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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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牧心中憤怒不已，眼中閃過一絲威脅，撕下友善的偽裝。
冷冷地對蘇野說：
“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你不交出那箱子，後果自負。”
然而，蘇野對陳牧的威脅毫不在乎，他微笑著回應：
“陳大人，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用世俗的眼光來衡量的。我堅守我的原則，不為五斗米折腰。”
聽到這裡，陳牧只覺得自己被這白衣蘇野肆意戲耍，心中憤怒至極。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茶具，茶水四濺，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起來。
陳牧瞪著蘇野，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彷彿下一刻就要爆發。
然而，蘇野卻依舊保持著淡定的態度，彷彿對這一切毫不在意。
一旁伺候的墨一即刻拔出利劍，擋在蘇野面前。
見無法佔上風，陳牧咬牙切齒：
“好，好，好！”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蘇野，你這麼一意孤行，遲早會後悔的！”
說完，他拂袖離去，留下丞相府中一片狼藉。
蘇野依舊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從容，彷彿早已料到這一幕。
眼神中閃過一絲冷芒。
他知道，這場鬥爭才剛剛開始，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面。
陳牧的威脅並不是一紙空話。
翌日，陳杰剛剛出城，想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便被輔政大臣派來的高手殺死在郊外。
然而，陳杰流血而亡之時，臉上卻帶著欣慰的笑容。
在他背叛輔政大臣之時，便已經是一個死人。
之所以苟活到現在，也不過是因為雁靈珊出手相救。
至少，他能為她做些什麼。
閉上眼，陳杰的眼中彷彿又浮現出雁靈珊那溫柔的眉眼。
陳杰被殺的訊息傳到蘇野耳中，他一聲嘆息。
他也曾問過陳杰需不需要錦衣衛的保護，但卻被陳杰拒絕了。
或許，為雁靈珊死去，便是陳杰心中最好的結局。
蘇野拿出陳杰冒死從陳牧府中盜出的箱子，感慨萬千。
他必不會讓陳杰白白死去。
蘇野將箱子中的名單取出，毅然將它拿到女帝面前。
皇宮。
燕黎初看著手中的貪汙名單。
密密麻麻，幾十位。
毫不意外的是，其中大部分都是輔政大臣陳牧那一派的。
而更讓名單使人信服的，便是這上面分明是陳牧自己的親筆筆跡！
陳牧寫下這份名單的本意，是要以共同犯罪來拿捏燕國朝堂上的官員們。
卻在三十年後變成了一個完整的罪行單！
燕黎初看著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其中不乏燕國朝堂上的顯赫人物。
她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不知道這幾十年間，這些官員又貪汙腐敗了多少銀兩。
那破銅爛鐵似的武器和鎧甲，說不定就是名單上的貪汙腐敗的結果！
想到這裡，燕黎初再也無法剋制自己的心中的怒火，她猛地站起身：
“名單上凡貪汙腐敗者，格殺勿論！”
可蘇野卻站出來，攔住了衝動的女帝：
“陛下三思，貪汙腐敗者固然可恨，但若是就地全部處決，會引起大半個朝堂動盪，甚至可能動搖國本。”
燕黎初也不是什麼愚蠢之人，雖然一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但還是在蘇野的勸解下醒悟過來，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
“依蘇丞相來看，應該如何處置？”
蘇野沉思片刻，道：
“陛下，為今之計，倒不如給他們一個自己承認的機會，若是他們不肯承認，再處決不遲。”
燕黎初聞言，心知蘇野所言甚是，便點頭答應：
“那便依蘇丞相之言。”
翌日朝堂上，燕黎初掃視著下首的眾臣，語氣堅定地說：
“朕已經掌握了當年貪汙案的名單，如果有人肯主動承認交出貪汙的貨款，朕可以放此人一馬。但若是無人承認，被朕查到，那麼就休怪朕不客氣，全部格殺勿論！”
燕黎初的話音落下，朝堂上陷入一片死寂。
眾臣們心頭沉重，緊張地交換著眼神，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恐懼和憂慮。
無人知曉燕黎初究竟掌握了多少證據，也不知道名單的存在。
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朝堂上的官員們紛紛低下頭，心中忐忑不安。
令所有人更為震驚的是，燕黎初的目光陡然間鎖定陳牧：
“輔政大臣，你怎麼看？”
直至今日，陳牧都樂觀地覺得燕黎初和蘇野絕不敢冒著朝政動盪的危險。
將那份名單上的所有人都捉拿歸案。
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然而，當他感受到燕黎初目光中的堅定與決心，心中不禁湧現出一絲不安。
陳牧知道，這是女帝在警告他。
無論如何，在朝堂之上公然頂撞女帝是愚蠢的。
他清了清嗓子，強行鎮定，以義正言辭的姿態說道：
“陛下，貪汙腐敗，為國之毒瘤，若陛下真的掌握了確鑿證據，那麼老臣認為，無論涉及到誰，都應當依法處置，絕不姑息。”
輔政大臣一方的勢力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都站出來支援，只覺得惶恐不安。
難道是這輔政大臣為了明哲保身，將他們這些小嘍囉交代出來？
不安的猜忌鏈在所有貪汙者心中蔓延。
這便是蘇野想要的效果，在這樣的猜疑之中，必有不堅定之人承受不住。
讓案中之人自己承認，比全部斬首更能殺雞儆猴。
死一般的寂靜，在整個大殿之上蔓延開來。
朝堂上的氣氛更加緊張，大臣們額頭冒出冷汗，心中恐懼不已。
他們知道，燕黎初這次是動了真格的。
誰也不敢背叛整個貪汙罪的集體，成為出頭鳥。
看到無人敢站出來承認，燕黎初的臉色越發難看。
就在她握緊拳頭，準備大動肝火之時，一個顫抖的聲音傳來：
“陛下，臣......臣認罪。”
原來是禮部一個六品小官，承受不住內心的折磨和斬首的壓力，站了出來。
他顫抖著跪在地上，口中說道：
“陛下，微臣願主動承認，這是我歷年來的貪汙款項，共計白銀一千兩。”
說完，他主動交出一千兩的銀票。
燕黎初眼中掠過一抹冷芒，她深知，首位敢於承認罪行的官員，僅是冰山一角。
然而她言出必行，頒佈命令：
“主動投案者，免於死刑，剝奪官職，流放邊疆。”
那位小官深感自己倖免於難，連連跪拜：
“謝陛下開恩！”
燕黎初冷峻地注視著朝堂上的眾臣，語調猶如寒冬北風：
“你們之中，是否還有人願意主動站出來？”
有了第一個，第二個還會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