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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前些年國際收購案,被大洋彼岸阻擊。

國內紅圈都搖頭哀嘆制裁無可避免,鍾普言另闢蹊徑,在開庭後力挽狂瀾,打響了國內企業反擊國際惡意的第一槍。

謝琛拿起煙盒,抽出一隻,察覺溫素視線定定落在他手上。

他晃了晃,“不想我抽?”

溫素垂頭避開他視線,小巧耳垂素白如玉,耳蝸裡絨毛在光影裡幾近透明,可能是謝琛溫度太高,她頸側爬上一縷紅緋,渲染耳側。

她不言不語。

謝琛也不急,謝把玩著打火機,蓋子叮的開啟,又叮一聲合上,來來回回幾次。

溫素先扛不住,“我不是……。”

她面容有些發白,“你在發燒……”

謝琛摁下打火機,飄搖的火苗點燃腥紅,他面上帶些笑,“低燒,不用在意。”

溫素抿緊嘴唇,他的身體健壯,上次幸福家園燒的驚險,一個晚上就恢復如初。可到底是生病了,看似精神恢復,身體虧損難以避免。

更何況武秘書認真,去譚園的路上詳細說明他的病情,還講他落水時間不短,竭力救人,游回岸邊的時全身溫度比初秋江水還低。

她低著頭一直不抬起來,在一起久了謝琛懂她沉默背後的不贊同。

他叼著煙吸了幾口,本該解燥去乏的東西,到了嘴裡澀的很。

他皺著眉掐斷煙頭,一片空灰的霧裡,懷裡女人繃直的有片刻放鬆。

謝琛氣不過顛了兩下,驚得溫素慌亂之下緊緊抓住他胸前衣襟。

男人抽吸一口冷氣,巴掌拍她的臀,“報復我?”

她腰臀線在第一次初遇大雨裡,像鬼斧神工連綿的山脈,起伏驚人。

後來佔有她發現她藏了更深的寶藏,謝琛一度愛不釋手,顛來倒去的留下印記,抓握把玩的力度不小。

溫素臉上蒸紅。

薄棉襯衫下胸膛輪廓分明,小小的凸起硌她手心,燙的她猛抽回手,支吾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聲音還帶著啞,眼裡水光盈潤,有慌有愧,羞怯如水。

謝琛不太想放過她,“只是道歉?”

溫素在他腿上快縮成一團,“我……我給你做飯……”

他凌晨回來,身上酒氣重,喝粥或著醒酒湯胃裡會舒服裡一點。

而且能叫她自傲的,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廚藝這一點而已。

或者換成小時候,溫素大概能驕傲地拍拍謝琛的肩膀,選擇另一種賠償方案,“當然不是,我還能保護你,一個月內誰欺負你我幫你出頭。”

可現在是成年人的世界,她身無分文還欠他許多,也沒有什麼值得誇讚的稀缺本領可以為他做事。

她垂著眼,眼睫都在顫,男人逗得上癮,“做什麼?”

溫素抬頭認真,“你想吃什麼?”

男人一下一下輕撫她的背,脊背曼妙,背上多一分就胖,少一分就柴,這樣的手感剛剛好,綿軟細滑。

耳邊擦過男人吐息,熱氣一度鑽進衣衫,溫素全身攀上豔麗的靡紅。

意味太明顯,她攥著手指想走,又不敢動作。

男人壓著她頸窩咬,她躲無可躲,哆哆嗦嗦戰慄。

毛衣裙襬被掀開,初秋冰涼的空氣貼上大腿,溫素慌的不行,“謝琛……你在發燒。”

謝琛扣住她的頭,力道不容拒絕,他很懂她的敏感所在,溫素被他吻的身體脫離神志,軟趴趴倚著他。

“擔心我?”

溫素不出聲。

謝琛摸她的臉,搬到別墅後,蔡韻給她準備齊了各種化妝品,唇蜜唇膏也有一大盒,她還是以前不施粉黛的樣子,唇膏也不用。

素白飽滿的肌膚順滑柔軟,毛孔乾乾淨淨,細眉纖濃,標準的鵝蛋臉,像是比著古式美人畫臨摹的。

謝琛見過的漂亮女孩不知凡幾,絕色也擁有過,溫素在其中算不上美人,卻最讓他覺得最舒服。

“不肯說?”

謝琛抬起她的屁股,“啪”一巴掌掄上去,聲音響亮卻不疼,溫素咬住下唇。

她小時候捱打經驗豐富,知道這是空心掌,臉燒的更紅,“你……生病了。”

她迴避問題,謝琛卻硬要直接答案,“是不是?”

溫素挺不住他連三追問,只能頂著他的目光胡亂點頭。

謝琛悶笑一聲,細細吻她的脖頸,耳垂,最後一路向下。

熱氣噴在衣服中,裸露在外的面板侵染初秋的涼,冰火兩重天下,溫素衣衫不整,面色酡紅。

別墅凌晨的夜裡燈光紅綠曖昧,溫素關上廚房門給男人煮麵。

她臉皮薄,兩頰熱意久久不散。

男人檔案堆積的太多,惡趣味折磨她半天,看足她的羞急,弄得她神色恍惚,卻驟然停手。

毛衣襬上溼噠噠的一片,貼著她的腿根,溫素強忍著煮好面端上去,不等男人說話,就逃也似得狼狽回到臥室。

直到清晨男人才帶著一身涼氣掀開被子擁住她。

耳畔男人的呼吸沉重疲憊,溫素不動,他也安安靜靜的。

等他睡熟,外面天光大亮,溫素才輕輕起身到書房收拾碗筷下樓,正好遇見管平又抱著一摞檔案進院。

“溫小姐早,您剛吃過早飯?”

溫素擺了擺手,又指指樓上,“他……剛睡著。”

管平一怔,掃了一眼她的衣服,幾分瞭然幾分曖昧。

溫素看懂了小退一步,支吾解釋:“他昨晚在處理檔案。”

管平收起目光,正肅表情,“抱歉溫小姐,既然謝總休息,那我就不打擾了。”

他上前將檔案遞給溫素,看她搖搖晃晃好懸抱住,並不伸手,“謝總覺淺,我不好上去,麻煩溫小姐將檔案放到書房。”

他走的幹錯利落,溫素不敢高聲挽留,只得他背影消失後,轉身上樓去了書房。

相比於臥室,溫素感覺書房的裝修更貼切男人真實而複雜的一面。

生人勿進的冷色調,傢俱裝飾都靠近舊世紀的中式風,成熟,厚重,內斂。

除了寬大的紅木書桌,書櫃和椅子,再無累贅的裝束擺設。

溫素待在這裡面就能感受到那份嚴肅威重的氣氛。

她快步將檔案放在桌子一角,剛想轉身走,餘光卻描見正中攤開的檔案貼著一張劉玲的照片。

她忍不住掃了一眼,照片下是一份推測性的結論,三和集團的副總經理在三天前見過劉玲的兄弟,一天後劉玲就發起上訴,省城檢察機關直接接手。

她心中一凜,想起杜建平。

劉玲上告素津,是他在裡面插手……

溫素不想多想,可她現在生活的環境,能窺見和杜建平聯絡起來的就只有父親和素津。

三和如今佔有整個北方房地產市場,素津就算有謝琛經營發展,也還沒出昌州,達不到需要三和注意插手的地步。

那父親……杜建平是因為現在謝琛幫她追查父親當年的事,要打壓她?

畢竟在外人眼裡素津是謝琛教她經營公司的成果。

溫素閉上眼,全身的每一處筋脈都在結冰,她的睫毛都在戰慄。

那當年……

眼前地磚上的花紋延展旋轉成一團巨大的迷霧延伸進她的記憶,當年到底如何,她完全看不清了。

別墅空蕩蕩的,她坐在哪裡都覺得冷,飄蕩似的回到臥室,厚重的窗簾遮掩日光,整個屋子靜悄悄的。

謝琛的氣息瀰漫充斥她鼻尖,耳畔是男人平緩的呼吸聲。

溫素髮現他一個人睡時,姿勢很板正,端正平躺著,兩手交握在小腹。

他其實是一個嚴謹到極致的男人。

脫下的衣服總是歸置有方,什麼衣服放什麼地方,齊齊整整,屋子裡一絲不亂。

平時衣著也熨燙的沒有絲毫摺痕,乾淨嚴肅,即使在夏天釦子也扣到最上面那顆。後來搬到別墅,蔡韻更換了洗衣產品,他衣服上就留了淡淡的男士香。

溫素不敢驚擾他,在床腳凳上坐下,昏暗的環境放大了五官。

謝琛的氣息圍繞上來,溫素往常怕他的侵入佔有,可如今她聽著平穩的呼吸聲,身體的顫抖也跟著平緩下來。

謝琛前日落水發燒,昨日晚上飯局到凌晨,又喝了酒。

低燒雖然無礙,可就像鈍刀子磨肉,加之看熬夜處理檔案,他早晨進臥房的時候其實很難受。

掀開被子時懷裡抱緊柔軟慰貼的身體,察覺他後也不掙扎,順著他的力道調整姿勢。

謝琛知道他抱著舒服的姿勢,對醒著的人應該並不好受。

可女人一直沒有動,她身體有溫暖清淡的氣息,熟悉的沐浴液香氣,順從的貼著他的胸腹,溫暖的體溫在被子裡就像搖籃。

謝琛直到傍晚才醒,他一向睡眠不多也淺,白日補眠不會超過四個小時,可這段時間接連生病,他難得一覺睡到天黑。

臥室裡還是一片昏暗,他拉開窗簾,院子裡夕陽斜照披了一層橙黃的薄紗。

他動了動肩頸,渾身上下都挺舒坦,開啟臥室門才聽到樓下廚房下輕微的響動。

那是一種刻意放緩的聲音,謝琛可以想象女人在不斷翻炒間竭力避免碰撞聲的小心。

他走下樓梯,廚房裡窗戶朝西,玻璃輝映一片暖黃,暖光深處的女人穿著棉質的長裙,粉色的V領毛衣,活動間側臉的輪廓在光影中明明滅滅。

“做的什麼?”

溫素嚇了一跳,手中用力攥緊的鍋鏟碰到鍋沿,“鐺”的一聲。

她回頭看到倚著廚房門的男人,他面色好了很多,健康和神采從新回到他的臉上,侵略感也回來了。

溫素不敢與他對視,“……沒什麼,做了點牛肉。”

謝琛聲音醇厚,吸了下鼻子,“那鍋裡也是?”

溫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靠窗的砂鍋嘟嘟冒著蒸汽,她攥了下手指,小聲解釋,“是雞湯。”

謝琛自然看出她的不自在,只當做沒發現,轉身上樓去洗漱。

同時又在想,雞湯裡有什麼?叫她如此異樣。

等他換身衣服下來,飯菜已經上桌,溫素正在桌邊擺筷子,她探身時披肩長髮一縷縷盪到前面,被她伸手別在耳後,悠著一兩縷還落在腮邊,清幽中像帶著靜謐的香氣。

謝琛心也像跟著沉下來,那些浮躁煩亂的公事被她靜謐丟擲去,他又在樓梯上了看了片刻,直到女人直起腰才下去拉開椅子。

笑著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悶笑,“原來是急著補我?”

菜全是滋補的補膳,雞湯裡枸杞多到一眼見不到雞肉,還有芡實茯苓黨參這類的藥材,牛肉也用西紅柿燉了。

溫素動作一頓,臉頰燒起被看穿的羞赧,“你落水……高燒。”

這比往日受涼傷身體的多,下午蔡韻正好過來補充冰箱,溫素撿著食材搭配了幾道。

她小時候父親喝酒傷身,母親總在有限的食材下琢磨怎麼最大限度的搭配出有利營養,溫素跟在後面耳燻目染學會一點。

後來前婆婆長年臥床,她那時封閉,可前婆婆很注意自己的身體,買了很多營養方面的書籍叫她學。

夕陽的光輝逐漸沉落,室內像猛一下暗淡下去,叫她看不清男人,像是在笑,可那笑她從未想會他身上見到。

溫素轉身開了餐廳的小壁燈,醺黃的燈光更加溫和,舒服。

待她轉身,男人已經拿起筷子。

溫素抿了抿唇坐下。

謝琛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長髮。

以前周皋廢話評過女人,千般姿態,萬種風情,抵不過溫柔才是必殺技。

他以前過耳罷了,可她身上有一種似水的溫柔,是淺淺的一片水灣,初時了了,時間長了,在生活貧乏重複中才能品出乾淨澄澈。

上善若水,不外如是。

他休息好了,胃口也開,桌上平常三四個人的飯量,他一人吃了七八分。

若不是最後她隱忍的目光過分顯露擔憂,謝琛想他一個人完全可以吃完。

溫素是真的擔心了,她做的花樣多,是想著他生病胃口不好,口味多一點,一樣吃一點也能墊胃。

她眸光急的發亮,視線頻頻梭視他。

謝琛唇邊笑意不減,剛把她抱過來放在腿上,院門就開了。

管平的身影先出現,他側身伸手讓了一下,明顯身後有人。

謝琛皺起眉頭,這個點能被管平帶來見他的沒幾個,不管是誰都不是個好訊號。

一個身穿中山裝的年輕人跟著顯出身影,溫素察覺到她身下的軀體漸漸變得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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