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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活體實驗,當然不是什麼好詞兒。

可在當代,“遊民”的詞性猶有過之。

2o44年,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短短5年,就毀滅了人類7o%的生存空間,以至於戰後5o年,全球百億人口,都縮在88個超大型都市圈裡,過著擁擠侷促的生活。直到近十年,才漸有好轉。

都市之外,就是荒野。那裡廣袤空曠,卻被核輻射、“畸變種”催殘得面目全非,完全不適合人類生存。但就有那麼一批人,拒絕現代文明,或者被文明社會所排斥,包括極端分子、逃犯、野心家……他們以生命豪賭,遊蕩在荒野上,共同構成了“遊民”這一概念。

叢林法則、滅絕人性、毫無底線……

謝俊平腦殼裡,類似的詞彙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蹦,他對羅南那位素未謀面的祖父,瞬間有了標準模板:

邪惡科學家!超級英雄電影裡層出不窮的那種。

“因為此事,羅遠道父子反目,他的兒子羅中衡,也就是羅南的父親,突兀離家失蹤,至今沒有訊息。羅遠道本人則患上了嚴重的精神分裂,長期住院治療,但最近情況惡化,活不了幾天了。”

謝俊平聽得牙痛,別的他不管,他只擔心,在這種環境下,羅南千萬別遺傳什麼不好的習性,或者是性格扭曲之類……

此時,瑩瑩的語氣卻有了轉折:

“不過呢,最有趣的不在這兒。在學術界,羅遠道除了那項指控,就是個無名之輩,但與他相關的另外一人,卻是鼎鼎大名――嚴宏,你肯定知道吧。”

謝俊平下意識點點頭,他當然知道了。嚴宏幾年前還是知行學院的知名教授,在世界上都是有名望的,但因為“學術不端”問題,身敗名裂,消失在主流社會中,很讓人扼腕。

“嚴宏的《原型神經格式研究》一書,促成了‘燃燒者’的出現,毫無疑問是革命性的成果,怎麼估計其意義都不為過。我以前挺崇拜他的。”

瑩瑩的語氣聽不出一點兒崇拜的意思,只有興奮:“問題是,9o年‘學術不端’事件中,有人踢爆他這項成果,使用的就是羅遠道未公開的第一手資料,沒錯,就是在荒野上透過人類活體實驗得來的那些……貴圈兒真亂!”

貴你妹啊,老子又不是學術圈兒的!

謝俊平再度腹誹,但瑩瑩真不是在八卦,她已開始了更貼近現實的分析:

“83年羅遠道事發時,羅南才3歲。爺爺的醜聞、父親的失蹤,帶來的影響肯定貫穿了他的童年時代。一個孩子,會怎麼認識這一切?會有什麼性格表現?

“現在我們看到了,他說話比較文氣,表現得很清高,簡直像個道德模範。不考慮作戲的問題,裡面就分出兩種可能:

“一種是道德補償,他對祖父的行為感到羞恥、愧疚,下意識用很高的道德標準要求自己,其實就是做切割。”

可緊接著,瑩瑩就做了否定:“當然,如果是這樣,羅南就不會對他爺爺的筆記、舊事滔滔不絕了。倒是那塊軟屏的來路,可能有點問題,他明顯在迴避什麼……”

瑩瑩沒有繼續闡發,直接跳到了第二項:“另一種就是道德使命。如果他的祖父具備某種人格魅力,或者不管他之前是什麼想法,9o年那場學術風波,足以施加某種顛覆力,使他對祖父的成就,有某種臆測或幻想……”

謝俊平忍不住抬頭,看向羅南。

瑩瑩的描述,與之同步,且像朗誦詩歌一樣抑揚頓挫:

“祖父或許是蒙受不白之冤?‘燃燒者’本應是祖父的成果?那位在精神病院的將死老頭,其實是一位世俗所不理解的偉人?

“種種想法,將他註定的孤獨感,塑造成為‘與世界為敵’的悲壯感、使命感。所以他內向、孤僻、堅定、警惕,就像一位黑暗英雄,孤獨地向著世界黑幕決死衝鋒……哇噢,我都被感動了!”

謝俊平聽得嘴角抽搐,前面還是那回事兒,後面怎麼越來越像寫劇本了呢?

不過,像羅南這樣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充滿了英雄幻想的時候,看他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難道真是那麼想的?

“謝學長?”羅南問了一句,又像是提醒。

謝俊平這才發現,自己只顧得聽瑩瑩的“劇本”,在羅南面前可是大大的失態,萬一真被誤會就要命了。

他忙把筆記本還回去,又掩飾性地評論道:“這些畫很不錯。”

話出口,謝俊平自個兒都覺得乾癟僵硬,慘不忍聞。

“算不得畫,草圖而已。”

羅南仍很客氣,不過在拿回筆記本後,就禮貌性地提出告別:“如果學長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呃?”

謝俊平一愣神的功夫,羅南向他點點頭,把功能飲料放在中控臺上,乾脆利落地下車離開。

這……明顯被懷疑了啊!

謝俊平心裡真的虛了,忙向瑩瑩問計:“呃,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敢情我的口水都白費了!”瑩瑩話裡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兒:“你……”

耳中突然傳入細微的噪聲,瑩瑩的話音變得模糊,再聽不清楚。

“喂,喂?”

“滋滋,滋滋……”

見鬼,這時候出狀況!

謝俊平瞬間急出一頭汗,再看羅南已經走遠了,他再顧不得別的,衝下車嚷嚷道:“學弟,我送你啊!”

羅南扭頭回應:“我跑著去就成,學長不是不方便嗎?”

“呃,是哦。”謝俊平一窘,現在自己就是見光死,趕緊調頭回芒種,把事情掐死在萌芽狀態才是最緊要的。他竟然還要羅南來提醒,也是蠢到一定境界了。

尷尬之餘,他只能按照過往習慣,試圖拉近距離:“那回頭我專門設宴致謝,就這兩天,我找好了地方通知你。”

說著就走過去,要交換通訊號。羅南並沒有拒絕,兩人把手環碰了碰,也就交換成功,順便還握握手。

謝俊平正琢磨著再說幾句好話,側方區域驟然一亮,他本能扭頭。只見灰濛濛的暗幕之下,一道湛藍的電光跳蕩,乍看像是閃電,可觀其方向,分明是由地面打向天空,直切入雲層之間。

或許是光線對比太過強烈,電光周圍的樓宇,似乎都在扭曲。

幾乎同時,幻影飛車發出警報。

“怎麼回事?”謝俊平轉過身,往車子那邊走過去,然而才邁前幾步,內建耳機陡地響起一聲尖鳴,就像是舊式麥克風的嘯叫,猝不及防之下,耳膜都要被音波撕裂了。

他大叫一聲,反射性去捂耳朵,可手指都還沒觸及耳廓,眼睛又是一痛,“光膜”隱形眼鏡的溫度瞬間提升,感覺到狀態異常,“光膜”的溶斷機制自動開啟,關閉了所有功能。

謝俊平眼前一片模糊,又是天旋地轉。這哪是什麼錯覺,而是真真切切的抖動、波盪、扭曲!

腳下堅實的地面,瞬間變成了波濤上搖晃的舢板,可以目見的範圍內,高樓,大橋都在扭曲變形。更遠處甚至能見到飄搖的火星,映紅了仍未亮起的天空。

“地震,大地震!”

一時間,謝俊平心裡只有這個念頭在閃爍,可不等完全明晰,腳下一空,整個身體便往下墜,與他同時墜落的,還有橋頭的綠化帶、欄杆、石塊、以及他價值五億的幻影飛車。

橋塌了!

號稱可以抵禦九級烈度地震的橋體,就像被踢翻的積木,所在的半截橋頭位置,突然崩塌。

謝俊平腦中一片空白,本能地慘叫出聲,雙手亂抓,想撈住什麼支撐。

他還真抓到個硬傢伙――某塊與他同時掉落的碎石。

手握這玩意兒,除了增重以外,再沒有任何意義!

謝俊平的眼珠都要凸出來,然後視野飛旋。

“啊……”

慘叫聲剛開個頭,肩關節劇痛,接著是手腕,大力貫穿全身,他摔落的方向彷彿瞬間掉轉,整個身體都在劇烈擺盪。

“啊啊啊!”

謝俊平放聲慘叫,又飆高音又飆淚。此時墜落橋體已經與下方的建築層撞擊,發出沉悶的轟響,煙塵並起,還有路人的驚呼慘叫,情況混亂到極點。

“閉嘴!”低沉的聲音突破噪音干擾,傳入耳中。

謝俊平習慣性地再叫兩聲,忽地醒悟過來,猛打一個激零,仰起頭,看到了羅南突出橋面的臉面和半邊胸膛。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隻盡力伸出來的手臂,細細長長的,並不粗壯,卻把他從死神的巨鐮下硬搶出來……呃,是仍在角力。

不知是謝俊平的幸運還是不幸。

高架橋承受的衝擊,非常離譜。雖然橋體已經嚴重變形,可斷裂的只是橋頭邊緣的部分割槽域而已,正好把謝俊平圈在裡面,距他只有五步之遙的羅南,就安然無恙。

可也正因為如此,羅南才能夠及時衝上,撈住他的胳膊,沒讓他摔成肉餅。

事情仍未結束,羅南是抓住了他,可是力量明顯不足,很難再發力把他提上去。

最要命的是,橋頭崩塌時,形成了一個斜面,角度雖然很小,可在這種情況下,羅南其實也在慢慢下滑,周圍看不到可以借力的東西。

身家性命說完就完的滋味兒絕不好受,謝俊平努力想要再抓住點兒東西,可他手足掙動,卻讓羅南扣住他手腕的指節,險險滑開。

謝俊平的身子往下挫,更嚇得慘叫掙扎。

羅南臉色很難看,吃力開口:“別動,抓著我的手。”

謝俊平已經被恐懼迷了心竅,哪得聽進去,仍在掙動。

“你要死嗎!”

怒吼聲貫入耳孔,讓謝俊平猛打個激零,頭顱上仰,恰好看到羅南的眼睛。

之前瑩瑩曾說起,羅南在鍛鍊時,眼睛泛著光。可從謝俊平這個距離看,羅南眼底並不清澈,帶著濃密的血絲,還有些微微的青黃雜色,可就是這些斑駁的色彩,彷彿在瞬間構成了一幅抽象而妖異的圖景,深深烙進他心裡去。

謝俊平說不出那是什麼,心頭卻莫名發緊,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羅南那聲怒吼,已經耗去很多力氣,此時音調走低,還有些沙啞:

“看看你的手,在幹什麼!”

謝俊平轉眼看過去,只見他的右手,也就是被羅南抓住的那隻,正死死蜷住,僵硬得像塊死木。掌心之中,狠握著那塊與他一起墜落的石頭,被稜角刺入掌心,鮮血直流,猶不自知。

這大概是某種應激反應,以至於完全失去了痛感,血肉和石頭像是融在了一起――恐懼就是粘合劑。

“鬆開!”羅南命令。

謝俊平也想鬆開啊,可是平時還算靈活的掌指,徹底地僵死了,任是急得滿頭大汗,也完全不聽使喚:“我,我……別鬆手!千萬別鬆手!”

羅南深吸口氣,死盯住謝俊平:“不要看你的手,看我的眼睛。”

現在只要羅南不撒手,謝俊平必然是言聽計從,就像是提線木偶,羅南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謝俊平再一次直視羅南的眼眸,斑駁的色彩結構,就像是一對渾濁的漩渦,將他的注意力牢牢鎖定。下一刻,羅南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殼深處炸響:

“鬆手!”

鬆弛的可不是隻是掌指,那一瞬間,謝俊平全身的力氣都洩了個乾淨。他手指一鬆,沾滿了血跡的石塊垂直落下,先砸在他肩膀上,又往下墜落。

謝俊平被這疼痛打醒,感覺身軀發軟又發沉,似乎又在往下滑,慘叫聲中,他反射性地手掌反抓,這下子便成功扣住羅南手腕,再不放開。

有謝俊平分擔,羅南終於得以微調手指的位置,以更好地發力。

經過一番調整,緊繃的事態稍有緩衝,謝俊平充血的腦袋開始恢復清醒,感受的元素更多了一些。

清晨的冷風吹來,他的身體在擺盪,風中還有雜音,裡面有爆炸聲,有建築物倒塌的隆隆回響,還有尖銳的警笛……

不用眼睛,也能理解周邊混亂的一切。

感謝“黑暗英雄”――現在謝俊平對瑩瑩的分析已經徹底信服了,否則他肯定已經變成了亂石堆裡的一灘肉醬。

但他更希望“黑暗英雄”能再加把勁兒,把他拉上去……

剛張開嘴,莫名的強音轟然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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