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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殷寒謹到底是什麼關係？”陳建華怒不可遏，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當年，你走投無路，是我們簡易收留了你，可你竟然這樣報答公司？！”
殷從稚冷靜地提醒他：“不好意思，陳總，我們只是單純的僱傭關係。你給我錢，我為你工作，談不上什麼報答不報答。”
“你！”陳建華臉色青白交錯，深吸一口氣，繼續逼問：“那你打算怎麼彌補對公司的損失？”
殷從稚早就猜到，這個老狐狸找自己來，絕不會因為單純的網上熱搜。
她目光堅定地反問：“陳總希望我怎麼彌補？”
陳建華咳嗽一聲，語氣緩和下來：“我知道你很有才華，為公司創造了不少效益。我也不忍心埋沒你的才能。不如這樣，你和公司再續簽一份十年的合約，這次網上的這些傳聞，我會讓公關部壓下去。”
說著，他從抽屜裡取出一份檔案，狠狠地摔在桌子上，眼神帶著戲謔和居高臨下的冷意。
看來是早有預謀，坑都挖好了，就等著她跳了。
殷從稚拿起檔案隨手翻閱，眉宇間漸漸凝聚著冰霜，心中泛起一陣冷笑。這是一份徹頭徹尾的不平等合約。
她之前和簡易簽訂的是抽成合約，除了每月的基本工資，每研發一款香水還可以拿到百分之五的抽成獎金。而這份合約，卻赤裸裸地將這一切剝奪，只剩下了工資的基本部分。
更甚的是，她還要把所有香水的配方悉數交出。這分明是將她和公司牢牢捆綁在一起，讓公司吸她的血，榨乾她的智慧與心血。
殷從稚毫不猶豫地將檔案狠狠甩回到桌面：“對不起，這種合約我絕不會籤。不過，你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開除我。”
說完，她推開椅子，站起身來，毫無猶豫地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那些企圖手握她命運的人，還沒生下來呢。
現在《檀道》剛剛上市，陳建華再膽大包天，也不敢輕易放棄她這棵搖錢樹。
走廊裡，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殷從稚低頭一看，是穆硯禮打來的電話。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她深吸一口氣。
穆硯禮平時很少主動打電話，大多數時候都是讓助理聯絡她。但只要他親自撥通電話，事情往往就沒那麼容易收場。而且，這次打電話過來，多半也是因為熱搜上的事。
殷從稚捧著手機，如同捧著一個即將引爆的炸彈。她閉上眼睛，似乎在做最後的心理準備，然後毅然接通了電話。
穆硯禮的聲音低沉且冰冷：“來穆氏。馬上。”
“現在不行。”殷從稚毫不猶豫地拒絕，“我公司還有事，晚上再說。”
話音未落，她迅速結束通話了電話。
在穆氏集團頂層辦公室內，站在落地窗前的穆硯禮臉色已然陰沉如水。助理霍琛進來彙報時，恰好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表情，不禁心下一凜。
看樣子，又和殷小姐鬧僵了。難怪，殷小姐與Y集團那位上了熱搜，傳得沸沸揚揚，她卻沒有做出任何解釋。
霍琛定了定神：“穆總，關於那些熱搜，現在已經讓公關部門去壓了，預計晚上熱度會降下去。”
穆硯禮冷冷應了一聲，“備車。”
穆硯禮沒有帶司機和助理，獨自駕車來到簡易公司樓下。剛步入研發部門外，就聽到殷從稚憤怒的聲音穿透空氣：“喲，白小姐昨晚夜觀天象嗎？未卜先知？才能這麼篤定地說香料是我故意損壞的？”
殷從稚單手叉腰，另一隻手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擊著，“這些香料是用來研發新產品的，我為什麼要自己砸自己的腳？你別光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讓我背這個黑鍋！”
“當時只有你一個人在原料室，不是你還能是誰？”白玥染氣急敗壞，目眥欲裂，“肯定是你被爆出醜聞後，不想在公司呆了，才想要拖公司一起下水！”
殷從稚輕輕哼了一聲，語氣中滿是漫不經心：“連理由都幫我想好了，沈小姐真是替我殫精竭慮。”
助理憤怒得臉色通紅：“你簡直是血口噴人！這些香料絕不可能是稚稚姐弄壞的！”
殷從稚的目光淡淡掠過地上的香料盒，那些是昨晚受潮後，她吩咐拿出去晾曬的一部分。等到中午日頭漸弱，負責原料的員工想要把香料搬回，卻發現其中混入了大量泥沙，無法再用。
白玥染指著殷從稚，尖聲道：“不是她，還能是誰！”
“你。”殷從稚悠然回應，“既然沈小姐可以指認我，我當然也有權利指認你。”
白玥染的表情瞬間扭曲：“你胡說八道！我為什麼要毀壞這些原料？！”
殷從稚懶得與她多言，抓起一把香料，用漏網小心翼翼地篩出泥沙，仔細端詳：“這泥沙像是工地裡常見的。公司可沒這東西，最近的工地……在新文路那邊吧？”
白玥染身體微微一顫。
這些沙子確實是她從工地上偷帶來的，原以為能借此陷害殷從稚，沒想到真相被她一眼識破。
“你以為這些話有用嗎？”她故作鎮定道，“自己靠不正當手段上位，這種行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說不過就開始人身攻擊？”殷從稚冷冷掃視她，“要是嫉妒，你也可以嘗試一下，我不攔著。”
“我才不像你！”白玥染怒不可遏，想要動手，卻被殷從稚敏捷地推開，狼狽地跌倒，撞翻了幾隻空箱子。
殷從稚輕笑道：“好好說話，大家都是文明人，別動手嘛。你要動手，我可會反擊。”
白玥染氣得臉色鐵青，正準備再次撲上去，此時房門卻被推開。
她回頭一看，頓時怔住：“穆，穆總？”
連殷從稚也愣了。穆硯禮怎麼會親自來這裡？
白玥染慌忙收斂，部門經理姍姍來遲，臉上掛著諂媚的笑迎上前：“穆總，不知您大駕光臨，沒有準備，請您稍待，我這去請陳總。”
穆硯禮僅淡淡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不必，我是來與殷小姐談合作事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