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滿桂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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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兵進行了改變，火銃兵這邊自然也需要改變。

與後金軍戰鬥的兩日，傷亡最大的就是火銃兵，他們從原本的一千多人，傷亡到剩下六百餘人。

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沒有人替他們防禦。

因此新建立的刀盾兵，主要就是給火銃兵防禦用的。

野外作戰時，刀盾兵擋在火銃兵的前方，火銃手在後射擊。

至於火銃手的射擊。

溫越等人討論一番，像戰時那樣分成三排射擊，其實並不穩妥。

若是射擊的火銃手後退的時候摔倒，或是射擊水平不夠，導致該射死的目標沒有射死。

很有可能導致己方的混亂，或者被對面衝到陣前。

所以，溫越等人討論一番，日後火銃手作戰的時候，排在最前方一排的，是軍中射擊水平最高的。

他們在刀盾兵的後方，進行射擊。

而在他們的身後，則又排列另外一列火銃手。

這列火銃手負責給前方射擊的火銃手裝填彈藥，若是前方火銃手不幸陣亡，後方的火銃手可以直接頂上位置，不影響射擊的效率。

這是守城時候，和麵對後金步兵衝擊陣地的戰術。

若是碰到後金騎兵衝陣，還是原有的三排射擊戰術，效率比較高。

另外，考慮到若是敵人真正衝進陣列，火銃手手上的火銃若是射擊完了，就沒有近戰的攻擊手段，成為了燒火棍。

溫越又提議給每個火銃手都配上刺刀，替換腰刀。

平日裡可以放在腰間，當做腰刀使用，若是集體近戰殺敵，可以插到火銃上，和敵人拼刺刀。

另外還有編制問題。

“天甲隊”、“地甲隊”這樣的名號，作戰時念起來十分別扭，且火銃兵和長槍兵都有重複的名號，不易指揮。

因此，溫越眾人討論了一番。

覺得整個青牙堡軍隊，以數字代替。

還是以千人為最大的作戰隊伍，長槍兵第一千隊編號為槍1，火銃兵第二千隊編號為火2等等。

而像長槍兵第一千隊的第一把隊，則編號槍11，第一千隊的第二編隊的編號則為槍12，按例下去。

每深一級，數字則會多一個。

像火銃兵的第一千隊的第一個最基層的伍隊，編號則會成為火1111。

如此論推，方便記憶。

此外，還要給擁有重大功勞的隊伍，設計特殊名號的“英雄隊”或“英雄甲”等等，賦予他們特定的稱號，以壯士氣，表示嘉獎。

溫越的這個提議，得到了眾人的贊同。

這場戰鬥下來，眾人也看到了青牙堡編制的混亂，有了新定下來的編制稱號，指揮會方便許多。

剩下的就是青牙堡編制的補充。

這次損失近兩千戰兵，需要馬上補充進來，恢復戰鬥力。

溫越讓各將領，把各隊的損失報上來，然後視情況補充。

這其中火銃手的隊伍，需要從長槍兵的老軍士補充，因為火銃兵重新訓練麻煩，不如從長槍兵中選調一些熟悉火銃的軍士轉入。

長槍兵損失的人數，則可以從青牙堡輔兵中補充。

*****

在清點戰果和撫卹的各種事務中。

天啟四年，七月十五日。

溫越在青牙堡迎到了前來探查戰果虛實的滿桂一行人。

滿桂是熟人了。

溫越對他到來頗為高興，至少沒有打什麼官場上的規矩。

“溫老弟啊，看來你這一戰打的很艱難啊。”

青牙堡城頭上，滿桂望著即便清理打掃過，依舊留著深深慘烈戰爭的痕跡，又是驚歎又是感慨。

見到溫越之後，滿桂就耐不住好奇的心，詢問那幾日溫越到底是如何戰鬥，又如何斬獲這麼多首級的。

溫越簡單的說了一些，沒有說得特別詳細。

只是說了看到烽火後提前準備，堅壁清野，將外面的屯堡燒燬，裡面的軍民物資全部遷移進青牙堡。

隨後建虜大軍圍城，青牙堡上下一心，將他們打退，然後為了救援轄下屯堡，迫不得已與建虜進行野戰，僥倖戰勝等等。

而雖然斬獲了這麼多建虜，但己方同樣損失慘重，軍隊幾乎損失了一半等。

滿桂聽著連連點頭，又是驚歎又是感慨。

即便溫越說得簡單，但是從慘烈的城頭戰鬥痕跡，以及來路看到了青牙堡境內各大小屯堡都被摧毀，沒有任何人影。

這時他方知道，原來是溫越提前將外面的屯堡軍民全部遷入。

這種做法可不是尋常人敢做的，殺敵固然不少，但損失也不少，重建屯堡，日後又將是一個大工程，不知道要損耗多少錢財銀兩。

佩服感慨了一番之後，溫越說先吃飯。

滿桂卻著急的，想要啥先看看溫越這次戰鬥的斬獲。

溫越被他心急猴撓的樣子，弄得無奈，便就依了他。

領著滿桂來到青牙堡的庫房，其中一個庫房是專門負責堆放斬獲首級的。

溫越命令人開啟庫房後，入眼所見，便是一個小型京觀，一個個後金兵的首級堆成了五米高的小堆。

這些後金首級都被石灰硝制好的專門儲存的。

此時，還保持著他們死前的模樣，一個個面目猙獰，臉色恐怖。

滿桂身邊跟著的幾個親衛，見此都被嚇了一跳，驚顫不已。

不過滿桂看見這些首級，卻欣喜若狂，他上前一個一個拿著手上，進行檢查。

從每個首級的面發，牙口進行分辨，不厭其煩的拿起一個，又放下一個，讓身邊的親衛將數字記下。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

堆成小山的後金兵首級全部檢查完畢，而滿桂和他身邊的幾個親衛，全都露出了震驚和不可思議的表情。

來之前，滿桂和其他將領，包括孫承宗都認為，溫越這戰斬獲雖然大，但絕沒有所說的兩千餘級。

這其中絕對有誇大之言。

畢竟現今打了勝仗都會有誇功，擴大戰績的情況。

想必溫越打退建虜是真，不過應該只是斬獲了一千四五百首級，然後又找了些其他頭顱，湊成兩千多，故意誇大功勞。

然而。

這個時候，滿桂檢驗完畢後才發現。

面前這堆首級的的確確是兩千兩百零三枚首級，沒有任何虛假，沒有任何假冒的頭顱，全是建虜的真首級！

滿桂望著溫越嘴巴張大，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溫老弟，你、你真是……”

“牛！”

他最後還是說不出什麼來，就只能豎起一大拇指。

誇獎完畢後。

滿桂又透露出羨慕的神色：“老弟啊，這次你斬獲這般之多，朝廷獎賞一定會不小啊。”

溫越含笑道：“誒，滿老哥，你說的什麼話，這其中不也有你的斬獲麼？”

滿桂愣神在原地。

便見溫越指著成堆的後金首級，繼續道：“滿老哥，這次你過來時，遇到了兩百建虜的埋伏，老哥你不慌不亂，英勇殺敵，最後將這股建虜全部殺死，這些都是我親眼看見的……”

滿桂看著溫越，愣神原地半晌。

溫越這功勞真是送到他心裡去了，雖然前方剿滅白蓮教匪徒有功，但那也只是賊匪而已。

軍功是最次等的，不過賞賜了一些錢財。

而若是有著貨真價實的後金頭顱，即便只是兩百首級，但軍功比殺了幾千賊匪都要多。

滿桂生性愛財，溫越這送給他兩百後金兵首級，幾乎是相當送了他幾千兩銀子。

“老弟啊，不說什麼了，咱們都是一家人。”

滿桂上前就是給溫越一個大大的擁抱，興奮道：“以後老弟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哥哥做的，哥哥我一定會幫忙到底，絕不推辭！”

溫越微笑道：“老哥這話是你說的，小弟我還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滿桂拍著胸膛道：“溫老弟，你儘管說來，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哥哥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溫越搖頭道：“也不需要滿老哥你上刀山和下火海，只是賊人大軍圍城時，我青牙堡火炮不足，才讓賊虜用盾車推到城牆前。

“而我想要老哥你幫的忙也很簡單，就是回去之後和巡撫大人說說，讓他調一些火炮於我。

“對了，我聽說軍中最近多出了一種叫做‘紅衣大炮’的火炮，若是有這種火炮可就更好了。”

滿桂聽完後，臉上出現了猶豫，苦笑一聲道：“老弟啊，你還真是為難我了，其他火炮都好說，我在軍中有幾分薄面，調你二三十門沒有問題。

“可是，那紅衣大炮也才打造出幾門，是鎮守錦州、寧遠所用，無法給你啊……”

對於溫越如何知道紅衣大炮之事，滿桂沒有疑惑。

溫越乃是閹黨，有著各種耳目可接觸，朝中邊隊中的訊息比他還靈通的多。

但是紅衣大炮，滿桂的確沒有辦法，就剛剛打造出幾門，有孫承宗盯著，想偷出來都不可能。

溫越聞言，有些失望。

不過又聽滿桂說，可以給多一點其他火炮。

這倒也不錯。

青牙堡現在的火炮太少了，若是多個二三十門的，下次後金兵攻擊青牙堡時，就沒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