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不必顧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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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沈長青早早起來，然後就出門向著別的地方走去。
他如今迴歸鎮魔司，有些事情需要跟江左報備。
畢竟再怎麼說。
對方也是黃部除魔院的管事，只要是住在黃部除魔院裡面的除魔使，都是歸對方管轄。
篤篤！
院門被敲響。
兩息時間，院門被開啟。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沈長青，江左面上沒有奇怪的神色。
“你來了，進來說話吧！”
他沒有關門，轉身向著裡面走去。
很顯然。
早在沈長青迴歸鎮魔司的時候，這位黃部除魔院的管事，就已經得到了訊息。
見此。
沈長青跟隨對方身後入內。
院中有個小亭，亭中放置有一套桌椅，江左徑直坐下。
“在我這裡不用拘束太多，坐下聊。”
“多謝。”
沈長青也不拘束，直接在其對面坐下。
兩人坐下後。
江左落在沈長青身上的視線，突然變得灼熱起來。
“你在臨安城做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聽聞，能夠讓永生盟栽一個跟頭，你的潛力跟實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強大上許多。”
“江執事說笑了。”
沈長青略微謙虛了一下。
聞言。
江左搖頭：“該是你的功勞，大可坦然承認就是，其實鎮魔司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黑暗，雖然這裡規矩深嚴，但同樣也是包容性最強的機構。
不論你是表現出驚人的天資，亦或是有滔天的機緣。
只要你能得到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
記住，在鎮魔司不需要藏拙，任何天才能夠成長起來，也是鎮魔司樂意看到的。
認真說起來，鎮魔司所有的規矩，都可以匯總成一條。
那就是——絕對不能背棄人族！”
說到這裡。
江左目光直視：“所以你要是有本事，哪怕直接成為鎮守使都沒有問題，只要不背棄人族，不背棄大秦，那麼鎮魔司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有些事，不必顧忌太多了。”
一番話。
讓沈長青面色微變。
“江執事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比我要清楚的多，你的天資很強，能夠讓永生盟栽一個跟頭，你的實力絕對不止是初入先天內罡境界那麼簡單。
說句實話，像你這樣的天資，在鎮魔司中幾乎稱得上第一。
我不敢說是後無來者，但也稱得上前無古人。”
江左神色認真，沒有半點作偽。
“武道盛行剛開始盛行的時候，有人十年破先天，被世人稱之為經世奇才，後來有人五年破先天，打破前人記錄，被稱之為當世妖孽。
後面，又有人兩年破先天，驚起千層浪，被譽為人族第一天才。
如今有你一年破先天，訊息傳揚出去，引起震動是必然的。”
“但是——”
“那樣的震動，也只是暫時的罷了，等到時日一久，漸漸也就淡了，也許再過幾年，會有半年先天的驚世妖孽誕生，那也不一定。
如今武道昌隆，天才層出不窮，誰也不敢言第一。
再說了，一個先天境界的武者，在江湖中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強者，但在鎮魔司，也只是那樣而已。”
說到最後，江左面上有淡淡笑容。
另一邊，沈長青也是坐在原位上，沉默不語。
江左的話，彷彿是撥雲見月一般，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一直以來。
沈長青都不敢暴露自身太多，只有在臨安城那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才會稍微放肆一點。
究其原因，就是為了低調一些。
畢竟這個妖邪橫行世道，如果被人誤以為勾結妖邪的話，麻煩不是一般的大。
可如今聽聞江左的話，他才驀然間反應了過來，原來自己一直陷入了一個誤區。
沒錯。
一年先天外罡，在如今的江湖中，的確是算得上驚世駭俗。
可事實上，武者的每一個記錄剛剛打破的時候，都是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自身打破了前人記錄，那麼終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那個前人。
“原來是我目光短淺了！”
沈長青暗歎了一聲。
先天外罡又如何，對於鎮魔司來說，也根本算不得什麼。
宗師才是地階除魔使，宗師以上才是天階除魔使。
而除魔使以上，更有鎮守使鎮壓一方。
說到底。
先天境界，也只是剛剛開始罷了，頂多就是比別人多走了兩步。
“江執事的話，卻是讓我茅塞頓開了。”
“你能想通就好，鎮魔司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莫要以江湖眼光去看待了。”
江左點了下頭，緊接著又是說道。
“前些時日妖邪為禍，大秦不少地方都受到了襲擊，各地鎮魔司強者盡出，才勉強平定了亂象，所以讓你獨自一人鎮守臨安城，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畢竟入了鎮魔司，便是需要以斬殺妖邪，護衛大秦百姓為先。
不管是你還是我，亦或是那些鎮守使大人，在妖邪全面進犯的時候，都不能退縮半步。
歷年來，因為妖邪為禍，而最終戰死的鎮守使不在少數。
很多時候，一位強大的鎮守使想要退走，妖邪是很難攔截下來的，可沒有任何一個鎮守使會退，因為他們是鎮守使，身上肩負的是鎮守大秦的使命。
鎮守使的使命是鎮守大秦，我等除魔使的使命，也同樣如此。”
說話的時候，江左也是注意著沈長青的面色變化。
讓對方一人獨守臨安城，任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他明白。
眼前的人是一個難得的天才。
要是因此讓其對鎮魔司產生什麼不滿的話，於鎮魔司而言，也是一個損失。
有些事情，必須要說清楚才行。
“江執事的話，我自然明白。”沈長青微微一笑，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江左說這番話的意思，他也是知道其中的含義。
任何一個人，都自己判斷事物的標準。
縱然是江左不說，沈長青也明白鎮魔司讓自己鎮守臨安城的意思。
畢竟一旦鎮守失敗。
死的不止是他一個人，一起陪葬的可能還有臨安城的十萬百姓。
哪怕鎮魔司是可以犧牲他一人，也不太可能拿臨安城十萬百姓來開玩笑，除非是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
江左說道：“按照前面說的，你鎮守臨安城任務完成，往後一年都不用再出什麼任務，你可以選擇留在鎮魔司潛修，或者是去別的地方。
對於正式的除魔使，鎮魔司是沒有什麼限制的。
只要每年固定完成相應的任務，餘下的時間，你想怎麼安排都可以。”
“江執事以為，我是現在晉升玄階除魔使好一些，還是等到期限將滿的時候再晉升？”
沈長青問出了內心的疑惑。
話都已經攤開來說了，那就沒有什麼值得顧忌的了。
原先自己以為的低調行事，實則在鎮魔司眼中看來，已然是暴露了不少。
“晉升與否，的確是一個需要考慮的事情。”
江左面色沉著，也是在認真的低頭思量。
片刻後。
他抬起頭，看向面前的沈長青。
“晉升玄階除魔使，好處也是有不少的，只要完成了每年的任務標準，你都能得到一瓶通脈丹，另外更能得到一枚養神丹。
其中通脈丹想必你不陌生，至於養神丹的話，是晉升宗師的關鍵。
只有晉升玄階除魔使，才能每年額外得到一枚養神丹，同時更能憑藉功勳值兌換到養神丹，可你要是停留在黃階階段，那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對於功勳值。
沈長青也是瞭解的。
那是鎮魔司設立的一個功勳值兌換制度。
任何一個正式的除魔使，完成相應的任務後，都能得到一部分功勳值。
只是具體方面，他還沒有時間去了解。
“正常來說，一瓶通脈丹需要的功勳值不少，你上次提交來的清靈玉佩中有兩頭妖邪的氣息，按照功勳比例的話，是沒有辦法兌換一整瓶通脈丹的。
但是上面的鎮守使認為你坐鎮臨安城，需要一些底蘊，所以額外給了你一瓶通脈丹，在扣除你原有的功勳值以外，剩餘不足的部分，都由鎮守使大人補繳了。
至於別的，等下你有時間，可以去斬妖堂那邊瞭解一下。”
江左補充了一句。
沈長青微微點頭。
對於功勳值，他現在不是最看重的。
真正吸引其注意力的，乃是江左前面所說的話。
養神丹！
宗師！
自從突破先天外罡以後，沈長青就很想知道一下，宗師境界跟先天境界到底有什麼不同。
本來他是打算自己去藏書閣找一找的。
可現在江左提起，倒不如直接詢問一番。
畢竟對方也是老牌的除魔使，肯定要有些不一樣的見解。
“敢問江執事，究竟什麼才是宗師，先天要想突破宗師，又需要怎麼做才行？”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要是一般人問，我是懶得說，但以你的資質，說不定日後突破宗師，也不用太長時間，乾脆就給你說一下吧！”
江左沉吟了下，然後緩緩開口。
“宗師在江湖中，有一個完整的名稱，喚做武道宗師，能稱得上宗師者，都是有資格開宗立派定鼎一番的強者。”
“而其中宗師能完全凌駕於先天之上，有一樣最關鍵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