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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文登港對人對馬都是一件好事。

在整整兩個大晴天后,積雪逐漸開始融化,白色從大地上褪去,露出底下骯髒的色塊。而產生的積水,很快就會把道路變成由小型泥潭組成的地獄。

要是出發再晚一些,就會在令人絕望的泥濘中,被馬蹄濺起的泥點弄得懷疑人生。你可以選擇在外面罩上一層斗篷,但也得做好到達目的地後多出半斤重量的心理準備。

克拉夫特感謝了兩天前決定儘早出發的自己。現在的兩人,已經騎馬走在文登港的石板路面上,馬蹄與石板碰撞,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沒錯,文登港是有石板路的,至少在幾條主幹道上是這樣。作為港口城市,雖然不是什麼大港,也是得考慮交通問題的。載著貨物或者漁獲的馬車每天來往不停,前者會在土質路面上留下深重的車轍,後者滴下的水會讓泥土終年保持漿糊狀態。

因此,出於最真實的實用考慮,文登港擁有了高貴的石板路面。由於在海邊,還能找到充足的沙子可以用於鋪墊和填充縫隙,防止泥水在浮動的石板下積聚,變成一腳踩下去會從縫隙間噴出汙水的“陷阱”。

有心的設計者甚至在路邊設計了排水渠,並適當抬高了道路中央的高度,做出扁平的鈍角三角形橫截面,使積水向兩邊流動。或許無法跟另一個世界的路況相比,但在這裡已經是一流道路中最優秀的那一批了,克拉夫特會毫不吝惜地向設計師送上讚美之詞。

但就算這樣的路面,也無法解決目前克拉夫特遇到的問題。

“我是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就是現在不會有人出來擺攤。”

路中央的積雪被清掃開,在排水溝邊靜靜等待融化。這給馬車的行進提供了方便,顯然也佔據了本來的小攤販的生態位。現在的氣溫不低,當然也不算高,至少沒高到適合出來擺攤的程度。

文登港是沒有古董店的,這種比較高階的市場在這裡不存在,想買點啥比較奇怪又有年頭的東西,優先考慮的是路邊地攤。這些攤子其實很多一部分是水手的副業,處理一些從各處得來的零散小件商品,換幾個適合在酒館變成啤酒的銅幣。

幸而也不存在什麼造假、做舊一類的問題,因為也沒這個精力和技術去給地攤貨色上這等操作。

沒了地攤的街道有點冷清。這個年頭的大街尚且沒有進化出樓上住人、樓下店面的形態,街道兩旁以純粹的民居為主。這些兩層或三層的建築採用半露明結構,在支撐的木框架間填充磚石與粘合劑,精緻點的會對牆體進行一些淺色粉刷,與顯露一半的框架形成色差對比,像剛打完輪廓線條的素描畫。

跟之前的小村莊裡的單層相比,這裡的房子更高,也需要更好的承重,不容易在第一層掏空一面牆來展示內部,只有橫向伸出的招牌展示它們的功能。這樣的招牌也不多,視野所及範圍內只有“酒館”“裁縫”“麵包”,遠一點還有另一個“酒館”。

“沒關係,我去問問那幾個我認識的船長,他們總會有幾件看起來就很神秘的玩意。”萊恩面不改色地說道,“你先自己一個人逛逛,我們傍晚在學院門口匯合,然後一起去找個地方住下。”

“啊,那為啥不帶我一起?”克拉夫特完全不理解,但萊恩已經騎著馬消失在了岔路口,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

正午的陽光下,突然擁有了一下午單獨活動時間的克拉夫特一時不知何去何從。他勒馬停在街頭,看著行人車馬穿梭,一頭的霧水。

街道上的人並不多。幾個水手唱著船歌,勾肩搭背地拐進前面掛著酒館牌子的建築;載著幾桶魚的馬車從門口路過,木桶裡一條倒插著的大魚還在撲動尾巴,兩個穿著學者袍的人用袖子擋住魚尾上甩出的水珠。

克拉夫特觀察著這一切。船歌有些跑調,水珠順著魚尾上青藍色的線條運動,然後被甩脫,棕色的學者袍上袖口上有兩滴被洗淡了的墨水印。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從某天起就是如此。

他變得……充滿興趣,主動地去捕捉更多的內容。騎馬飛奔時會去注意樹梢上華麗的積雪,硬是要追上表哥聊天,在街道注意水滴和墨點。

按理來說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在有意注意於什麼時,就必然會忽略更多。然而他的收納渠道好像突然得到了擴寬,充沛的注意力能被分配到更多的東西上,蒐羅來更多的不管有用無用的資訊,而且他正對這種行為興趣盎然。

像撿起地上的每一枚硬幣,像蒐羅整本書裡散落的資料匯聚成冊,像嗦乾淨筒骨裡的每一滴骨髓。他從這種行為中得到了一種滿足,怪異的滿足。

他發散的思維在蔓延。船歌的那個調子音調應該再高一點,或許會更加自然;魚尾好像在上次來港口見過,這種魚有著尖利的嘴;水珠在空中變形拉長,越過袖子的阻攔向它主人的臉上飛去……

“哎,該死的!”怒罵聲打斷了克拉夫特的繼續發散。

那是穿學者長袍的兩位因為躲避水珠撞到了一起,其中一位一個踉蹌向前撲去,手掌著地趴在了地上。

克拉夫特使勁晃了晃腦袋,把亂七八糟的念頭搖出去,策馬繞過與車伕爭執的學者。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這種不受控制地去注意各種無關東西的行為很像強迫症,異世界來的那一半就有過相當典型的強迫症,尤其是壓力大的時候非常明顯。他會去計算樓梯的級數,不斷地清洗雙手直到發皺,或者反覆地進行三次吹氣。

這次半穿越,或許不知不覺中讓自己太過緊張了。熟悉又陌生的身體,融合的思維模式,不太習慣的環境,都有給異界的那一半製造太多的焦慮的可能。但他並不確信如此,畢竟卡及格線的精神病學分數明顯不是他努力的結果,而更近似於老師的努力。

騎馬沿街而行,克拉夫特決定先拋開這些,乾點別的換換腦子。

比如說,他可以去找找有沒有賣紙筆墨水的地方。

這裡的克拉夫特在安德森老師的教導下,加上一點點的祖父的督促,才無奈學習瞭如何用精緻複雜的花體書寫。異界部分卻是個花體的愛好者。雖然不是同一種字元,但相通的書寫方式讓他想試試手感。

比起又一個沒啥特點的小物件,克拉夫特覺得祖父和安德森老師會更願意看到一些其他的東西。出去逛了一趟的孫子/學生練了一手好字這事就很好,很驚喜。樂觀情況下可以是對他們教育水平的認可。

抱著這樣的想法,壓根沒對突然消失的萊恩表哥那邊有啥期待,克拉夫特開始在街上尋找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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