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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對於歐陽星晚的計劃一無所知。
離開病房後，他徑直去了急診辦公室。
上次手術的費用還沒借給他呢！
雖然不多，閻醫一脈的診金卻不能欠。
沒想到辦公室卻靜悄悄的，一問之下才得知，今天竟然是手術交流會。
所謂的手術交流會，往往是研究出新的手術術式，然後邀請名刀實操。
值班小護士一臉古怪道：“我還以為這次邀請的是您呢！”
葉瀾最近一顆心都撲在學習之上，根本沒有接到邀請。
得知陳教授正在觀摩室，他徑直走了過去。
和以往不一樣，這一次觀摩室並只有三個人。
陳教授、王教授、還有大腹便便的高院長。
而角落裡的電視上，正在直播這一次手術。
這一次手術不僅直播，甚至還貼心地配上了講解。
不過，三人的目光卻沒在影片上，而是直勾勾盯著玻璃窗後的手術室。
葉瀾好奇地朝裡望去，頓時皺起了眉頭。
手術真在進行中，主刀的是一位陌生醫生，而一助他認識。
王保金！
被譽為王神醫的天之驕子。
沒想到，以他的實力，竟然還心甘情願做一助。
只不過，手術室內現在狀況並不樂觀。
主刀醫生正低著頭，不知在尋找著什麼，手臂似乎微微顫抖。
作為一助的王保金也好不到哪裡去，額頭上已經滲出了點點細汗。
就在這時，直播間終於傳來講解。
“已經過去十分鐘，劉博士依舊沒有找到出血點！如果不能止血的話，這場手術恐怕無法繼續！”
葉瀾抬頭望去，只見密密麻麻的彈幕，正在討論著。
【說這麼客氣幹什麼？根本就是下不了臺！】
【北辰二醫院是怎麼搞的？術前怎麼沒發現病人的基礎病？】
【這絕對不是基礎病，很有可能是病人在術前未聽醫囑，吃了東西！】
【關腹吧，這人救不回來了！】
【本來手術成功率就只有10%，患者還不聽醫囑，就算失敗也怪不到醫生的頭上！】
【話可不能這麼說，作為醫生，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放棄！】
就在這時，直播間再次傳來聲音。
“二次造影，希望這次能發現出血點吧！”
“剛剛又有新的杏林高手進入直播間，主播再次介紹一下這個病例的情況！”
“這次手術，是為了驗證陳夫山教授神經微創介入術式，由劉純博士主刀，劉博士在血管微創介入屬於國內第一人！”
“一助是王保金王神醫，這一次北辰第二醫院特意聘請他作為一助。”
“手術已經進行一個小時，微創介入手術還未完成，不過，現在出現了新的情況，病人腸道出血，大家可以看看術野，已經可以明顯看到鮮血滲出。”
“劉純博士第一次造影失敗，現在正在進行第二次造影！希望他能儘快發現出血點吧！”
講解聲停止，彈幕又開始飄了起來。
【創業未半，中道崩殂，這下完了！】
【前面有這個病例的詳細資料，毫不客氣地說，就算是劉博士和王神醫一起搭臺，成功率也不到40%，現在出現了這種情況，我只能說，馬上去做病人家屬的思想工作吧！】
【這種病人最麻煩了，不聽醫囑，出了事又找醫院，唉...】
【患者還是孩子，哪裡能知道？】
突然，彈幕猛地一停。
卻見原本只是少量滲血的腹腔，此刻開始湧血。
影片中可以清晰聽見檢測儀器滴滴的警報聲。
“二次造影失敗了！”主播出聲道。
【走吧，失敗了！】
【實話說，如果沒有這次意外，手術很有可能成功！只不過，可惜了！】
【還有時間，看看第三次造影怎麼樣吧！】
緊接著，直播間的人開始減少。
直播間一片看衰，現場更是緊張得不行。
陳教授死死盯著手術室，葉瀾拍了他三次這才回過頭來。
“小葉？你怎麼過來了？”
“上次手術的費用什麼給我？”
“你跑來手術室找我要錢？”
“師門規矩，不能欠的！”
陳教授一臉黑線，氣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王教授和高院長此刻也發現了他。
“小葉，今天沒課？”王教授好奇地問道。
“下午滿課，等下就回去！”
葉瀾小聲說道。
王教授點了點頭，隨即道：“我等下也會學校，你坐我車吧！”
葉瀾點了點頭，高院長卻詫異道：“手術還沒完呢？怎麼就商量著回去呢？”
王教授無奈地搖了搖頭，“失敗了！”
“就算是造影成功，發現止血點，也沒法再進行手術了！”
“那人能救回來嗎？”高院長有些緊張地說道。
“應該沒問題，劉純和王保金手底下的功夫都不差，只不過，就算救回來，患者壽命也不會超過三個月了！”王教授說道。
高院長長得鬆了一口氣，“能下臺就好，這小孩子其實挺可憐的！父母沒了，爺爺奶奶沒錢，這次要不是手術實驗，他可能連試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兩個老教授都沉默了。
患者的病透過其他方法可以延長壽命，可他的家庭情況根本無力負擔。
“劉純和王保金已經盡力了，這樣吧，到時醫院給點補助，讓孩子開開心心走完這最後一程吧！”
陳教授一臉悲慟地說道。
三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根本沒有發現一旁葉瀾古怪的神色。
“這手術很難嗎？”
他忽然說道。
三人抬起頭，皆是疑惑地望向他。
陳教授苦澀一笑，解釋道：“神經介入手術，至少在國內來說還屬於荒漠！”
“這一次，我們也只是試探著進行，雖然已經準備了很久，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樣的狀況！”
一旁的王教授悠悠嘆了口氣，摘下口罩道：“小葉，走吧！我們一起回學校！”
他轉過身，背後卻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
“我會啊！”
王教授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高院長和陳教授更是瞪大了眼睛。
三人都清楚，葉瀾不僅精通中醫，在外科領域更是極為出色。
可這次卻傷微觀手術，以至於三人根本都沒想到這一出。
短暫的安靜之後，陳教授激動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葉，你真會？”
“應該會吧，9歲那年做過一例！”
聽到這話，三人的臉都黑了。
9歲？
他們估計還在玩泥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