了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卡西亞。但是轉身已經來不及了，她感覺到背部傳來危險的感覺，立刻用手擋住一些重要部位的時候，她的身體和剛才的克珊一樣飛了起來，巨大的力量帶著她的身體繼續前進，隨即折斷防護欄杆，撞在大廳中央的木頭地板上，翻滾了兩三圈後，這才完全停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